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扇在脸上的声音。
肖木旺婆娘被扇懵了,双手捂住半边脸,愣在当场。
她想躲来着,但是吴玉兰出手快,她还没来得及躲就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十几秒之后,她反应过来了。
指着吴玉兰怒道:“你你……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说罢,扑向吴玉兰。
两个女人扭打在一块儿。
她们边撕扯还边互相咒骂着。
那婆娘骂吴玉兰下贱胚子、死肥猪、狐狸精。
吴玉兰骂她:你好看?你好看咋连男人都守不住呢?
两人又是一番互殴。
我抓了一把你的脸,你薅了一把我的头发。
直打得满脸伤痕,各自脸上都挂了采。
才在闻讯赶来的吴玉兰女儿肖彩凤制止住了。
“你们两个要打就死到村外打去!”女孩儿叉着腰,怒斥着她们。
吴玉兰见女儿来了,连忙松开肖木旺婆娘。
她用手梳理着被扯得乱蓬蓬的头发,脸上流出讨好的笑容:“凤儿,你……”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肖彩凤冷冷地盯着母亲。
就像大人训斥小孩儿似的。
“我……我这不是在家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儿吗。”
“透气儿可以,但是你怎么和人打起架来了?”
肖彩凤看向肖木旺婆娘。
那婆娘冷哼一声:“哼,这就得问你妈了,我走路走得好好的,她就跟疯了一样扑过来打我。”
“妈,是真的吗?”
“凤儿,你别听她瞎说,明明是她故意来找我麻烦的。”
“是你妈先冲出来打我的。”
“是你那天先把我打伤了!”
“……”
肖彩凤捂住耳朵大声喊叫:“你们两个都别吵了!”
“你妈都给我闭嘴!”
被她一吼。
两个女人都住嘴了。
肖木旺婆娘指着她们娘俩说道:“吴玉兰,你厉害,养了个好女儿!”
“行,你们给我等着,今后你们家好受的!”
这婆娘的话吴玉兰明白是啥意思。
肖木旺是村长,只要她回去吹一吹枕边风。
今后肖大力家的各种补助都别想要了。
还有化肥,别人都能顺利到合作社买到化肥。
他肖大力家就别想那么顺当。
吴玉兰想到这点,顿时火冒三丈。
“你想整我家?你死了那条信吧!”
“你以为仗着你们家男人是村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呸!”
“我告诉你吧,你家男人他不敢对我怎么地。”
吴玉兰得意地拍着巴掌跳起三丈高。
“你说啥?你说我家木旺不敢对你怎么地?”
肖木旺老婆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在肖家埔村,还没有肖木旺做不到的事。
“那当然,你们家男人有天大的把柄在我手中,如果他敢对我家怎么样,我定然叫他去吃牢饭!”
“哈哈哈!你就吹牛吧你!”
肖木旺婆娘不以为意。
肖木旺干的事儿多了去了。
那只老狐狸干的事儿别说外人了,就连她这真正的枕边人都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外面忙乎啥。
她肖大力老婆自以为和肖木旺滚过野地,就以为啥都知道?
“哼!”
一声冷哼后,肖木旺婆娘竟然笑了起来。
“你笑啥?”
“我笑你吹牛、笑你撒谎!”
“你说我撒谎?那我告诉你,你知道凤西的男人是咋死的吗?”
“你……你胡说些啥?”
肖木旺婆娘转身走了。
她知道吴玉兰那张嘴,很快就能像个高音大喇叭似的传遍了十里八村。
与其俩人在这儿斗法没个输赢,还不如赶紧走人,免得她继续嚷嚷下去。
“喂!你有本事就别走啊!”
吴玉兰还想追上去。
被女儿死死地抱住:“你还要去丢人现眼吗?”
这句话,令吴玉兰为之一震。
她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乖乖地跟着女儿回到家中。
许久,她抬起头看着女儿:“孩子,妈给你丢人了,你恨妈不?”
“我恨不恨你有用吗?你能不继续出去惹是生非不?”
“好,妈答应你。”
肖彩凤坐在她的身旁,伸手帮梳理着母亲凌乱的头发。
吴玉兰闭上眼睛,任由女儿帮自己梳理。
她仿佛陶醉在母女和谐相处的画面中。
“妈,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啥都是真的吗?”
“啥事是真的吗?妈啥时候骗过你?”
“你是从来没有骗过我,但是刚才你和那女人说凤西男人的死有问题?”
“你、你听错了,”
吴玉兰睁开双眼,把女儿的手推开:“凤儿,妈渴了,你去灶房帮妈倒碗水来喝。”
“那你坐好了。”
肖彩凤连跑带跳冲进了灶房。
等她倒来水,吴玉兰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唉……”
肖彩凤无奈地将水搁在桌上。
万一母亲醒来想喝水也方便拿。
她坐在大门的门槛上,双手撑着下巴想了又想。
如果母亲说的事儿是属实,那么一定有人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儿。
她作为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绝不能看着坏人逍遥法外,好人就枉死在土堆下。
她突然站了起来。
不行,一定得去派出所报警!
可是……
这种事儿必须得有证据才行,没有证据的话,最后自己可能反被指控为诬告。
那……到底是去告诉凤西?
还是干脆把这事儿隐瞒下去?
隐瞒肯定不行,那样她的良心将不可能再安宁。
那就,丁远?
肖彩凤想到丁远家是和有根家走得最为亲近的,找他准没错。
她关上家门,拔腿就往村口跑去。
她一路跑到桐洋村,正好到了正在财政所值班的丁远。
“丁远哥!”
她喘着粗气儿。
正在办公室整理税票的丁远,听见有人在喊自己,连忙抬起头。
见是肖彩凤上气不接下气办站在门口,立即起身走过来:“彩凤?你咋来了呢?你爸呢?”
“我……我不是帮他们来的,我是来找你。”她小声说道。
她知道,如果母亲说的事是真的,先告诉丁远有一个好处。
他在城里上过几年学,又会读书,一定也懂法。
城里人不就是这样吗?以懂法为炫耀的资本。
“那你快进来,进来坐坐!”丁远朝她招手。
肖彩凤怯生生地走到他对面的桌旁,坐了下去。
“彩凤,你别紧张,先缓口气儿再说。”
她感激道:“谢谢丁远哥,我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儿要告诉你。”
“非常要紧?那是啥事儿?”
丁远好奇地看着她,并示意她大胆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