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达老板站在楼下,看着凤西一步一步走得很坚定。
他相信了她刚才说的话,她是不会纠缠丁远的。
这下昌达老板放心了。
在他的心目中,谁也别想抢柳媚仪的人。
桐洋乡派出所里。
丁远被民警请到了办公室里。
民警小周把刚泡上的一茶缸茶端到丁远面前:“丁远,咱们很久没有在夜里坐在值班室喝茶聊天了。”
“是啊,以前做代征员的时候,你和我一样,总是值夜班,咱俩正好一块儿守关卡。”
“怎样?现在要当大老板了,搞了那么一大块地建厂房,将来你这企业规模不得了啊,你小子本事了得,这才多久就回来投资了。”
“哪里,还不是靠着贵人和政府的扶持。”
丁远笑得很灿烂。
“贵人?谁是你的贵人?”
“不瞒你小周,以前你们总夸人间第一美女的柳媚仪,她和她的合伙人王根福大哥就是我的贵人。”
“噢,他们呀?”
“是的。”
“难怪你有这么大的资金,那俩可是大老板啊。”
丁远不置可否。
小周边聊天边把一个大本子摊开,并拿了一支钢笔灌饱墨水,放在本子上。
丁远知道,这是要准备做笔录了。
毕竟,肖木旺烧的是他的家。
而且,是他和肖大力当场捉住了肖木旺。
“现在开始吧。”他抬了抬下巴。
小周笑了:“你小子还是那么的机灵。”
“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丁远开着玩笑道。
“哈哈哈哈,有你的。”
小周拿起笔写下了日期。
“肖木旺放火的时候,你正好赶到?”
“是,不过是他放火之后,房子已经烧得很旺,他准备逃走的时候被我和肖大力撞上了。”
“那你如何确定是他放的火呢?”
“因为,他的手里抱着用剩下的一些油木片,身上还有火柴。”
“油木片?火柴能算么?抽烟的人身上都有火柴吧?”
小周是个老练的警察,他一向本着绝不冤枉任何人好人、绝不放过一个嫌疑人的办案原则。
“对,大半夜的,好好的抱着油木片做啥?”
小周点点头,继续下面的提问。
……
在派出所的另外一边。
肖木旺坐在一间审讯室里,他的对面坐着两名神情严肃的警察。
这两名警察从进来起,就没有开口问过他任何问题。
而是各自在抄写着什么,时不时地抬起头盯着他看很久,然后又继续写着什么。
这样的沉默,令肖木旺越来越恐惧、越来越坐不住了。
最后他打破了审讯室里的平静:“两位警官,你们想问啥就赶紧问吧。”
语气近乎哀求。
大有要杀要剐随你们便的势头。
一名警察看着他,说道:“肖木旺,你着什么急啊?你想出去?”
“想,咋能不想呢,我这平白无故的被弄到这儿来,你们两位连话都不跟我说,我都不知道我犯了啥王法了。”
他开始装无辜。
警察可不吃他这一套。
“肖木旺,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一会儿把你纵火的经过详细地说一遍,听见了吗?”
“我、我真的没有放火啊!”他几乎是带着哭声的。
脸色已经寡得不能再看了。
要不是他还想自己的儿子肖勇,他真的想痛快地招了。
可是一想到儿子,如果他这个老子有啥事儿。
那么肖勇在大学里可就……
他简直不敢想。
自己做这些事儿是为了啥?
还不是为了肖家?还不是为了儿子?还不是为了光宗耀祖?
“你没放火为什么你身上会有火柴?”
“我我、我带着火柴是因为我要抽烟,我烟瘾很大。”
“哦?那你带着油木片也是因为烟瘾大?”
“那是因为家里没有油木片了,所以我夜里到其他乡亲的院子外面偷了点儿。”
说着,肖木旺一脸尴尬。
看起来还真像是他偷了别人的回家。
“那丁远家的老屋是怎么起火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当时只想着早点儿回家。”
“啪”的一声。
一名警察的手重重地拍在桌上。
他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地走到肖木旺身旁。
直接把肖木旺给看心虚了,低下了头。
“你看看那条标语上写的是啥?”警察指着墙上问道。
肖木旺抬起头,看着墙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心虚了很多。
“肖村长,你如果不想说也可以,那就等其他人替你说了。”
警察走回座位上坐下,他们开始收拾刚才还在抄写的本子。
肖木旺见状不妙,急得就差没大喊:“警察同志,我说,我都说!”
语气等别人做完笔录再说,不如现在就坦白吧,说不定还真的能得到宽大处理。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转,然后直盯着着两名警察。
“好,那先问你一些问题。”
……
肖木旺额头的汗水加速流了下来。
终于。
警察把笔放下,并认真看了一眼刚才做的笔录。
一名警察起身,把记录下来的双方的问答放到肖木旺面前:“肖木旺,你看看这些是否正确?”
肖木旺伸手接过来,大致扫了一圈儿下来。
他抬起头说道:“是这些,没错。”
“那好,你就在这些地方签字并摁上你的手印。”
警察把一盒印泥放在他面前,并递给他一支笔。
肖木旺无奈,只好在警察指点的地方一一签上自己的名字。
签好后,他伸出手指蘸上印泥,在自己的签名处全都盖上手印。
“警察同志,都盖好了。”他试图讨好道。
“嗯。”
警察收起笔录和印泥,走回桌旁,和另外一名警察低语了几句。
随后两人看都没有看肖木旺一眼,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肖木旺见门关上了,急得连连大声喊:“警察同志,我全都说了,啥时候能放我回去啊?”
“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放火啊!”
“我要回家,警察同志别走啊,放我出去吧!”
他喊得声嘶力竭,门还是纹丝不动。
随后,他喊得没有力气了,瘫软在审讯椅上,头耷拉着,心里在想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