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音醒来时,头痛欲裂,胃里一片灼烧。
她惊惧的坐起身,低头检查自己,当看到自己明显是在酒店的床上,而身上的衣服也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身时。
她顿时脸色惨白,眼泪都要掉下来。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虞初音一把拎起床头灯,戒备的瞪着门口。
房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男人却让虞初音愣住。
“傅大哥,怎么是你?”
门口站着的并非钟墨那些人,而是傅淮远。
虞初音惊讶之余,松了口气,“是你救了我吗?”
晕倒前,虞初音记得自己是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难道那个人竟是傅淮远。
傅淮远迈步走进来,看到虞初音眼底未消的不安,他没靠的太近,而是在离床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他清俊面容上挂着安抚温和的笑,“对啊,你可是把我撞的差点当众摔倒出糗。”
当时他刚刚从一个包厢出来,触不及防被狠狠撞了下,踉跄了两步。
还以为是碰上了私生饭,保镖们都冲了过来,没想到竟是虞初音,后来钟墨他们追出来,傅淮远已将晕倒的虞初音抱了起来。
“谢谢你,只是我身上……”
虞初音道谢,又白着脸,欲言又止。
傅淮远知道她担心什么,笑着解释,“你后来还吐了,我便让我的女服务生给你换了一身衣服。”
听到这个,虞初音顿时如释重负。
她不好意思的将台灯放回了床头柜上,“时间好像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扰傅大哥了,我下次再请傅大哥吃饭,郑重道谢。”
她心有余悸,只想赶快回家。
见她如此,傅淮远也没勉强她留在酒店里休息,只道。
“我送你吧。”
“不用麻烦傅大哥,我……”
“大半夜的,你一个小姑娘,我怎么能放心?再说了,你可是我从酒吧带走的,好些人都看见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警察叔叔岂不是该找上我了?”
傅淮远玩笑的说,虞初音也不好再推辞,便点头答应了。
一路虞初音身体难受,都没怎么说话。
傅淮远将她送到了岚山别墅区外,“你住这里?”
他有些意外,这整个岚山可都是海城首富靳家的地盘。
而虞初音,不是虞家的假千金吗,怎么会住在这里?
虞初音和靳闻深是隐婚,靳闻深明显也没和她公开的样子,而且他们现在还是随时会离婚的关系。
虞初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傅淮远解释,便只道。
“靳老夫人是我非常孺慕敬重的长辈,托她的福,我暂时住在这里。”
事实上也确实是因为靳奶奶的关系,她才到现在还能留在靳家的。
这时,车窗降下,守门的保安们还想排查拦阻,看到后车座的虞初音忙放了行。
车子开上山道,很快便到了靳家大门前。
虞初音又一次冲傅淮远道谢便下了车,傅淮远也跟着下车,他飞快绕过车头,将手中拿着的一条薄毯抖开,披在了虞初音的肩头。
“你喝酒又受惊吓的,披着吧,免得感冒。”
山风吹拂,虞初音确实觉得冷,便笑了笑。
“谢谢,我洗干净了,下次还给你。”
此刻已是凌晨,别墅庭院里只留了几盏路灯,空无一人。
虞初音低着头,裹着自己,快步进了别墅。
她并没发现,二楼的一个露台上,男人身影隐没在黑暗里冷冷注视着这边。
靳闻深唇边含着讥讽冷意,手指微动,指尖猩红的烟蒂直接被男人揉碎在掌心里。
刚刚车灯映亮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和容颜,靳闻深一眼便认出了傅淮远来。
所以,这女人拒绝和他去看电影,竟然是跑出去和傅淮远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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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初音上了二楼,自然没去主卧,而是熟门熟路的回了她常住的那间客卧。
她酒劲儿没彻底消,浑身难受,倒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便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房门被打开,男人来到床前,啪的一声打开了床头灯。
他垂眸看着女人面色绯红,酒意酣然的模样,怒意顷刻变成了浓浓的失望。
冷笑了声,靳闻深熄了将女人叫起来争吵质问的冲动,转身迈步便离开了房间。
翌日虞初音是被胃部的一阵翻涌弄醒的,她跑进浴室又吐了半天,才觉得好受一些。
从楼上下来时,虞初音脸色惨白,气色很差。
靳老夫人看到她这样,忙让佣人给她准备了清淡的小菜和粥,只是虞初音大概是胃还难受着,根本吃不下去,吃了两口粥便一阵恶心。
她没吃几口,偏偏佣人还又端了中药过来。
“少奶奶,这是今天的药。”
虞初音一闻那味道,差点又吐出来。
她偏头摆手,“我真喝不下。”
“可是这是少爷专门请中医教授给少奶奶开来调养身体的啊……少爷,少奶奶不肯喝药呢。”
佣人为难的说着,转头正好看到靳闻深从楼上下来,忙开口道。
她想着昨天就是少爷亲自喂少奶奶喝药的,今天大概也会如此。
虞初音也抬头看向了靳闻深,她的目光率先往男人的衣领处扫,生恐看到那条熟悉的领带会出现在靳闻深的身上。
幸而,他今天佩戴的是一条深灰色带格子的领带,并不是她挑选出来被钟意截胡的那一条。
“我胃不舒服,今天能先不喝这中药吗?”
虞初音和男人商量,靳闻深目光却根本没看她,而是瞥了佣人一眼,吩咐。
“不用喝了。”
虞初音没想到靳闻深竟这么爽快答应了,她愣了下。
女佣也愣住,“可是中医不是说少奶奶的身体很虚,需要调理……”
哪有药不苦的,良药苦口利于身。
少奶奶任性,少爷怎么还放任着了。
谁知靳闻深打断女佣的话,“中药包都丢了,以后也都不用喝了。”
男人说着已迈步要从客厅经过,显然是要出门。
他至始至终都不曾看过虞初音一眼,好像在这个家里,她是透明人一般。
而明明昨天他逼她喝药,她是痛苦不愿的,可今天他让佣人们丢掉中药包,虞初音的心里却没高兴,反倒有些恐慌。
好似他不要她了,也不管她了般。
“老公,你等等,我有事和你说……”
虞初音忙撑着沙发,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