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一声鹰啼响彻花家庄。
许三刀一骨碌起来,才发现自己睡到床下了。而床上,苏红依与萧九儿,还睡着猪儿觉。
汗,昨夜饮酒过度,怎的就睡一屋了,自己是从床上滚下来的呢,还是就睡在地上的呢?
……不重要了,他赶紧溜出门,上了阁楼天台,看信鹰带来的消息去。
“事情复杂,大事已成!待中午面聊。”
花道人丹丘子的手笔。
呀哈!许三刀大笑,握了下拳头!
银子有了,练骑兵,养门客的钱就有了,爽哉!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亲自去厨房煮了爱吃的荷包蛋,加了蜂蜜,味道挺好。
“啧啧,三刀,你这水平可以啊。”
苏红依与萧九儿一人一碗,边吃边赞不绝口。
“不过,你这突然表现殷勤,亲自给我们煮早点,是不是昨晚干了啥坏事?”
苏红依眼珠一转问道,萧九儿一阵脸红。
“昨晚我记不得了啊,只记得喝醉回房就睡了。”许三刀是真记不得了。
“哼哼,我可是梦见有人劫财还劫色,对我跟九儿动手动脚的,好在九儿武功高强,情急之下,几脚踢跑了小毛贼。”
额,动手动脚,有这回事么……许三刀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屁股,貌似还在隐隐作疼。
“三刀,你别听红依瞎说,她开玩笑的。”
萧九儿则捂着嘴笑,脸红若花。
心里却道,便宜了这家伙。
中午时分,花道人骑着匹老马,与白雀一起回来了。
“哈哈,花道长,回来的这么慢,你在马蹄上贴张神行符啥的,早飞马回来了。”
许三刀大笑迎接。
花道人脸色发苦,“许少说笑了,贫道还未学得那仙家本事。”
众人皆笑。
宋管家依照吩咐,为花道人摆上了接风宴,山药乌鸡枸杞汤,大补。
席间,花道人详细说了夜取生辰纲的经过。
“情报都是对的。押送生辰纲的车队,于天黑时分到了落花谷,就地扎营歇息。丝毫不担心有人打劫。原来,那押镖的五十来人,均是好手,大武师就有三十来人,其余人为武师。最厉害的十领头的断魂枪赵蒙,乃化境初期。这种阵容,对付寻常人等数百人不在话下。
生辰纲是真的,但是,这也是一个陷阱!
还好听从了许少你的,我们道门的人没有强硬出手,而是找了平民挑酒水食物从那经过,他们按捺不住,抢了酒水饮食,中了许少的蒙汗药,战力消减大半。
本以为能轻松得手,但是又来了几帮人马,有悍匪马家寨,黄泥岗,青蛇帮都想来趁火打劫。最意外的,是东卫的人也来了,出动了三百精兵,二百骑兵,多方激战。
这生辰纲,也是朝廷的诱饵啊,想让各路英雄豪杰自相残杀,官兵一网打尽。
还得亏了黑云寨的众人,黑风大当家带领白雀,刀疤等几位当家,与夜十七率领的一百骑兵,早早埋伏在落花谷高地,趁他们两败俱伤时,果断出手,射杀了大部分悍匪和东卫兵马,降服了残兵。
那断魂枪赵蒙,也算是绝顶高手,被夜十七教头引到偏僻处,几个酒坛子直接炸翻了。贫道第一次见识,那威力简直恐怖如斯,化境高手哦啊,炸得残手断脚到处飞,忒特么可怜了!”
花道人骂粗,喝了一大口酒,露出后怕的神情。
他道门的高手可是被那断魂枪赵蒙重伤了好几个,他更是狼狈,如果没有夜十七的骑兵和酒坛,估计连生辰纲的十万两雪花银是啥样子都看不到。
“是啊,许少,你的酒坛子,都是我们几人第一次见,太可怕了!”
白雀也在旁感叹道。
“呵呵,你们辛苦了。白雀,你告诉黑风大当家,让他犒赏弟兄们,继续做好防卫守山工作。”
许三刀大笑,心情甚是愉快。
酒坛子威力小试,化境高手也抵挡不住,这应该会让黑云寨众人更加死心塌地吧。
“残兵无一逃脱。据苏红袖姑娘传来的消息,本来钱家少爷有监运生辰纲之责,但被人拦在了云州城,反而救了其一众性命。”
花道人补充。
那还算便宜钱不愁那厮了,不过鱼眼老头钱威现在为他所用,留其性命倒也不错,许三刀心想。
“银子按照计划的,全部由夜十七教头与黑风大当家运送上了黑云寨,并处理干净了落花谷。”
花道人说完。
萧九儿苏红依孙红玉听得惊心动魄,许三刀很淡定,智取生辰纲的桥段,他能倒背如流,这个落花谷取生辰纲,太小巫见大巫了,囊中取物而已。
“花道长,关系熟归熟,但是咱花家庄再缺银子,也不能抹杀了你们道门出人出力的大功劳。你取两成,犒赏你的道友同门吧。”
许三刀敬了花道人一杯酒。
如此躺平得来的不义之财,可不能小气了啊。
花道人再三推辞,坚决不收,说道门门主说了,分文不取,富贵送与他许庄主。
“你们门主倒是个妙人,有机会我当面拜谢吧。”
许三刀也只好作罢,无功不受禄,收了这银子,便算道门助他的第一桶金吧。那便依他们的,争一争这天下。
吃喝完毕,花道人则起身告辞,回去道门复命。
他把很多事项详细写了信,安排白雀带上黑云寨去,交予黑风办。
大事了却一件,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饭饱神虚啊,昨晚没睡好,趁午休补个觉。
苏红依见他疲乏,便道,“三刀,我服侍你泡个药浴提神呗。”
不过许三刀此时只想睡一会。
“红依,你还是去看看玉米种子发芽没,再浇点你配的营养液,让种地的能手老牛头好生种好,咱以后就靠这个发家致富了,嘿嘿。”
苏红依答应而去了,她乐意干这种新奇的事,跟培植食梦草、迷魂草一类的一样好玩。
许三刀回屋刚躺下,正瞌睡虫入梦之际,房门轻响,萧九儿溜了进来。
轻轻坐到他床头。
他迷糊着要坐起来,萧九儿玉手按住了他。
“三刀,你躺着就好。我知道你一会要回云州城了,就想来跟你说几句话。”
萧九儿有些羞涩,恢复女儿身后,她在努力适应女孩子的样子。
“这是从小我母亲给的一对白玉佩,合在一起便是一对鸳鸯。我送一只给你戴着。”
她有些心慌地从白颈嫩脖上把玉佩取了一只下来,放在许三刀手中。
脸红若血。
这白玉是她一直贴身戴着的,她娘说,遇到心爱之人,便送给他。
她觉得今天就是送出去的时候了,再不主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许三刀握在手中,白玉还带有余温。
佳人相送鸳鸯玉,含义不言而喻。
“九儿,帮我戴上吧。”
萧九儿欢喜,他这是接受自己了呀,玉手轻颤,帮玉佩戴在他脖子上。
“好看吗?”
“好看。”
四目相对,星眸含情,凤目含羞,情意满满。
许三刀往里挪了半尺,伸出手臂。
萧九儿犹豫了一下,羞赧着轻轻躺上了床,便紧闭双目不敢相看,玉手却渐渐抱紧。
近在眼前,俏脸如花,芳香逼人,呼吸可闻。
“九儿,我的怀抱,永远是你的依靠。”
“嗯,我信,此后,我心系你身。”
虽不是花前月下,但是海誓山盟。
佳人在怀,心猿意马。
“三刀,你手别乱动,心口还痛。”
“啊,怎的了,我摸摸看。”
“唔,别,你昨晚抓的。”
“啊这,昨晚我真动手动脚了啊?”
“还说,你还抓了红依妹子。”
“没脸见人了,我喝醉了便一点也不记得。”
“我愿意的,唔…别动,我用手帮你……”
莺声耳语,亲昵满屋。
窗外,小鸟轻鸣,远远飞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