周野有些不可置信,“深哥你被甩了?”
靳闻深捡起桌上的打火机就朝他砸了过去,周野因太过吃惊,都忘记躲了。
打火机砸在额头上,他龇牙咧嘴的嘶了一声。
迟时宴丢给他一个活该的眼神,“不会说话,你就闭嘴吧!”
他转头,便见靳闻深又倒了一杯酒,正仰头灌下,喉结滚动,他的脖颈肌肤却已经泛起了一层红。
喝的太猛了。
迟时宴搭在膝上的手指微攥,“阿深,其实虞初音……”
“我说了别跟我提她!”
靳闻深似一下子被刺了逆鳞,眸光带着戾气,扫过迟时宴。
周野也忙抬臂,搭在迟时宴的肩上,将他拉开,自己坐在了靳闻深的旁边,拿起酒杯陪靳闻深喝酒。
迟时宴蹙了蹙眉,又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的目光落到桌上那本离婚证上,表情有些懊恼。
他感觉自己好像无意间办错了一件事。
“阿深,其实我之前从林潇月那里听到一些事情,大概和你老婆跟你离婚有关……”
靳闻深眼底戾气更深了几分,捏着玻璃杯的手指骨节泛白。
“离婚了,算什么老婆?”
他岂能不知道那女人为什么离婚?
不就是为了傅淮远那个小白脸吗。
“来来,喝酒!”
周野忙又和靳闻深碰了一杯,暗自丢给迟时宴一个“你今天怎么回事”的眼神。
而迟时宴见靳闻深那样子,好像真的是不愿再提。
又好像他什么都已经知道的神情,迟时宴倒不知该不该再开口了。
他沉默的也拿起酒杯,陪着一起喝起了酒。
中途,周野起身去了卫生间。
迟时宴见靳闻深还在一杯接一杯的喝,好似今天不将自己给喝趴下就不干休的模样,他忍不住抬手握住了靳闻深的拿酒杯那只手。
靳闻深被阻了,不悦看向迟时宴。
迟时宴却没松手,“阿深别喝了,既然都选择了钟意,离婚不也挺好的?”
这正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地方。
既然靳闻深知道虞初音选择离婚的原因,却又完全不在意,那就代表靳闻深是选择站在钟意一边儿的。
那这么离婚了倒一副失恋模样呢。
“什么选择钟意?”
靳闻深本还在试图挣开迟时宴的手,夺回酒杯,闻言他蹙眉猛的看向了迟时宴。
迟时宴微讶,“虞初音打伤了钟墨,被拘留好几天啊,你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靳闻深瞳孔微微一缩,“你说什么?!”
虞初音打伤了钟墨被拘留?
他脑海中闪过些什么,所以钟墨的眼睛做手术是被虞初音打伤的?
而有两天,虞初音那女人联系不上,也没回去靳家老宅,并不是和傅淮远在一起,而是她被关押了起来?
“好像是虞初音兼职的酒吧,正好是钟墨开的,然后虞初音手受了伤,想修改合同,被钟墨为难灌酒,虞初音就打伤了钟墨。”
当时林潇月也喝多了,断断续续的说的也不是很清楚。
所以,迟时宴也就只知道这么多。
“还有今天,虞初音是不是挨打了?好似也和钟意有些关系……”
当时听林潇月话里的意思,好像虞初音挨打是钟意做的手脚。
迟时宴的话没说完,竟就被身旁的男人猛然揪住衣领,甩到了沙发椅背上。
“你怎么不早说!”
男人神情极为难看,眼底不知是酒意还是生气,晕染着一层红。
迟时宴有些委屈又有几分歉意,看靳闻深这样子,应该还是不想离婚的。
若是他昨天说了,说不定靳闻深就不会离婚。
可是他哪儿能提前预知,靳闻深和虞初音就偏偏今天离婚了呢?
“那之前不是你放我鸽子的嘛……”
抬手摸了摸鼻尖,迟时宴弱弱的说道。
靳闻深咬了咬后槽牙,猛的丢开迟时宴,迈步便往外大步走去。
等周野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看到靳闻深身影出去,还将包厢的隔音门都摔的发出一声巨响。
“嗳?深哥怎么走了?不是要一醉方休吗?”
迟时宴扯了扯被靳闻深揪的乱糟糟的衣领,拿起酒杯晃了晃才道。
“他可能着急追妻吧。”
“追什么妻?深哥这么快就有新目标了?啧,这情伤治的也挺快……”
迟时宴看傻子一样瞥了他一眼。
那边。
靳闻深已经上了车,他冷声吩咐道。
“去查那女人的踪迹!”
他此刻心绪在酒精的作用下,竟然越来越清醒清晰。
他还记得,林潇月那天跑到岚山下守了半天,当时应该是虞初音出了事儿,被警方带走了。
可也是那时候,网上傅淮远抱着虞初音的照片和绯闻传了起来。
他便以为林潇月说虞初音出事,是和傅淮远绯闻的事儿,也因此心里愤恨,没见林潇月。
而之后,那女人消失了三天后,突然回来就态度强硬的开始要求离婚。
他当时以为她消失的那几天,一直都和傅淮远在一起,可其实她是因为钟家的打压。
他有些不敢去想,虞初音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那晚,她死活不肯让他扯她的衣裙,他以为是她身上有什么暧昧痕迹,现在想来……
靳闻深略闭了闭眼,眼前却又晃过今天虞初音脸上和脖颈上的抓伤。
若是也和钟意有关,就不难理解,虞初音怎么突然带着离婚协议直接逼到他的办公室去了。
理清思路,男人猛的睁开眼睛,沉声又吩咐道。
“查三件事,其一钟墨眼睛受伤真假和过程,其二,虞初音因这件事被关押期间遭受过什么,见过什么人。其三,今天对虞初音动手的那三个女人是不是受钟意指使的。”
信息量太大,以至于余沐阳愣了下才忙应了声是。
他打电话吩咐下面人去查,刚刚挂断最后一通电话,松了一口气,就听后车座男人又冷声道。
“找到人没有?”
副驾驶座余沐阳抬手擦了擦汗。
“还……还没,不过已经核实过,少奶奶今晚没去学校宿舍找林潇月,也没回虞家,少奶奶有时会去郊区的疗养院看她外婆,那边还没回消息……”
迎接上靳闻深不满到极点的视线,余沐阳声音弱下来。
“我马上再催催!”
余沐阳心里却禁不住吐槽叹息,总裁这是何必呢。
之前还催着他去办离婚证,转头又满世界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