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香味越来越浓，这股味道不光来自于淑芳斋里的熏香，更是来自于鸨母的身上！
陆欢辞深深地吸了一口，浓烈的香味之后跟来的却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这种味道寻常人闻不到，可在陆欢辞眼中却无所遁形。
陆欢辞不动声色地甩了一下衣袖，身边的香味顿时消散了不少。
这种香味对于陆欢辞来说不算陌生，这是陵川国特有的一种药材，名叫天香草。
这东西和现代的罂粟一样，具有强烈的致幻作用，并且还能让人上瘾。
这东西是张玲玲她们从云州带回来的，陆欢辞第一次见到这东西，都差点着了它的道。
不过这东西比起罂粟来说，效用却又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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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是让人上瘾并且拥有致幻效果，说到底只是一种植物特性，并没有什么解药可以对抗这种效果。
但是天香草就不一样了。
陆欢辞在进行了一些实验之后发现，这东西分明就是一种毒性不那么强烈的精神毒素。
如果少量使用的话，可以在短时间内对人的大脑造成一些影响。
想之前陆欢辞给肃王用的那种药，里面就添加了一些天香草。
虽然它的毒性并不是很强烈，但是一次大量的使用的话，就会产生上瘾反应，严重的甚至会要命。
像淑芳斋里面这个使用量，已经可以达到致幻的剂量了，如果不是陆欢辞及时发现问题的话，现在麻烦就大了。
不过，天香草毕竟是一种毒药，既然是毒药的话，肯定还是有解药的。
陆欢辞就针对天香草这种精神类毒药，弄出了一个简单又粗暴的解药。
只见陆欢辞挥了衣袖之后，鸨母的鼻子动了动，突然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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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其后，陆欢辞也跟着打了两个喷嚏，狠狠地揉了揉鼻子，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没错，陆欢辞用得到解毒办法，就是胡椒粉。
两个喷嚏之后，陆欢辞脑袋彻底清醒过来，刚刚那种迷茫的感觉也彻底消失了。
至于陆欢辞为什么敢在鸨母的眼皮子地下拿出胡椒粉来用，这只能怪这个时代对于香料的偏爱。
毕竟胡椒大料陈皮之类的东西，在这个时代不只是药材，更是可以用来熏香的香料。
虽然陆欢辞也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愿意用花椒和大料熏衣服，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行为在京都并不少见。
甚至在淑芳斋里也有不少。
鸨母揉了揉鼻子，看着陆欢辞的表情有些怪异。
她大概是在猜测，为什么陆欢辞熏衣服的胡椒能这么呛人吧。
陆欢辞眼神清明，可面上却转出一副被迷惑了的样子，身子歪歪斜斜地倚在鸨母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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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要带本公子去找人吗？怎么还站在这不动弹啊！”
陆欢辞语气里满是不耐烦，鸨母连忙赔笑，扶着陆欢辞往楼上走。
“公子您这边请，您要寻什么人就和奴家说，奴家保证给您带来！”
陆欢辞靠在鸨母身上，鼻翼间除了那股子香味之外，还有自己身上的胡椒味。
这两种味道交杂在一起，陆欢辞才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了。
早知道就好好研究一下能够解除天香草毒性的东西，哪用得着现在这样搞折磨自己！
两人一路上了二楼，鸨母找了一个靠近露台的位置把陆欢辞放了下来。
这一路上陆欢辞也看见了不少旁边的客人。
有的客人面色青白，身形消瘦，眼眶乌黑，看似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实际上却是因为天香草的影响导致的！
陆欢辞对这些人格外注意了一下，那些人多是朝中文官家中的子弟，有两个陆欢辞在赏花宴上还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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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只是几个月不见而已，他们竟然就成了这样。
有的客人只是气色不好，但这一类多是些寒门文人，只是来淑芳斋听曲作乐，多在一楼的大厅里坐着。
根据这些客人外貌上的区别，陆欢辞就能够看出他们受到天香草影响的深浅程度。
那些容貌恐怖的家伙大抵是没救了，侥幸脱离了天香草的影响，也已经被掏空了身子，大抵是活不了多久了。
不过那些受到影响没那么严重的，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陆欢辞假意靠在栏杆上，实则悄悄四下打量周围的一切。
就在她四处环顾的时候，鸨母已经叫来了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分别坐在陆欢辞的两边。
“奴家月华见过公子~”
“奴家平香，见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