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音有些懵,伸手将挂在脸上的布料扯下来。
当看清楚那是什么后,她小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瞬间涨红。
“靳闻深,你变态啊!把内裤往人脸上扔!”
“你才变态,挑的什么内裤!”
随着男人的声音,身后浴室的门被拉开,轮椅滚动声出来。
靳闻深滑动轮椅来到虞初音面前,嗤笑道。
“刚刚还把离婚挂嘴边,转眼就又搞这套,你还要不要脸?欲擒故纵也不是你这么玩的!”
“我怎么欲擒故纵了?我又搞哪套了?”
虞初音简直莫名其妙,她瞪着靳闻深,只是当看到他穿着睡袍,只系了腰带,再想到他睡袍下面,可是什么都没穿。
她就不敢对视,又转移开了视线。
导致气势大降,看起来像是心虚。
靳闻深冷笑,“装什么,看看你自己挑的东西!”
虞初音皱眉,又低头看了眼手中拎着的东西。
然后她就发现,这内裤好像不太正经,布料有点少的可怜,而且好好的内裤前面为什么长了个大象鼻子?
虞初音眨了眨眼,当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条情趣那啥时,她简直如同五雷轰顶。
手指也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尖叫一声就将内裤丢向靳闻深。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你你你……怎么还有这癖好!”
亏他白月光竟然说他禁欲自持!
这都玩出花样了好吗?!
靳闻深满脸嫌弃的将被丢在腿上的东西,抖落在地上,嗤声道。
“装什么!我衣柜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你拿来的,难道不是你买的?”
虞初音瞪大了眼,“怎么可能是我买的,我就是从你衣柜里拿出来的!你别不承认!”
都怪她,刚刚都不好意思仔细看,胡乱扯了条就拿了出来。
现在她发现了靳闻深的怪癖,他肯定是面子挂不住,竟然还想让她来背黑锅!
两人皆是满眼怒火,针锋相对。
靳闻深冷嗤了声,滑动轮椅碾过地上的布料,往更衣室去。
“你出去吧,我今晚清醒的很,对你没兴趣!”
虞初音气的浑身发抖,一把扯住了轮椅,她恼道。
“靳闻深,我都要跟你离婚了,我进来也是想重新和你谈谈明天去民政局离婚的事儿,我有必要还买这种玩意勾引你?"
听她口口声声都是离婚,靳闻深攥着轮椅操控杆的手,差点将其掰断。
他猛的攥住虞初音的手腕,狠狠一扯。
“啊!”
虞初音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的,整个人都踉跄着跪在了轮椅前,撞在靳闻深腿上。
男人抬手扣住她的下巴,迫她抬头。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这三个月,一天不能少!”
虞初音磕的七晕八素,红着眼看着他。
“为什么?你又不喜欢我,放了我,彼此自由,找寻各自的幸福不好吗?”
呵,还找寻幸福?
那个傅淮远就是她所谓的幸福吗?
“没有为什么,照我说的做,安分点!”
靳闻深甩手,虞初音被他力道带的偏头。
男人滑动轮椅,虞初音却猛的扯住轮椅,瞪着他。
“靳闻深,难道你喜欢上我了吗?”
男人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虞初音,薄唇轻勾。
“我喜欢你?喜欢你的蠢笨厚脸皮?还是喜欢你的自以为是,贪慕虚荣,满腹算计?”
虞初音被他贬低的一文不值,脸色发白,喉间像是堵了石块。
她张了张嘴,想到自己确实是怀着算计的心思,动机不纯嫁给他的。
现在被他这样说,也是她活该。
她心灰意冷也不想再解释了,反正在他眼里,她就是一无是处。
她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就直接出了卧房。
倒是靳闻深看着那女人低头出去的背影,眉头紧皱。
他进了更衣室,拉开柜子,自取了一条内裤,正要关上抽屉,目光却扫过下面单独格子里的一个空格。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空格?
一般佣人每天都会收拾搭理衣帽间,缺失的位置也都会填补上,这个空格,难道就是虞初音刚刚拿走内裤的空?
靳闻深顺手从空格旁的格子里,抽出一条内裤抖开,接着脸色就变了。
这竟然是一条丁字裤,男人又抽了几条,脸色越发黑沉。
三分钟后,周伯进了更衣室,看到丢在地上丢着的东西,恭敬垂首。
“说!我更衣室怎么会有这些鬼东西!”
周伯面无表情,“大少爷,您用不用是一回事,作为佣人准不准备是另一回事。”
靳闻深咬了咬后槽牙,“收拾出去!”
“是。”
周伯立刻弯腰收拾,他从更衣室出来,卧房里,靳闻深已在床上翻看报表。
男人未曾抬头,却吩咐道。
“让周菁菁去看一眼她。”
他没说她是谁,周伯也自然明白,无声叹息的摇了摇头,劝道。
“大少爷,周伯托大说句逾越的话。少奶奶不是您认定了非她不娶的女人吗,既然娶回来了,就得对人家好啊。”
“你确实逾越!”
靳闻深抬眸,周伯忙笑着道。
“那我不说了。”
反正要说的,他也说完了。
房门关到一半,周伯突然又拉开,“对了,大少爷,菁菁那丫头去看演唱会了。哎,可怜少奶奶,应该不会偷偷哭一晚上的吧……”
房门彻底关上。
靳闻深抬手捏了捏眉心。
客房,虞初音回到房间就冲进了浴室。
她来不及脱去衣服,就站到淋浴下打开了热水,仰起小脸任由水柱洒满脸颊。
好像这样子,就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一点都不伤心,不在意那个男人的话,也不会因此而哭泣。
她是个少爱的孩子,必须学会自我整理情绪,不然早就在虞家抑郁症了。
可从浴室裹着浴巾出来,眼睛却还是在灯光的刺激下发涨发疼。
虞初音便关了灯,点了几根香薰蜡烛,又打开音乐,放了首歌。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随着音乐在地毯上转圈扭动,喝酒甩发,准备搞个微醺状态,正好入眠。
而靳闻深敲了两下门,没听到应答声,推开门便是嘈杂的音乐声,唱着。
滚吧滚吧!
你算什么男人!
我期待,你的挽回。
nocare,nocare。
像个女王,冷艳高贵。
我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而那个据说会默默流泪到天亮的女人,正小腰扭动,晃的满头散发,简直快要high死了。
靳闻深脸色阴沉,只觉这歌还真像煽在他脸上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