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间,几乎所有的王朝都有一个共性,在利用完江湖中人后,他们往往会削弱这部分的权力。
打天下需要武夫,治理天下还是需要文人。
那些真正“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西域这种混乱的局面之所以形成,乃是处于一座王朝的雏形当中。
他们纠缠了太多的江湖事,参与了太多的江湖人。
在没有完成大一统,没有确定权力中心的那一刻,这种混乱的局面一定会延续。
“你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何叔度摇头否定。
有些路,你只能一错到底。
否则,你就会成为那个错误的人。
何叔度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否则他就名不正言不顺。
有些时候,为了自己的名声,也需要蛮横。
“其实,我们已经接到消息了。”星宿法王叹息一声:“劫走小佛爷的乃是血手阁的人。”
“你们查到了血手阁?”何叔度好奇地问道。
“并非我们查到血手阁,而是血手阁已经找上了我们。”星宿法王无奈地说道。
“什么意思?”何叔度不解地问道。
“他们已经伤了我的儿子。”星宿法王有些恼火地解释道。
何叔度一愣,随即听完了星宿法王的解释。
谁能想到,血手阁已经暗中对星宿法王动手,而是还动手击伤了星宿法王的儿子丁宙宇。
丁宙宇便是丁昆仑的父亲,星宿法王这一脉可谓是单传,这也是为什么丁星宿会如此宠爱丁昆仑的原因,因为他很清楚,如果在他还有能力的时候不能为子孙打下一片江山的话,等他离去,或许一切都要变为尘埃。
星宿法王若是遭遇意外,丁宙宇和丁昆仑,哪一个都镇不住夏海王国的王室。
更何况,这些年丁宙宇和丁昆仑与夏海王国的王室之间的关系也并不融洽,甚至因为星宿法王的缘故,他们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份比王国的王子还要高贵。
有些王子对于他们的做法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全部都碍于星宿法王的威严。
若是没了星宿法王,或许夏海王国王室第一个要清理的人就是丁家这一脉。
星宿法王不是没有想过要称王,只是他在夏海王国的地位太高了,高到甚至超过了王权。
一旦他要称王,反倒是贬低了自己的身份。
在夏海王国乃至整个西域的局面之中,星宿法王也具有巨大的威严,如果称王,自降身份不说,还影响自己的威名,会在无形中背负一个骂名,一个叛徒的骂名。
所以,星宿法王不想冒险,不想因为自己的名利冒险。
不过,相比较自己的名声,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家族的延续。
只要丁昆仑登上王位,丁家的荣耀便可以一直延续,只要丁家再出一名武林高手,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血手阁伏击了丁宙宇,显然他们不想让星宿法王的阴谋得逞。
所以,这应该与夏海王国的王室有关系。
但星宿法王并没有找到证据,现在一切都在扑朔迷离当中。
“现在夏海王国的国王在什么地方?”何叔度好奇地问道。
“还在王宫内院。”星宿法王谨慎地说道。
在没有彻底搞清楚事情的原因之前,星宿法王不敢轻易杀人。
血手阁伤了丁宙宇,很明显是给了星宿法王一个警告。
因为他们明明可以杀了丁宙宇,却留了他一条命。
“血手阁不会无缘无故对你下手,除非,有人在利用他们。”何叔度谨慎地说道。
“现在还没有王室成员买通血手阁的证据,所以我怀疑这个因素来自夏海王国外部。”星宿法王缓缓地说道。
“这是你们的家事。”何叔度笑了笑:“如果你处理不好,可能连你的孙子也保不住。”八壹中文網
星宿法王一愣,随即眉头紧蹙。
这也是他所担心的事情。
如果没有密宗与他的预谋,或许这些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现在反而失去了原本的平静,一切都陷入混乱之中。
这并非星宿法王想要的结果,他想要权力,却没想过付出代价。
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现实却如同一个重重的耳光,狠狠的将他扇醒了。
其实,很多人看不透现实与虚幻之间的差别,正因为如此。
有些人不知道自己渴望什么东西,而且他们在追逐权力的过程中也忘记了自我。
忘记自我不是一件什么坏事,江湖中人想要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并不容易。
可是,一旦这种忘我的情境出现了偏差,那就会陷入迷茫甚至混乱,或者心魔。
忘我就不再是自己了,所以才会产生心魔,陷入虚幻的意识形态之中。
所有的大人物都被人追捧出来的。
这种追捧,有些时候也可以演变成吹捧。
星宿法王就是在这个位置上呆的时间太长了,从而有些认不清楚自我。
一个人最大的成功就在于能够清醒的认清楚自我。
一个连自己都看不透的人,他如何能去看穿这世俗百态,万事万物呢?
似乎,一切都成了空谈。
星宿法王被别人的吹嘘蒙蔽了双眼,他已经无法感受,哪一个人对他是真心的,哪一个人是在利用他的权力,哪一个人只不过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而已。
星宿法王每天无时无刻不生活在这种无形的吹捧之中,他已经怡然自得到一种欢呼雀跃的地步,这种环抱与簇拥的感觉,的确会令人丧失斗志。
星宿法王已经彻底沉沦在这种无形的封杀之中。
享受别人追捧的过程,同样也是在扼杀自己的极限。
何叔度无奈地叹息一声,星宿法王连一丝丝预警的的意识都没有,如果他提前能够感觉到危险,或许就就不会如此被动。
有些处境是自己脚下的埋伏。
先见之明对于一个江湖人实在是太重要了。
一个有主见的人,往往有先见之明。
主见的见与先见的见乃是同一个见。
在某些时候,往往能够决断的事情却无端犹豫,在犹豫中便丧失了诸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