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威将落地未落时，北极熊迎面赶上，一把抄起凌空杜威甩在后背。叶凉报幕。“白熊阿极！”
“原本是俄罗斯无人区的北极熊，后来被驯养在马戏团。”
“请看阿极带人表演！”
北极熊步伐灵活，扛起杜威一下子将人甩过火圈。利落，稳健。观众连连鼓掌。“原来刚才撞到是假的，故意营造紧张刺激！”
“这表演就是一波三折！我太喜欢了！”
“我就猜到杜团长撞火圈是提前安排好的，不这样怎么让我们尖叫呢，嘿！”
……杜威再一次感受到炙热火焰，惊得抬起脸，正好头发被烫了个正着，眉毛胡子也被烫卷。“卧槽！”
“沃日！”
“我淦！！”
……他刚要摔下，大老虎再度腾跃而上，接过他甩上背，继续下一轮的火圈串烧……周而复始，音乐长达5分钟。杜威来回颠簸中，从没觉得音乐有那么长过。时间会过得这么慢？该死的音乐！他回头一定要让剪辑师把音乐剪短些！一整套火圈串烧跳完，杜威三魂也飞了两条，只剩下一口气。叶凉将杜威放下，他还能勉强站立，挤出难看的微笑和观众行礼。叶凉郎朗道。“接下来是互动环节。”
“观众有什么想看的表演？都可以和杜团长提出。”
突然，一个双马尾小女孩天真喊道。“我要看人把头放进鳄鱼嘴里！”
“我还要看大象给人按摩！”
杜威脸色大变。次奥？这个人，莫非就是他？叶凉笑道。“观众就是上帝，小朋友想看，我们敬爱的杜团长一定会满足观众请求，是不是啊。”
杜威笑到快哭了。“那个，咱们能不能换成专业驯兽员？”
“我平常不训鳄鱼也不训大象。我不能把头放鳄鱼嘴里，也不能趴着让大象按摩。”
双马尾小女孩好奇道。“换个人就不行了吗？为什么呀？”
“鳄鱼不会咬人，大象也不会真的踩人，这不是早就训练好的么。”
旅游局领导也好奇。“换观众会出意外。”
“你们都是专业马戏团，换个人会影响动物训练行为吗？”
平平常常的一个问题，顿时让杜威无言以对，他冷汗淋漓。“这个，这个我们可以变通一下。”
“比如，让驯养员站在一边牵着绳，然后，这样，对吧。”
叶凉加了罐油。“杜团长意思是，大象和鳄鱼只害怕特定的驯兽员，不怕他。”
小女孩天真道。“为什么呢？”
“为什么大象和鳄鱼只害怕某一个驯兽员呢？”
周围突然安静。整个马戏城鸦雀无声。冯帅从幕后抓起一大袋包袱冲上台。“哎！你干什么！”
“拦住他！”
冯帅已经“哗啦啦”抖开包袱，里头落出鲜血淋漓的铁钩，和满是血痂的驯兽链。空气突然安静。观众惊恐倒抽凉气。旅游局领导惊吓到站起。杜威眼睛瞪得滚圆，气得直直指着冯帅就骂。“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丢咱们马戏行业的脸！”
原本搞不清状况的观众，立马恍然大悟，愤怒到义愤填膺。“这就是你们驯大象的铁钩？”
“铁链，镣铐还有鞭子？”
“我还以为这种虐待动物只有国外！没想到咱们国家马戏团也是！”
“太毒了！鳄鱼大象不听话，你们就用铁钩穿它们肚皮？我看是从小就穿铁钩吧！成年都穿不进！”
“一想到小象被穿铁钩，我眼泪都流下来……”……观众唾沫横飞，骂到沸腾。杜威吊着一口气，威严镇住场子。“不要慌！”
“这都是行业里的基本规矩！”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你们走出去问问，哪家马戏团不体罚动物就能训好动物？”
“顽劣的小孩都要戒尺皮鞭，咱们抽个动物不也是为它们好么！它们表演，马戏团和它们才有饭吃！”
他义正言辞，说得有理有据。“没有明文规定禁止马戏表演，没有人可以用任何理由阻挠马戏行业！”
“再说，你们花钱买票进来，不就是想看动物表演么！我们不驯，你们哪来乐子？”
铿锵有力的话，怼得观众说不出话来。气氛紧张。一触即发。就在杜威示意继续马戏表演时。叶凉唤来粉红海豚，展示海豚身上的创伤。“监控盲区，没有办法录像取证。”
“但各位可以看海豚的伤口，能和驯兽棒对上，新伤还在淌血。”
陡然，他嗓音冷下来。“不是所有马戏团都黑心，但这家杜威马戏团，一定是黑心店！”
粉红海豚挣脱叶凉桎梏，愤怒地冲向杜威，咧开嘴天真笑，然后一口叼住杜威将他一路拖拽，活活拖进水池，跳下。哗啦啦啦！透明水族池里，海豚拼命往深水游，杀死杜威的心思十分明显。观众哪怕听不懂海豚说话，也心知肚明，全场哗然。“黑店！”
“黑店！”
“黑店！”
……叶凉展示派出所笔录回执。“杜团长蓄意重伤人，情节恶劣，判3缓3。”
“在缓刑期间涉嫌虐伤动物，罪名严重，这缓3怕是不成了。”
观众席嘘声一片。好家伙！有前科！果然心黑！警车赶来的时候，杜威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他哭求警车赶紧将他装车带走，不然再留在马戏团，他怕是连命都没。他想破头也想不出，今晚这场马戏盛宴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在火圈，海豚背上颠了一晚？只因为叶凉踹他下池子的那一脚？这脚真是神了！杜威被拷走前，叶凉凑近他耳语。“有门路又怎样。”
“你后台再强硬，不一样被刷下来了。”
刹那间，杜威脸色惨白。他本以为他后台强硬，没想到还是败给叶凉！“放我出去！”
“我要缓3！”
看守所里嚎声回荡。……叶凉被旅游局领导喊住。“你叫叶凉？”
“对。”
“你个小子搞砸咱们旅游日马戏竞标，现在都没人肯看开场马戏，都是你惹的祸！”
旅游局领导说话毫不客气。叶凉不卑不亢道。“领导，这件事闹得很大，不光是市里，连西南区都发布禁止一般马戏活动。”
“但被禁止的是一般马戏。”
“动物表演分为很多种，不只有一般马戏。”
旅游局领导睨着他，冷笑。“怎么说？”
几天后。冯帅喜滋滋地请叶凉吃了顿黄金全席。“叶园长！真有你的！”
“因为你对旅游局领导引荐我，我旅游日表演进了几百W微博粉丝！整个开幕式都是我的戏！”
他的残障马戏团热度大增！失去前肢的马来幼熊，歪头的猴，后腿骨折断的耳郭狐，鸟喙缺失的鸵鸟……残疾动物只要往台上一站，哪怕表演吃零食，都有游客含泪疯狂鼓掌。“真是太坚强了！”
“这是动物残奥会啊！”
“连动物都在拼命活下去，我有什么理由不坚强？卧槽！我突然甩开拐杖能走路了！”
……冯帅逆风翻盘，成了最大赢家！更重要的是，杜威被关进去后，他作为杜威马戏团合并的合伙人，成为杜威马戏团名正言顺的一把手！叶凉白送他一家超大马戏团！“冯老哥，窗外是你那9头海东青在叫么？”
叶凉望着包厢窗外出神。冯帅一愣，赶紧道。“不是不是！”
“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