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傅一句话,全天仙楼都在忙着找许太白。
“许太白,不是刚对联比试获得头名那个吗?”
“是啊是啊,当时都只顾着看对联,没注意到许太白是谁了。”
“这位许太白走大运了啊,想来是上了二楼比试,诗词入了秦老太傅法眼。”
大家议论纷纷。
婢女小红是最开心的,给她赏银的许太白公子看来又获头名啦,连老太傅都召见他了。
她急急忙忙上到二楼,直奔许太白的包间,却发现空无一人。
“啊,我带许公子来就是这包间啊,怎么人不在呢?”她也匆忙去四下寻人。
许三刀去哪里了呢?
原来苏红依送完诗稿后,就把许三刀邀请到了自己的雅室内。
喝着小酒,吃着茶点,相谈甚欢。
“公子,若你那秋诗得不了头名,便由妾身陪你可好?”
那苏红依喝了些酒后,更是面若桃花,娇滴滴的问道。
“红依姑娘抬爱了,若我得了头名呢?”许三刀笑道。
“听说那花魁有天仙之貌,落鱼沉雁之容,让人神往啊。”
许三刀故意两眼放光,一副神往的样子。
“哼,那妾身就给红袖姐姐说,让她另选他人做入幕之宾,不许抢你!”苏红依娇嗔道。
“哦,这是为何?”许三刀被她撒娇的样子逗笑了。
“因为苏红袖是妾身姐姐,她会让着我。”苏红依娇声道。
许三刀心下明白了,原来苏红依,苏红袖是两姐妹。妹妹长的如花娇嫩,那姐姐也必然生得如玉美貌啊,怪不得能称花魁之名。
不过他的目的是黄金十两,对那入幕之宾,想一下便罢了。
这苏红依与他年龄相仿,举手投足间没什么矜持顾虑,两人谈笑风生,惬意无比。
那苏红依不停斟酒,许三刀来者不拒,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正是酒酣耳热之际,却听得有人在门外急促叫道,“红依妹子,红依,你在吗?”
苏红依只得道声,“公子稍坐。”起身掀了帘子,去开了门,却是花三娘匆匆进了屋来。
“姐姐,你怎么来了?”苏红依诧异问道。两人虽然情同姐妹,但花三娘很少在她“工作”的时候来找她。
“红依妹子,姐姐前来,是想来问问你,可有办法看看我那弟弟许三刀是否来天仙楼了。”
“你认的弟弟许三刀吗?未曾见过他啊。”苏红依听花三娘提过她收留了个弟弟,但一直未曾见过。
这时,许三刀听出花三娘的声音了,也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叫声,“三娘,你怎么来了?”
苏红依懵了,花三娘呆了,许三刀倒是坦坦然然。
什么情况这是?
花三娘上前一步,拉住他,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才道,“三刀,你怎么会来天仙楼了,还在红依房里?你没去赌银子吧!”满脸关切之色。
“三刀?这不是许太白吗?三娘,你们认识?”苏红依迷糊着问。
“许太白是谁?红依,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许三刀。三刀,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姐妹苏红依。”花三娘拉过苏红依,介绍二人说道。
三人都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明白倒是明白了,不过气氛有点尴尬。
花三娘看着那帘子里桌上的瓜子酒水儿,又看看两人酒热上头,脸飞红霞的样子,就知道苏红依正在营业呢。
而营业的对象是许三刀!
她来是撞散了她二人啊。
花三娘感觉自己呆不下去了,慌慌地说了句:“红依妹妹,你们…你们继续……”
哀怨地看了许三刀一眼,转身出门走了。
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她心下想哭,这死许三刀,坏玩意儿,拿了她的银子,居然是来天仙楼花天酒地的!
而且还是找的她的好姐妹苏红依消遣。
苏红依倒是只尴尬了一小会,这天仙楼,她见过的人和事儿不少,三娘今天来,怎么有点捉……的味道啊。
职业地堆起笑脸道,“怎么,三刀,许太白,不去追追三娘?”
心下却想,这家伙蔫儿坏,许三刀就许三刀嘛,还自称许太白,这不,碰巧惹了出大误会。花三娘肯定会认为她引他来的。
许三多也心知误会了,但此刻也不好解释,待回去再慢慢说吧。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坏了旖旎氛围,两人都没有了喝酒聊天的心思。
这时,婢女小红寻来了,急声道,“见过红依小姐。太白公子你果然在这里,老太傅请你去他包间呢。”
唔,许三刀又尴尬了一下。
“赶紧去吧,许太白公子,老太傅有请,估计是要评判诗之头名了。”苏红依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略带吃味。
许三刀笑着对她点点头,跟着婢女小红出门。
美女身外人,真金白银才是王道啊。
秦老太傅包间之中,祝文山和年轻公子都已在里面了。
两首诗作都已摆在桌上。
看见许三刀进来,都齐齐地打量着他。
许三刀也不胆怯,淡然施礼,道声,“小生许太白见过老太傅。”
又向众人致意。
白衣折扇,人如玉树临风,谦虚而不卑微。
秦老太傅很是满意,抚须朗声笑道,“太白公子无须多礼,果然英雄出少年,才子出寒门呐。”
老太傅眼光毒辣啊,一眼看出他穿着打扮,便是寒门子弟。
许三刀赶忙说道,“太傅抬爱,小生不敢当。”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人。”秦老太傅把许三刀给众人介绍了一遍。
素琴夫子还是高冷范,傲娇地点点头,算是跟他打了招呼。
与祝文山一起的俊美年轻公子,则含笑致意,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那祝文山虽然也点头致意,却暗藏着一丝敌意。
许三刀心下疑惑,这人谁啊,怎么自己会感受到敌意呢。
几人介绍完毕,秦老太傅开口道,“诸位,老夫受邀评判此次赛诗会主题诗作。许太白公子的山居秋暝评为秋、月、雨主题诗头名;祝文才大才子的别离诗判为雪、花、冬、春三主题诗名。其他主题没有好诗作,便空缺了。诸位以为如何?”
许三刀心道,你是评判你说了算嘛,问参赛选手意见,这是啥意思。
还有,祝文才这么牛掰的吗,四个主题头名,他才占了三个呢。
老太傅笑而不语。
那祝文才却开口了,“谢老太傅,素琴夫子。在下也拜读了许太白公子的山居秋暝,写的无比精妙。”
他顿了一顿,笑道,“不过,诗好倒是好,只是此刻见太白公子如此年轻,应无多少名山游览经历吧,却写出如此禅意高深的山居秋色之境,实在让人佩服。不知太白公子可否为在下解惑。”
大家一听,知道祝文才这是有意找茬呢,但也觉得问得没错。这首山居秋诗里面的确藏着禅意,不像是一个年轻少年能写得出来的诗作。
这话如果老太傅问出,那可以算作考校后辈之意,有疑问无可厚非。
但换做祝文才说出来,那就是赤裸裸的质疑了。
许三刀心下不爽了,祝你大爷的才子,针对劳资搞什么。他可不知道是他夺了对方的对联头名,惹得对方针对于他。
“呵呵,如此说来,我刚才所见祝大才子所作别离诗,难道真的在大雪里送别了美人,又在春花里迎回了佳人吗?”
“本公子作诗是靠天分的,无外物尓!”
呵,莫看少年弱,一语惊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