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家的小书房，苏阳跟老丈人相对而坐。
苏阳也不磨叽，坐稳后直接开口道：“爸，雅晴那丫头有把握考上大学吗？”
虽不知道苏阳问这个有什么目的，但老丈人陈父还是思索片刻后回道：“嗨，雅晴这妮子可不比你弟弟苏安逸，她性子贪玩静不下心思来学习，高中能顺利毕业就算是老天保佑了，大学？我是不指望她能考得上咯。”
听到这话，苏阳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他就不用多费口舌给自己这个老丈人解释一些什么了。
他直接道：“爸，我是这样想的，让安逸跟雅晴他俩提前高中毕业，尽早的给她们安排工作。”
眼见老丈人想要张口问为什么，苏阳抢先一步道：“若是循规蹈矩的高中毕业，那毕业之后他们两个的工作都不好安排，您想想啊，咱们四九城有多少所高中，一旦这批高中生毕业了，那必定会多出一批竞争人选，到时一些比较好的工作岗位就轮不到他们俩了。”
“我这边跟轧钢厂的李副厂长有些交情，可以给她们俩安排一个文职岗位，但指标是在今年的三月份，想要去的话，就必须提前从高中毕业。”
苏阳这话让陈父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最近这两年四九城的工作确实不好找，典型的僧多粥少，但凡有那个工厂招人，必定人满为患，甚至一些轻松一点的岗位，更是恨不得脑浆子都打出来。
当初他为了大女儿陈雅娴能去报社上班，又是托关系，又是给相关负责人送礼请客吃饭，就这都把他这个老父亲折腾的够呛，若是放到现在，他真没把握做成当初的事情，实在是现在的四九城待业的青年太多了。
在供给远远小于需求的市场下，想要得到某件物品或是做成某件事，那必定要大出血才行。
这道理陈父还是相当明白的。
他索思片刻之后，抬头看向苏阳，问道：“提前让雅晴这妮子毕业，我是没意见，但学校那边会特许吗？”
闻言，苏阳轻笑一声，道：“爸，这您就放心吧，学校那边我自有法子，只要您同意就行。”
“那轧钢厂这边……”
“这也不用担心，我跟李副厂长都商量好了，只要人能在三月份左右去报到，就没什么问题。”
他和李副厂长合作过两次，加上以记忆中对李副厂长这人的理解，他不认为自己请他帮忙做这点事情李副厂长会拒绝。
即使凭人情做不到这个事情，他也有其他的法子。
空间里的小黄鱼在这个时代不能光明正大的当钱花，但用来送人还是相当的方便的。
以李副厂长那贪钱恋权的性子，若是自己送上去两根小黄鱼，苏阳就不信他不会心动。
“那行，这事就麻烦你了。”
听到这话，苏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自己这个老丈人不同意，那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
毕竟自己要是直接了当的说明年六月份左右会有大变动，到时候整个四九城的学校都会停课，接下来就是大规模的清理城市里的闲散人员，让他们这些没工作的年轻人下乡去当知青，在没凭没据的情况下，先不说自己这个老丈人会不会相信自己这一套说辞，他很有可能会被自己这个老丈人当成精神病看待。
他应付自己媳妇和老妈那套说辞也就能哄哄她们两个，他这个老丈人可不像她们那么好糊弄。
在老丈人家吃完午饭，待到了下午，苏阳这才跟媳妇陈雅娴推着自行车朝家里走。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正月初五，一大早四合院院里的人就热热闹闹地张罗了起来，妇女们帮忙布置场地，大老爷们则是做一些需要力气的活，除了易中海、傻柱这些跟聋老太太关系较近的人外，大部分人邻居脸上都看不出悲伤的表情，若是仔细看去，反倒是能从他们的脸上瞧出一丝喜色。
苏阳这会儿又躺在家门口看书，他手里拿着这本从吴爱国师傅那里得来的书已经被他翻了好几遍了，但每一次观看，他都能从书里收获不一样的感悟。
以至于这几天他没事就喜欢捧着这几本书，不厌其烦地反复阅读着。
或许是上次聋老太太寿宴知晓了苏阳一家子都不是好糊弄的缘故，这次易中海没来通知苏阳他们去参加聋老太太的丧礼。
苏阳也乐得清闲，自然不会没事找事，非要去凑热闹。
非但如此，他还跟家里人嘱咐了，他们家不去掺和聋老太太的事。
正当苏阳看书看的入迷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前方响起。
“苏阳，你没去后院帮忙？”
苏阳合上手里的形意拳术概要，抬眼一看，见竟然是街道办的王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原来是王姨啊，您怎么来这了？”苏阳站起身，有些惊讶地朝王主任问道。
“聋老太太毕竟是老相识了，她今天出殡，我来送她一程。”王主任的言语间情绪有些低沉，似乎在惋惜，也似乎在感慨一个八十几岁的老人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但紧接着她话题一转，又问起了刚刚的问题。
苏阳也没有隐瞒什么，轻声道：“我跟聋老太太她们不熟，之前还闹过一些矛盾来着，加上我跟易中海不对付，就不去碍人眼了。”
王主任也知道他跟易中海的事情，有些了然地点点头，又和苏阳闲扯了两句之后，便转身朝后院走去了。
目送王主任离开的苏阳还没有坐下，眼睛一撇，四合院门口走进来的一行人就让他微微一愣。
只见娄晓娥挎着娄董事的胳膊，从四合院门外走了进来，落后她俩半步的位置，跟着一个年轻人，正是那个疑似娄晓娥相亲对象的年轻人，若苏阳没有记错，这年轻人好像是叫做黄学明来着。
更让苏阳感到奇怪的是，在他们的后方，还跟着许大茂和秦京茹这两人。
“这两帮人怎么走到一起了？”心头的疑惑一闪而逝，苏阳也没有在过于在意。
这时，娄董事也看到了苏阳，他远远地就朝苏阳招手，并招呼道：“苏阳，我们又见面了！”
苏阳点点头回应道：“娄董事，你这是……”
“晓娥想来送聋老太太最后一程，我陪她过来。”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顺便过来找你说点事情。”
“那进屋说？”大致猜到娄董事要找他做啥的苏阳伸手示意道。
那知道娄董事却朝他摇了摇头，道：“这不急，一会完事之后我们再聊。”
苏阳没什么意见，点点头。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娄晓娥突然问道：“雅娴在家吗？”
“她啊？她一早就跟我妈出去了，这会儿不在家。”
“哦~”
察觉到娄晓娥有些失望，苏阳疑惑道：“娄小姐找她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找她说说话。”
等娄董事三人也离开前院朝后院走之后，苏阳这才看向一直没动静的许大茂两人，“许大茂，你手术怎么样了？”
许大茂有些兴奋的回应道：“成功了，医生等我休养个把月之后，就可以计划着要孩子了，这还要多谢苏阳你了，要不是你我这辈子可真的就是个绝户了。”
“你这用不着谢我，要谢你可以去感谢那些给你治疗的医生护士。”他不觉着这有自己的功劳，自己顶多就是提醒了一下许大茂而已。
许大茂却不是这么认为的，他道：“不不不，这还真的感谢苏阳你，若不是你，我怎么知道是我的问题呢？这样，改天东来顺我请客，到时候我们不醉不归。”
苏阳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便随口问道：“对了，你怎么跟着娄董事他们一起回来的？”
他这话让许大茂的脸色稍微变幻了一下，似乎让他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在医院刚好碰到了，他们知道聋老太太今天要出殡，就跟着一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