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笑。
那两位官差才正眼看他,眼里闪过异色。
“许太白?没听太守提过。不过既然是酒楼合伙人,跟花掌柜一起去,太守应该不介意。”
那代姓官差说道。
“我一人去足矣,可以全权代表酒楼。花掌柜留下吧。”
许三刀淡然道。
“不可,花掌柜是太守点了名的,必须去。”那杨姓官差着急道。
这就让人不明白了,他们二人是来查酒楼账目的,那太守又怎么会点名要花三娘去呢?
处处透着诡异。
“三刀,你先留下吧。我跟他们去一趟即可。”
花三娘虽然心中忐忑,但是不希望把许三刀牵扯进来。
“别磨蹭,你们两个都一起走吧,去晚了些,太守大人公务繁忙,难道还专门等着你们不成!”
那二人连钱少爷、杨少爷的面子都不给,又岂会对花三娘与许三刀有好脸色,出声催促。
再是好脾气之人,这话听了都让人心生不爽。
“呵呵,好大的官威,两位这是要用太守的名头来压人吗,可惜恐怕如不了你们所愿。”
“今日,我与花掌柜,一个都不去了,你能奈我何!”
许三刀现在的脾气可不怎么好,三娘一个人去,情况不明,他不会再让她一个人涉险了。
他本想花三娘留下,他前去看看太守府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现在,这两位小虾兵差爷蹬鼻子上脸,这针对也太明显了,明显把他们当犯人看嘛,话里话外透着抓捕的意思啊。
那杨、代二人一听被拒绝了,脸色很难看,冷声道,“怎么,你们想违抗太守大人之令?”
许三刀怒极而笑,“二位可是说来查税的,这账簿便在此处,我们积极配合查账。你们不在此处好好查实,却急着让我们跟你们回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魏太守是命令你们将我等抓回去吗?”
一番话说的凌厉异常,。
“那倒不是,你别乱说,魏太守并不曾叫抓人。我们只是按要求带你们回去,面见大人核实。”
二人被他气势所压,急忙否认。
“账本就在这,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就在这里查账吧。这账本可不薄,得费些时间。二位若是真心查账,天然居好茶好酒给二位伺候着。如果是其他什么目的,那对不起,我们不伺候,也伺候不起。”
“太守又如何,总要按既定法规办事吧。我们天然居酒楼,遵纪守法,诚信经营,账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岂能容它人污蔑!”
“倒是所谓的举报我们偷税、逃税之人,其居心何在,听信一面之词就要抓捕我们花掌柜,这还有王法吗!你举报之人是谁,可前来对质,当面查清,还我天然居清誉才是人干的事!”
“你二人看的办!”
我擦,牛掰!果然还得许少出马!
钱梁与杨元风二人听见许三刀慷慨激昂,把他二人心中想说的都说了出来,那叫一个畅快!
花三娘原也是心中憋闷,压着火气的,三刀也说到她心里去了!
“你……你……你们要造反啊。”
杨、代二人脸上清一阵白一阵,半天憋出一句。
他们在魏太守手下做事,仗着太守撑腰,又在户部税官的位置上,各商户、商人,谁见了他们都得向菩萨一般供着,硬塞好处给他们,怎么敢质疑他们,质疑魏太守!
这天然居太异类了!怎么会这样,居然敢跟他们对着干,这对太守都是大不敬啊!
这个许太白,又叫什么三刀的,不按常理出牌,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两个人现在是脸上贴狗皮膏药——大写的尴尬。
“两位,菜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讲啊,我天然居按时交税,时不时还救济下百姓,也资助过寒门子弟入书院求学。小本生意,为云州城发展尽绵薄之力,居然被你二人污蔑为造反?简直是颠倒黑白,污蔑中伤,嘲讽之极。”
擦,这话说得如同连珠箭,这二位差爷就是个普通小吏而已,被说得哑口无声,呆若木鸡。
“怎么,二位站着发呆,又不查账,也不喊人,也不走人,这是要留下来等着吃饭吗?”
许三刀笑着再来了一句。
大家都乐了,哄然大笑。
“你们敢违抗太守之命,等着瞧!”
代、杨二人撂下一句狠话,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闪人了。
锁好账本,花三娘有些担忧,花容带愁。
“三刀,这真没事吗?不过也真奇怪,原本这太守府的税官,我们天然居也随行就市,按照行内规矩打点过的,一直也相安无事,怎么今日会闹这一出?”
“而且酒楼的酒税连着涨了几次了,由原来的三文一升酒都涨到五文一升了。据说还要涨呢。再涨下去,都要与酒价持平了。”
许三刀平日还真没关心过,此时一听,心里我擦三连发。
这特么的酒税收这么高啊,再加上商税,交易税这些,那可是一大笔数啊,肉疼!
“三娘,没事!有事我在前面顶着呢!”
“安心做好你的掌柜!”
花三娘最喜欢听他说话,如吃定心丸,让人心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魏太守要是还要如此针对我们天然居,本少就陪他玩玩儿。”
时不时,他这骨子里的二代跋扈基因就得要释放一下。
“许少威武,我们顶你!”
钱梁与杨元风这两小子跟他混了一阵,也都学他说话。
“滚,顶內个肺啊,你们自己顶去。”
许三刀大笑,不怀好意地看了这两家伙一眼,唔,不能想,有些画面辣眼睛。
剩下两个家伙一脸茫然,不明觉厉哈。
……
且说天然居对面,牌坊拐角不起眼处。
两个人影鬼鬼祟祟,不停张望。
见那二位官差从天然居里狼狈地跑了出来,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觉得十分诧异。
“张无能,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钱掌柜都安排好了吗,怎么这二位进去了半天,慌里慌张的出来,出来也没带走那女人,还有那小子?”
那高个男子低声喝问。
两人正是钱不愁与张大少,乔装了一番在此偷看。
“回钱少,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张大少苦着脸,被钱不愁喊他无能喊上瘾了,他不敢争辩半声。
“钱少,我们不妨跟上去,找机会问个明白。”
“哼,你真是无能。这还用说吗,还不快跟上去。”
二人急忙绕出拐角,跟上税官,又不知道打什么歪主意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