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么?”
微微皱眉的看着法阵的定格,弗莱娅直接拿起中间的黑色水晶端详起来。 原本晶莹圆润的黑色水晶此时中心的位置一个清晰的白色印痕出现在里面,不时闪现的金色符文已经彻底消散了。 “真是可惜,不过,好在已经解析出大部分的资料了,虽然还有些不完整但最基础的模型和精神力的构建线路已经出来了,其他东西,只要实验几次就可以推论起来。”
轻轻抚摸着已经变成普通水晶的魔化物品,弗莱娅眼中不时闪现出一层层精密的法术公式和符文,那是原本水晶中的信息所产生的正常异象。 弗莱娅闭上眼睛,让脑中刚刚吸收的东西慢慢沉淀下去。 良久,她陡然睁开眼睛,抚摸着黑水晶的手陡然一用力,‘啪’,坚硬的水晶在她手中顷刻碎成两半,被她看也不看,随意丢进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 。。。 。。。 而距离驻地别墅不远的一条没有人烟的道路上。 一名手中拿着一只乌鸦尸体,全身都笼罩在黑色斗篷的怪异男子正悄悄的走在那里,他的正前方围绕着一圈若柔若无的黑气,扭动着慢慢组成着一个模糊的脸孔。 不过,就在那脸孔快要成形时,黑气突然一凝,然后‘噗’的一声迅速消散。 “嗯?追踪术的信息断掉了?”
苍老的声音露出一丝诧异,随后他低头凝重的看着手中的尸体,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他突然拿起手中的乌鸦尸体直接塞到自己嘴里。 ‘咔嚓、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从斗篷中传来,一道道细细的血线不时飚射出来,接着是艰难的吞咽声。 随着尸体完全被他吃掉,一个透明的身影缓缓凝聚在他的背上,看外貌赫然是之前被弗莱娅杀掉的那个年轻人,他不可置信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半边身子全是烧焦的腐烂肌肤,脖子处是一道长长的细痕点点血渍从那里冒出,和临死前的样子一模一样。 “怨念…”感受着背后的阴冷气息,他直接伸出一只手好像抓到实质一样,把背后那年轻人的虚影拉到自己前面。 死灵系特有的能量气息让他旁边的杂草和树木迅速变黄枯萎。 “格林姆!我最疼爱的侄子...告诉我…最后杀掉你的人是谁…”他苍老的声音以一种颤抖式的腔调吐出,显得极为怪异。 而那年轻人的灵体在他的询问下,定格的眼珠子陡然一动,不甘的神色充斥期间。 “是…佣兵工会…” 沙哑的稀疏嗓音好像从地狱爬出来的虫子一般,在他吐出完这句话的音节时好像受到了莫大的痛苦,一层层黑色的灰尘不停的在他身上剥落。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报仇的!安息吧!!”
沉痛的看着那年轻人越来越扭曲狰狞的脸孔,他不忍心的挥了挥手,凝聚的灵体立刻消散掉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死盯着不远处的驻地别墅,然后骤然回头,大步的朝着佣兵工会的方向走去。 。。。 。。。 而解析完黑水晶正迅速记录着什么的弗莱娅陡然感觉周身一冷然后又瞬间消失,她侧过脸,看了看被打开的窗户,轻轻敲了敲桌子,然后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起身把窗户关上。 一个星期后。 别墅区的私人花园中。 穿着一件白色丝质长袍的弗莱娅安逸的坐在一个圆桌旁边,桌子上是两杯冒着热气的褐色饮料,阳光透过头顶的玻璃层照射下来,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觉。 而在她的对面依然绿色长袍的萨拉正在拿着两张残破的羊皮纸和一本厚书看着。 花园中摆满了许多各式各样的花盆,大片大片的绿色充斥期间,弗莱娅没有打扰萨拉的专注,而是好奇的扫向四周。 这片花园中的植物,大部分都带有淡淡的能量气息,各种能量虽然杂乱但却还算和谐并没有太过冲突的感觉,看来种植这个花园的萨拉在其中费了很大心思。 弗莱娅扫了一圈,视线忽然定格在一个巨大花盆下面的一排细小的幼苗上,幼苗的样子好像是一个个缩小版的向日葵,只是在花朵的中间却是一个个微眯着眼睛的笑脸,正随着阳光的照射自主的摇曳着。 “咦?那不是普通的阳蛇花么?”
感受着那排幼苗散发出来的淡淡正能量,弗莱娅疑惑的轻声道。 这种植物本身虽然是一种可以用来做药材的植物,但却完全不属于魔化植物的范围,但此时却散发着能量气息,虽然很淡,但却十分清晰。 “呵呵,那是我特意培育出来的,还记得你在来时和我交换的阳光粉么?”
听到弗莱娅的疑惑,萨拉放下手中的东西笑着解释道。 “是吗?居然还可以这样?”
弗莱娅朝着萨拉敬佩的点了点头,虽然萨拉巫师的战斗力以及其他方面都略显不足,但惟独在植物系的培养学中却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即使在这资源匮乏的地方都能培养出这么一大片魔化花园,想来,换成其他一名巫师到这里,估计撑不过多久便因为这里的缘故而退缩回去了。 “当然了,利用能量辐射的原理加以特殊的手法,可以一定几率的把普通植物污染成魔化植物,如果你想学这种方法,我可以免费教你啊。”
看着弗莱娅投来的敬佩目光,萨拉大方道。 “呵呵,那就谢谢啦。”
一起接触久了,弗莱娅对萨拉的温和个性也算是比较了解了,虽然她有着正式巫师的身份,但却并没有像其他巫师那样的陋习,即使是面对一些普通人也永远保持着笑容。 有时候,萨拉给弗莱娅所带来的感觉,与其说是追求真理的巫师不如说是一名邻家姐姐,这是以她两辈子加起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类型的人。 当然,这也并不能说明萨拉是软弱的,在面对蓝鹰巢的不断侵扰还能坚持了这么久,就可以想象出其中她也是沾到过鲜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