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姐弟的不欢而散岳青思自然不知情。
两天不到的时间,计运那边就得到了准确的答复,或许说阮令诚还真是习惯了玩乐,做了这么大的事情都还敢出来寻欢作乐。
岳青思今日早早地就换了身衣服,要出门,虽然不会见人,但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她瞧着给她打扮的春蝉,整个人都端了起来。
果然,好看的衣服和打扮会叫人的气质都跟着改变。
“少夫人平日里要是都这般打扮,可就叫婢子有用武之地了。”
冷不丁这么一打扮,岳青思本身也挺开心的,不过每日嘛还是算了。
“你哪怕是不给我打扮,平日里也有的是事情叫你忙,绝对不会有无用武之地的时候,再说啦,好看是好看,但想到这么好看的衣服,这么精致的妆容要下地,我都觉得心疼。”
春蝉劝导失败也不失望,只是将最后的首饰戴到她的头上。
平物早就点好人在外面等着,岳青思坐在马车上,没料到第一次回内城会是这么个原因。
文夏楼二楼的包厢内,围着一圈的都是汝城各界商户的子弟,只不过若是细究,就能发现其实没有几个是真正商户主家子弟,唯有阮令诚乃一家的接班人。
“阮公子啊,你这次可真是威风啊,到时候说生意到手啦,可就直接能带着阮家更上一层楼了。”
面对旁人的附和,阮令诚喝了些酒听得志得意满,“呵,不过是找点小手段而已,到底是阳城来的世家小姐,不屑和我们这些边境的商户计较,想必到时候也会很乐意有人为她解决困难。”
周围喝酒的占据着大多数,真正说话的却是没几个。
阮令诚看了一圈,总觉得今天的话不如往日动听,“唉,朱林那小子哪去呢?”
朱林向来都是他身后的跟屁虫,难怪觉得说话不好听,往日最大的狗腿子都不在,哪里能有什么过分吹捧的人在。
这时候有人回答,“他家里好像出了点事,今天就没来,诶呀,反正来了也是凑数的,不提他,不提他。”
包厢里倒是喝酒作乐,唯一庆幸的可能就是文夏楼不允许其它违规娱乐,不然这一间房等会儿怕是都得不好看。
晃晃悠悠的马车叫岳青思都坐出来火气了,她没有下车,只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确实阵势挺大,尤其是将文夏楼外面堵住了,平物带着都督府的令牌进去,直接叫人上楼去把阮令诚拖下来。
掌柜的想要阻拦,可惜平物已经亮了令牌,说等会儿的赔偿他们会送到,不要掺和。
旁边不管是大厅还是包厢的客人都张望着热闹,毕竟阮大少爷真是被毫不客气脱下楼梯来的,一层层发出剿猪般的惨叫,身上的衣服不整地披在身上,嘴里还在咒骂着要他们好看,半点看不清形势。
被拖到大厅最中心的位置,平物确定好演员和客人都就位以后,按照岳青思的吩咐,示意旁边的护卫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冲着阮令诚就是一顿‘友好交流’。
那皮肉激烈触碰的场面看得不少人直皱眉,掌柜的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处理,赶忙想要上前阻止,可惜都被带来的护卫拦在外面。
不少人都是知情人,都想要看看这位少夫人的手段,但着实没想到如此粗暴,如此嚣张。
有些想要站出来当勇士的,也只是被轻轻带走,逐渐地,现场只能听到阮大少爷越来越无力的叫声,肉眼可见脸上已经出现了其它颜色。
下手的人有分寸,少夫人没说要人命,他们就只是叫人吃点苦头。
之前和阮令诚一个包厢的公子哥儿也都是被迫围着‘观礼’,看着如此拳拳到肉的场面要不是相互搀扶,怕是都要跪下来了。
好可怕,下一个不会是他们吧?
平物瞧着差不多了,扫视了一圈,“我叫少夫人叫我转述给诸位几句话。”
“她的手段就是如此,若是还有人想不开要做些什么小动作的话,只要像阮大少爷这般扛得住揍,那敬请出手。”
“杂学堡那边是少夫人的地盘,她不喜欢有人越俎代庖,若是被她抓到伸手的人,只能连手带人把爪子砍了。”
“她这人护短,无论是世家还是商户,希望有点自己的脸面,若是还恬不知耻地与民争小利,她就把你们的脸皮扯下来叫人看看。”
心里有些小九九的人皆是面色难看,他们都没料到岳青思会是这么一个性格,简直比他们这群荒蛮之地的人都要野蛮。
不是说出身于世家的大小姐吗?不是说毫无根基吗?
凭什么这么嚣张?
这叫他们感觉心头被人打了一拳还没法还击的那种,之前设计的种种情况,都被她乱拳打死老师傅给破了。
说完话,平物也不拖沓,给掌柜的赔了一天的损失,然后转身就往外走,后面的护卫还拖着一个人形物往外走,留在地上一条浅浅的血迹。
被丢到大街上,阮令诚脑袋还清醒着,只见到面前停放着一辆马车,不明所以地趴在地上想要做点什么,可皆是徒劳。
“阮令诚?”
临街的包厢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马车,都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府衙的门别走错了,要是想要人证物证都在,最好是今天爬也爬到官府去。”
阮令诚头都抬不起来,随时都要涣散的精神强撑着:她怎么敢,怎么敢如何嚣张?
“对了,尽量爬回家和家里的长辈通知一声,不管是撑腰还是道歉,你怕是都不够格了。”
撂下两句话,岳青思的马车便缓缓地离开,直接被控制在楼内的人都可以自由进出。
风风火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不少人瞧着街边被打得比猪头还要猪头的人,只有阮家的随从哭天抢地把扑到他们少爷身上,差点直接把人送走。
只能哭哭啼啼地把人赶紧带回阮家,他们可不敢往府衙走。
本来有所计划的人都被岳青思不按常理出牌的动作打乱了后续的计划,只是,他们还是得试一试,看看都督府对于这位嚣张少夫人的态度。
至于炮灰?自然还是阮令诚。
物尽其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