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音大惊失色。
眼看女佣就要将信拿过来交给靳老夫人,她忙蹦起来,跑过去抽走了信,急切打断女佣的话。
“这是我写给……闻深的情书!”
她灵机一动,红着脸将信捂在胸前。
女佣愣了愣,信封上明明写着老夫人收啊,不过少奶奶既然这样说,想必是装错了信封。
她退到了一边儿,不再多言。
虞初音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跑,可男人的声音却夺命般响起。
“站住!既然是给我的情书,就拿过来给我!”
他伸手,饶有兴致的模样。
虞初音捏着信封的手心都是冷汗,她转过身,看着靳闻深,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信是绝对不能给靳闻深看的。
就算要向他坦白,现在这时机也不对啊,这么多佣人看着,看了信岂不都知道她骗婚的事情了。
大佬丢了这么大的颜面,她只会死的更快更惨。
“磨蹭什么!”靳闻深催促。
靳老夫人拍了下他,“你温柔点,都吓着音音了,音音肯定是害羞了。”
虞初音觉得老夫人简直是自己的救命,她忙点头说道。
“对,这……这么多人在,我难为情!而且,这封情书写的不好,我打算再琢磨下,等我真写好了再拿给你。”
虞初音以为自己这么说,靳闻深那冷淡的性子,应就放弃了,谁知男人推动轮椅,竟是要亲手来拿的样子。
虞初音心急不已,往后退。
靳闻深眼底已出现了狐疑,紧紧盯着她。
“真是情书?”
虞初音见他怀疑,没了办法,眼一闭,心一横,忙大声道。
“还是我念给你听吧!”
“哎哟,那可太好了啊!我们音音真勇敢,快快!”靳老夫人拍手。
靳闻深终于停了下来,不再靠近。
男人挑眉看着脸颊红红的小女人,意外又期待的抬了抬手,薄唇微动,“念吧,我勉强听听。”
这社死现场来的猝不及防,虞初音几乎是硬着头皮打了那封信。
对着信纸,她脑子中飞快运转,只能现编的张口道。
“闻深,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在马场你冲天而降,出现在我的世界,像英雄一样从马蹄下救下我,我便已一眼万年。”
“你是那么耀眼,像炙热的耀阳,而我却那样平凡,然而,能够遇见你,对我已是上天的恩赐和最大的幸福……”
“有你的世界,色彩都变得绚烂,能陪伴你的每一天,于我都是晴天。我想牵你的手,朝朝暮暮,共白头,我想在你怀里,天长地久……”
靳闻深薄唇微挑看着眼前小脸越来越红,满脸羞意读着情书的小女人,他锋利的眉梢都平和了一些。
这女人还口口声声说要去民政局离婚,却又写出这样深情肉麻的情书来挽回他。
说马上离婚的话,果然都是在欲擒故纵。
说不定她今天根本没去民政局,真是能作!
“读完了!”
顶着众人的目光,虞初音胡编乱造了几段,实在编不下去了,便匆忙将信折好。
她捂着脸转身就跑,连靳闻深又叫她站住都没理会。
她冲回房间,马上就进了卫生间,将信撕碎丢进了马桶,冲水。
看着那封信被冲的干干净净,虞初音懊恼的捂着脸蹲了下去。
她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而这时,浴室的门竟然被推开。
看着追上来的靳闻深,虞初音腾的一下站起身。
“你怎么上来了!?”
“情书呢?”
靳闻深蹙眉,目光扫过马桶边上一两片碎纸,俊颜微沉。
虞初音愣了下,没想到他竟还追来要情书的,好在她动作够快,已经毁尸灭迹了。
她指了指马桶,“我撕掉就冲走了……”
靳闻深俊颜一时更沉了,男人冷声道。
“谁准你撕掉的!”
“太丢人了嘛……”
靳闻深冷冷盯着这女人,滑动轮椅上前,一把攥住了虞初音的手腕。
“丢人?当众对我表白,对你来说是丢人?”
若是如此,那情书里的话,也不是真话!
虞初音见他变了脸,忙摇头。
“不丢人,是我说错了,能有机会向你告白,多荣幸啊,怎么会丢人呢。我是难为情!对,太难为情了,我还从来没和任何男人这样表白过,还被那么多人看着……”
靳闻深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男人却依旧不满。
“去重写一遍!”
“为什么啊?”
虞初音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么肉麻兮兮的乌龙情书,她可不想写出来!
“你这女人太善变,我自然要留做证据的!让你写就快点写!”
靳闻深一副她不动手,他就要逼她写的架势。
虞初音只好蔫头耷脑的去了书桌前,她咬着笔头,半天才磨磨蹭蹭的将情书写好。
靳闻深拿了情书,却目光幽深盯着她。
“你这女人蠢是蠢,眼光倒还不错,既然那么爱我,就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别那么作,三个月后……”
靳闻深想说三个月后,他也不是不能考虑留下她。
谁知这时,周菁菁却走进来,笑着通知他们饭摆好了。
靳闻深点头,吩咐周菁菁将情书收进他的书房,率先往外走。
虞初音看着男人的背影,咬了咬唇。
她哪里作了?
不过,他不是答应等他身上伤好了,就去办离婚证的吗?
怎么又把三个月的协议挂嘴边了?
不管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虞初音使劲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告诫自己要清醒,不可以再深陷,这才跟上。
晚餐的气氛很好,靳老夫人高兴,都多吃了一碗饭。
靳闻深也不知道是故意折腾她,还是真的伤口疼,不停指使着她帮他夹这个拿那个的。
虞初音都没弄清楚他到底伤了哪儿便被他指使的团团转。
靳老夫人看不下去了,嗔恼的瞪了靳闻深一眼。
“不能光让音音照顾你,你也给音音盛碗汤!”
虞初音哪敢让靳闻深给自己盛汤?
靳闻深就是个大少爷,连给靳老夫人盛汤都不曾,怎么会肯帮她盛?
她可不敢奢望他能那么温柔。
她忙摇头,“奶奶,不用了,我自己……”
谁知她的话没说完,靳闻深竟真的用汤勺帮她盛了汤,放在了她的面前。
“谢……谢谢。”虞初音呐呐说道。
靳老夫人抿唇笑,欣慰的道。
“音音啊,哪能这么干巴巴的道谢,要有实质性表示才行,刚刚当众表白不是挺勇敢吗?”
虞初音尴尬无措,求助的看向靳闻深。
她感觉老夫人明显是拿她逗闷子玩儿呢,她都快被老夫人玩坏了。
靳闻深总不至于不反抗吧,可男人迎上她求助的目光,却凑近了一些,挑了下眉。
“奶奶说的对,你怎么谢我?”
虞初音,“……”
靳闻深是吃错药了吗?
她的小脸又绯红了起来,整个人更无措起来。
靳闻深目光睥着小女人,靠的近,她身上的幽幽栀子花清香又袭了过来。
瞧着她粉扑扑的小脸,靳闻深眼前却闪过刚刚给她上药的情景,夕阳笼着女人美丽的身体,旖旎诱人。
浑身一阵燥热,该死的,他好像对她的身体没多少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