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想,当然想知道。”
肖木旺迫不及待地回答。
“你一个男人,竟然把所有的责任往一个女人身上推?你以为你推卸得了责任?”丁远鄙夷地说。
“小小、小远啊,那你说我该咋办呀?”
“你应该赶去保健院,看看大力嫂有没有生命危险。”
“我我……我不敢去啊,她们会活剥了我。”
“你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丁远气得咬牙切齿。
肖大力婆娘也是瞎了眼。
肖大力长得比这肖木旺好看多了,人也比他年轻许多。
竟然会偷人偷到这么一个玩意儿身上来。
“小远,外面到底啥样儿了?”
“你真的要听?”
“对对,要听。”
“那好,那我告诉你,大力嫂被打得奄奄一息,被送往医院去了。”
“啥?被打得奄奄一息?”
“你说她要是死了,你觉得你没有罪吗?”
“我……”
“就算法律不能直接制裁你,但你是间接害死大力嫂的元凶,你良心能安吗?”
“你你……你别说了……”
肖木旺脸上现出和他婆娘一样的恐惧之色。
他们都很嚣张、都很跋扈,且嚣张跋扈惯了,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有件事儿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啥事儿我不知道?”
“大力嫂和大力哥前年悄悄离婚了。”
“啥?他们离婚了?”
“对。”
丁远看了看后院,无处可坐。
有些事他也想趁此机会干脆都说出来,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站在这儿说不是那么回事。
“咱们到堂屋去坐下说吧。”
说完,也不管肖木旺同意不同意,他先转身走出后院。
肖木旺自然愿意。
他蜷缩在墙角手脚都快麻了,正想好好坐着歇会儿。
“坐下说吧。”丁远指着桌旁的凳子说。
肖木旺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副嘴脸,颓丧得像瞬间老了十岁。
“小远啊,你刚才说他们两夫妻离婚的事儿,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因啥事儿离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去乡里民政办那儿办了离婚手续是真的。”
“你咋知道这事儿?”
他一个当村长的都完全不知,这小子如何得知?
“前年他们从民政办出来的时候,遇上我爸,大力哥自己亲口对我爸说的。”
“哦……”肖木旺若有所思。
难怪大力婆娘每次和自己弄得正起劲的时候,就兴奋地说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他说不行,你有男人,我有婆娘。
大力婆娘就说,怕啥,都是假的,只要想在一起过就一定能在一起。
他总是不知道那肥婆娘语无伦次说的啥意思。
现在终于明白了。
“大力嫂大概觉得她是自由之身,村长也是自由之身,所以才敢继续和你在一起吧。”
“谁是自由身?我有婆娘。”
“肖勇的妈早就不在了,你家的村长老婆和你没有领证吧?”
“你……谁告诉你的?”
“是你妹妹肖兰花对我爸说的,她说你们不可能去领证,领证了你就不自由了,是吗?”
肖木旺不由得在心里妥协了。
这的确是兰花那个二百五会说的话。
也的确是她会做的事儿。
今天和肖兰花一起打大力婆娘的那个女人,虽然面儿上是肖木旺的婆娘。
但她不是肖勇的生母。
她也是肖木旺前些年从外面领回来的相好。
据说这女人有丈夫,爱喝酒,喝必醉,醉必打人。
于是这婆娘被打跑了,离家出走遇上了肖木旺,于是俩人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俩人在外勾搭了一阵儿,最后肖木旺把她带回来做老婆。
虽然以夫妻相称,村里人也默认那是肖木旺的婆娘,但实际上他们并未领证。
要说是事实夫妻也行,当事人翻脸不认人也行。
肖木旺听了丁远的话,着实吃惊不小。
“小远呐,我可不想和那肥婆娘过日子,如果那婆娘没死,你要帮舅一把。”
丁远冷冷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知道小远小远地叫了。
在他面前自称“舅”不觉得可笑吗?
肖兰花都不敢再称他为儿子,一个肖木旺竟然口口声声自称舅舅。
“这事我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不不,你能帮,这事儿只有你能帮。”
“肖村长,你想多了。”
“不不,我没有想多,小远,你要救救我啊!”
“如果你是这么说的话,那咱们就没有啥好说的了,你请吧。”
丁远站了起来,做出送客的手势。
但是肖木旺一动不动,他不敢出去,至少此刻没有胆量出去。
家里那个女人恐怕已经带着人守住了村里几条路。
出去受她羞辱,不如再躲一躲,等这阵儿风过去再说。
“小远,是我说错话了,我该死。”
“你不走?”
“让我在你家坐坐吧,免得这个时候回家吵架。”
肖木旺无奈地叹息道。
丁远只好也坐下来。
堂屋里静得可怕,肖木旺害怕。
他时不时地转头看着丁远。
许久,丁远开口了:“既然你不走,那我也有话要问你。”
“好好,你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出来的,一定不会隐瞒你。”
“是不是你在秦站长面前说了啥?”
“啥?你这是啥意思?”
肖木旺不解地看着他。
“秦文娟和我分手,是不是你从中作梗?”
“啥?秦文娟和你分手了?”
肖木旺的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他们终于分手了!
难怪儿子打电话回来,说要在城里待到大年三十那天才赶回来。
他问儿子原因,儿子说有好事儿需要在城里待上一些日子。
原来就是说的这事儿啊。
“是不是你挑拨的?”丁远追问道。
“小远,怎么可能是我呢?姻缘天注定,舅舅不会干这种事的。”
“真不是你?”
“自然不是我,我承认我以前总想拆散你们,但是后来我没有那么想过。”
“真的?”
丁远丝毫不相信他的话。
“真的,如果是我做的,那就让老天爷收拾我!”他举起一只手发誓。
他之所以敢,那是因为这次他真没在秦局长面前挑拨离间。
当然,原先挑拨的不算在今天,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丁远见他不会承认,便不再问。
他知道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啥名堂,这个老狐狸是不会告诉他真相的,更不可能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那好,那我再问你,凤西去城里之前,你都对凤西做过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