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擂台极大,是一个直径约有百十来步的大圆盘,里面十分朴素,因为再精致也扛不住修士之间的一刀一式。旁边是城里最好的酒楼——观武楼,正如其名,其楼顶的几间雅座和栏杆对擂台那是一览无余,雅座不是谁都能去坐的,栏杆旁边倒是常年站满了人。城中人多,常有谁互相看不顺眼地就上去了,不仅可以签订赌约,甚至还可以签生死簿,所以常常隔些日子就会闹出一个人命。而陈少煊和萧华生两路人来的倒巧,刚好此刻擂台上无人打斗,萧华生已经在上面等着了。“你在下面等我片刻,我去战台把他收拾一顿去去就回。”
陈少煊摸了摸尹一的脑袋,说道。“好!哥哥加油,揍扁他!”
尹一笑着回道。说罢陈少煊纵身一跃,向圆盘的中央落去。两人对视,一者屏气凝神,剑早就拔出,一手紧握剑柄。一者双手后背,看似慵懒,却眼神凌厉。人未动,风渐起,不知从哪里来的,却不断地在两人之间翻滚。“那就有请华生少爷赐教了?”
“少废话,看我倚月剑。“那时快,剑刃在空中仿佛弯起了柔美的幅度,伴随着破空声,几步距离转瞬即逝,柔美之中却是暗藏杀机。“口当!”
,陈少煊后退一步,拔出剑来便是向前一挡,路边观望的修炼之人都不禁轻叹一声,这一剑对修炼之人的目力和判断力的要求极高,快一分和慢一分,都无法将对方的剑准确地格挡在空中。“打得好!”
尹一在台下拍手叫道。萧华生眼见突然袭击被挡,立马又是一个扫腿,却扫了个空,眼见被躲开,紧接地又是一套琉月剑法,左突右刺,将陈少煊逼得连连后退,虽然在别人看来他一开始便已经占尽上风,但却未发现陈少煊格挡的每招每式都恰到好处,并且整个人都游刃有余。“这萧家外孙看起来是一只在追击,但其实无比被动啊。”
观武楼楼顶的雅间之中,一位看起来年纪不小的修士说道。两人一攻一守,陈少煊马上被逼到边缘,只见脚下白光一闪,乃是小灵宗的基础武学银羽步,其精通之人身体轻盈,步子迅速,踏雪无痕。那陈少煊脚步一转,不仅躲开了萧华生的一招直剑,还直接绕到了其背后,(没错就是暗爪哈哈哈!)然后收剑,一掌推去。“啊!”
萧华生一个重心不稳,踉踉跄跄地向前扑去,竟直接跌出了战台。不论资质与勤奋,他都差劲太多,平日嚣张跋扈惯了,这次倒是吃了一次亏。“耶!少煊师兄威武!”
台下的几个小灵宗修士见到如此简单便击败了对手,不由得十分欣喜,“没想到少煊师兄去丛林历练两月,修为是突飞猛进啊,恭喜恭喜。”
其中一位修士补充道。“哈哈,那是自然。”
陈少煊将打斗时被沾染在衣袖上的灰尘拍干净,拱手对着才被狗腿子扶起来的萧华生拱手说道,“赐教了,我们下次再会!。”
说完,从站台上一跃而下,向不远处的一家客栈走去。起身的萧华生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发现根本拍不干净,便静静地看了正在离去的陈少煊一行人一眼,冷声说道,“走,我们回去。”
虽然没花什么力气便打败了对方,但还算是出了个风头。“欸?少煊师兄,不是说好了他输了便让他脱光衣服围着萧月城跑上一圈吗?怎么咱就这么走了?”
一修士问道。“是啊是啊。”
旁边的人也附和着。“不了。”
陈少煊一只手牵着尹一,说道,“这里是萧月城,他萧华生毕竟是萧家的人,他们家不是人人都如他一样好吃懒做,如果坏了他们的名分,虽说萧家大人们不会在城中给我们穿小鞋,但那些同辈的天才难免会来找麻烦......”第二日,小灵宗前天刚蒙蒙亮,一行人便是出了城门,奈何有尹一这位拖油瓶的存在,到了中午才到达宗门。只见那是一个被浓郁元气所笼罩的山脉,就似一条蜿蜒的蛟龙沉睡于此,浓郁的元气似轻纱一般。山上全是由白汉玉石所筑起的房屋,洁白无瑕,井井有条,而群山中央,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广场,其周围每隔百丈便有一玄铁重鼎,共有九个,而那些浓郁的元气,便是不断地从期间喷涌而出。广场是众多修士盘坐在鼎旁修炼,寂静无比,时不时有御剑之人飞过,也不觉地放缓了速度。相比萧月城里的热闹,这里倒又是一种感受。其他几个师兄弟一回宗门便跑掉了,陈少煊也准备将尹一带到学堂中,寻一位讲师替其测验灵根。学堂也是极大的,其中正坐了百十个六、七岁的孩童,这些便是前几天刚从四面八方所寻来的有资质之人,尹一站在最后方望人群里望了望,从小一起长大的胖虎也毅然在里面端坐着,看样子似乎是在打瞌睡。最前面有着一个高台,上面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对下面打瞌睡的孩童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讲着:“修炼之人,都以纳气境为筑基,分为五转,每一转,便是一个小境界。”
讲师也看见了后面站着的陈少煊和尹一,但也没作什么反应,又说道,“纳气期的时候身体之中并没有容器可以容纳元气,只能通过修炼之法进行吸收,并且途径身体的各个脉搏,再以武技的形式放出。”
“低品灵根,你们便是纳气境一转,你们竞争极大,需要多加努力。”
“中品灵根,你们便是纳气境三转,你们虽只比低级灵根高两个小境界,但是且不可骄傲自满,骄傲,乃修练之大忌,以往我教过的学生,不少便是因为自己是中级灵根而骄傲自满,最后一事无成。”
说着,便挥了挥衣袖,一股大风从袖中刮出,直接将胖虎等打瞌睡的孩童吹飞,在屋檐上转悠了一圈,一众人纷纷吓得大叫,最后又平稳地落在地上,这下他们可就老实了,再无刚才的睡意。“哇,好强啊,请问老先生是何人啊?”
尹一大声问道。此时老先生已经给了一个下马威,看着那些刚刚被吹得东倒西歪的孩童们,眼色倒没有那么严肃了,说道,“我乃是东阳散修,年轻的时候四处闯荡,现在留在这小灵宗学武堂做讲师,以后的基础课都将是我来传授,你们切不可迟到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