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睺一路风驰电掣,在丹田灵力枯竭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黑羽鹰并没有向自己追来,不由得长松一口气,落入地面。他现在已经走出了山谷,没有黄当的带路,魏睺已经远远偏离了方向,放眼望去,这是一座巨大的山峰,山峰高耸入云,气势磅礴。在山峰之上,有着一座大殿,气势恢宏,雄伟壮观。魏睺心道:这是跑到哪个荒郊野岭去了,看附近芳草鲜美,树木从空中传来一丝幽香,眼前有一条蜿蜒土路,没有脚印。直入山峰。魏睺心中警惕,外面的修真界充满尔虞我诈,十分危险,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的心来,不然自己那么单纯无知的美少年,被人拐走可怎么办?念及此,魏睺握紧双拳,感受体内一阵空虚和疲惫,于是魏睺避开通向山顶的小路,在山峰脚下附近找到一处天然的小型空洞,布置简单的阵法,虽然作用其微,但魏睺内心稍安,盘腿打坐起来。魏睺在洞口布置了一个小型聚灵阵,是在黄当这里学到的,门槛很低,多学一点就能学会。他在阵法中放置了最后一块下品灵石以及一些从黄当送给自己的材料,花了一小会功夫,看着阵法生效,洞内有稀薄灵气钻入,魏睺很满意,这个阵法大概能维持一、两个时辰,总比没有要好。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随着夜幕降临,天空中的星星越来越多,繁星点点,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悬挂在漆黑的夜空之中。如果说炼气期丹田内的灵力是一处小水坑,那么筑基期的丹田就像是大水坑,大概有十个炼气期的丹田大小,经历半天的恢复,体内丹田缓缓被灵气占据,大概恢复了有五成左右。自己静心打坐,听着外面虫子的吱吱地声音,此起披伏,好似在比谁的叫的更加响亮,以招来昆虫姑娘前来幽会,交姌缠绵。在与黄当一路同行时,每次在野外的夜里,都会停止前进,找一处地方隐藏气息,等到白天的到来。筑基期并不能在夜间看的更加透彻,只有达到金丹期时,夜间的视力与白天无异,黄当一个人自然不敢出来闯荡,他是跟随宗门内的弟子一起来的,具体原因黄当并没有多做解释,与黄当的相遇自然是一次意外,见到黄当自然是临时起意。自已与黄当遇险并无第三人在场,自然不用担心有人追究,在严山城内有很多人见到自己与黄当同行,如果有人问起,就以黄当遇险,自己侥幸逃离的说辞应对,魏睺越想越发的满意,听着偶尔传来鸟的鸣叫声,不紧不慢的隐匿自身气息,继续打坐修炼。第二天早上,魏睺弯腰走出狭窄的小洞,望着早晨的一缕阳光照射在他洁白玉如的脸上,身体呈‘大’字展开,满意地伸个懒腰。经过半天一夜的修炼,体内丹田灵气充裕,已经恢复了十层。且隐约有突破到筑基三层的迹象。且他一直在练习的波动掌,第二式早已使的滚瓜烂熟,他最近正在研究第三式的练法,之前曾使用波动拳与黄当互相切磋不下十余次,黄当使用的是下品功法,却每次都被黄当打败,原因无他,这是魏睺十九年来第一次与人切磋,之前他从未与人交手,空有一身修为,在黄当多次指点下和在与妖兽厮杀间的磨炼,他的步伐更加灵活,不像之前那么笨重,招式也更加激烈果断。他抬头看向直入云端的高峰,决定上去一探究竟。魏睺走回之前发现的黄土小路,快步走了大概小半柱香的时间,走到了山峰底部。周围大树并不算多,但颗颗树木高大,枝繁叶茂,有遮天蔽日之感,隔绝了外面的大部分阳光,有些树枝间的空隙处出射进来几缕阳光,显的空谷幽香,让人心情愉悦。眼前有一条人为开凿出来的石头台阶,蔓延到上方,石头台阶环绕山峰,像一条盘旋的长蛇,只一眼就能摇头退去。催动灵力踏着台阶快步走过。走了将近五刻钟时间,才走到半山腰,此时已到午时,太阳毒辣,魏睺脸上隐有虚汗,白哲的脸颊微红,小口喘气,显得分外诱人,如果穿上一身女装,定叫人分不出真假。这一路上,魏睺丝毫没有停歇,他丹田内的灵力已经消耗两成。半山腰处非常空旷,栽着几颗稚嫩的小树苗,边上的几座由茅草搭建的房屋,落魄不堪,周围寂静无声,魏睺走向前观察,周围有几片小菜圃,泥土坚硬,仅有几株枯死发黄的小草。他走进几座茅草屋,里面灰尘遍布每一处角落,墙上蛛网遍布,地面上有几个小虫爬过,房间内空空如也,没有家具,没有小床,只有空荡荡的房间,魏睺进入所有房屋,发现皆是如此,推断很有很长时间无人居住,于是走出房屋,休息片刻,向着峰顶出发。走了近五个时辰,已到太阳落山,魏睺跨过最后一阶石质台阶,看向前方。大殿极其宏伟,墙壁呈鲜红色,镶嵌出由黄金刻成数柄长刀图案。金红交错,气势磅礴。比北域孙家的大殿不知强了几万倍。殿门紧闭,呈二楼状,二楼上面的红色房檐下,挂着一块大大的牌匾,黑色打底,字体由黄金刻成,行云流水,酣畅淋漓,上面刻着两个醒目的两个大字:极衍。魏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尊贵奢华的建筑,唯一一次还是在严山城路过的豪华马车上,但与眼前的大殿一比,就显得相形见绌。站在大殿前,望着好似抬手可触的飘浮白云,魏睺心生升起一股亲切感,让他摸不着头脑,感觉此地并无危险,还是谨慎地在周围观察一圈,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股亲切感究竟从何而来?好像自己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一样,魏睺惊疑不定,但也不找到任何办法,于是一边观察一边走前大殿门前。驻足查看,大殿的门有四扇,与寻常无异,但中间的两扇门上写着自己看不懂的文字,魏睺正在思索中,大门忽然打开,魏睺大惊,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在黑暗中,他在梦中梦见许多场景:梦到了自己的父母,魏家等人,同往常一样,所有人各司其职。父亲在院中望着那棵自己小时候经常爬上的大树,母亲在一处石凳上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着父亲,后面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己记不清了。其中也梦到了自己在孙家大殿前痛哭流涕,磕头跪求可恶的孙家武教头孙行洲放自己一马,那一天让自己颜面扫地,让许多暗恋自己的少女们皆投来厌恶的眼神,就连与自己相熟的小摊老板,也鄙夷地看着自己,此仇不共戴天!不知多了多久,魏睺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头痛欲裂,手捂着头,死死咬住牙齿,过了一会,头痛消失。魏睺虚弱地坐在地上,面色苍白,模糊的双眼逐渐能看的清晰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大殿内的地上,整座大殿内部亮丽堂皇,左右两边各摆着四尊雕像,前方主位上也有一尊雕像,一共九尊。每尊雕像都非常高大,约有七尺高。魏睺一眼望去,雕像通体漆黑,面部等裸露在外的身体部位洁白如玉,每尊雕像都摆着一种姿势,雕像高矮胖瘦、年龄、相貌各不相同,身上衣着也与常人不同,他们每个人身着铠甲,铠甲通体漆黑如墨如墨,胳膊、腿的位置带有鳞片相互排列整齐,肩膀部位有几根约两指长的长刺,尖细的一头朝上。铠甲表面起伏不平,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刺,全身铠甲表面刻有红色的华丽装饰图案,仔细观看,发现红色的雕刻好似如岩浆一般缓缓流动,黑红相间,背后披着好似由黑色羽毛组成大髦,使着整齐看起来有一股萧杀,嗜血,惊心动魄的感觉。左右八尊雕像各持一柄长刀,无一例外,这些刀通体漆黑如墨,表面红色花纹流动,刀的样式各不相同。有的刀狭长,刃长二尺二寸,刃向外、弯曲凸,刃最宽处有一寸两半,刀刃锋利,背面平整光滑。不知是什么材料的漆黑护板呈‘S’形。手柄同样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黑柄尖端的形状像一个边。也有雕像持宽大双刀昂首站立,刀尖触地,表情冷傲。总之有长刀,大刀,短刀,每一把皆杀气腾腾,好似沾饮万千生灵之血。主位为首的雕像,与其他雕像整体并无二样,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神情阴沉,剑眉星目,英俊不凡,眼窝深深凹陷,负手而立,另一只手放在刀柄上,此刀倒立,刀刃朝下笔直触地,好似面对千军万马,又像是在指点江山。无一例外,每一尊雕像都散发强大的气场,像活着一样,令魏睺惊惧不已。这时,他发现为首的雕像脚下有一位黑袍老者正面对着自己,闭眼盘腿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