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穴位上扎,蒋绍瞬间松手。
倒不是疼,疼他能忍,只是这一扎他的手就软了。
孙芸把针拔了,蒋绍就迅速再抱住!
孙芸我恶狠狠地威胁:“再不松开小心我让你别的地方软一辈子!”
蒋绍:……
只能松手。
心不甘情不愿。
“腿……”孙芸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蒋绍挪开了腿。
“别靠近我,不然你滚去榻上睡!”
以为孙芸要让他滚出去的蒋绍觉得有些惊喜!
脑海中疯狂闪烁着:我媳妇没把我踢下床!!!
美滋滋!
芸娘是不是已经不生他的气了?
肯定不生气了吧!
芸娘真好,气一天就没了,可见心里还是有他,舍不得他。
又呼呼睡过去的孙芸:汉子啊,你的内心戏好多!
蒋绍也伴着孙芸的呼吸声睡着了,头天晚上就没睡,白天忙活一整天,晚上发现芸娘不见了,差点儿没把魂儿吓掉。
这会儿神经松弛下来,在乎的人又在身侧,瞌睡来得可快了。
清晨,天还没咋亮,老百姓们就都起了。
要奔活路,可不敢皮懒。
贫民窟的一个小院儿里,早起的媳妇和婆母正要去灶房做饭,就发现灶房门口多了一个布袋子。
“娘,昨晚我收拾灶房的时候外头没这个袋子啊。”媳妇一边疑惑地说道,一边儿去把袋子解开。
里面是面粉。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定这不是自家的东西,自家也买不起白面吃。
“哪儿来的?”
老婆子让儿媳妇莫要声张:“先别管是哪儿来的,放灶房藏起来!”
“嗯!”儿媳妇应下,跟老婆子合力将面粉抬进灶房,藏进了柴火堆里。
差不多小一百斤的面粉呢。
不是个小数目。
这对没有余粮的家庭来说简直是天降馅饼!
这个清晨,贫民窟的人都在自家发现了百八十斤的粮食,运气好的是面粉,然后还有杂粮面,或者是没有打磨过的麦子稻米和杂粮等。
能得什么随机。
跟开盲盒似的。
当然,每家的反应都不一样,有害怕的,也有先搞一顿饱的吃了再说。
吃肚子里了,就算是有人找上门来把粮食弄走,他们吃进肚子里的就是赚到了。
但大家无论如何反应,有一样是统一的:保密!
出门了又忍不住打探邻居,问一些诸如:“你们早上吃的干的啊,我都没听见你们吸溜呢!”
“哪儿啊,家里没粮食了,没吃你们可不没听见吸溜咋的!”
“昨晚儿我听到了狗叫声,你们听见没有?”
“会不会有陌生人来咱们这一片儿啊!”
“不会吧,我睡得死,没听见……”
一阵试探之后,相互都得出了结论:邻居家也有!
大家方了,去干活儿就竖着耳朵听晚上城里有没有啥事儿发生。
接着,就知道长广粮行的粮仓被人一夜之间搬空的消息。
为着这个事儿,城门都关了。
贫民窟的众人:……
赶紧回家藏粮食!
他们是遇到劫富济贫的大侠了!
祈祷老天爷保佑大侠不被抓到,保佑大侠长命百岁,最要紧的是保佑大侠多光顾光顾他们!
孙芸:……
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身侧没人,她摇了摇脑袋,记忆有点错乱,昨晚到底是她做梦还是蒋绍真的摸上了她的床。
吃完饭她就去检查小顺昨天的学习成果,她问的问题小顺全部答对。
孙芸很满意。
“你愿意学医么?”她问小顺。
小顺激动地狠狠点头:“愿意!”
孙芸指了指桌上的茶水:“敬我一杯茶,你就是我的学生了!”
小顺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有点惊喜过头了。
孙芸不着急,等他自己消化。
这时慢吞吞走来的大顺在门外就‘扑通’给孙芸跪下磕头。
小顺见他哥给孙芸磕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给孙芸奉茶。
孙芸接过茶之后,小顺就跪下给孙芸磕头:“弟子杨小顺,拜见师父!”
“快起来!”孙芸弯腰把小顺搀扶起来,又示意他去把他哥哥搀扶起来。
大顺的胳膊攀在小顺的肩膀上,一只手抬着一条腿迈进门槛儿,又费力地把另外一条腿给挪进来。
还没开口说话,孙芸就把考校小顺的问题考校了一下大顺。
大顺果然如她想的那般,回答得十分流利,并且全答对了。
孙芸就知道,小顺把从她这里学来的原封不动地教给了哥哥。
这两个孩子用心了。
她给机会,这两个孩子就牢牢抓住,很好!
就要有这股上进的劲儿,她教起来才不费劲。
“你也敬茶吧。”
孙芸的这句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话,落在大顺耳朵里犹如天籁。
小顺更是替哥哥高兴,哥哥给孙芸磕头的时候,他又陪着磕了一次。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今天起,他们有长辈啦!
“平城的善堂你们知不知道?若知道就跟我说说里面的情况,若是不知道就去打听。”
小顺听孙芸问善堂,就忙说:“知道!”
“善堂不是好地方!”
“好多从善堂偷跑出来的乞丐,宁愿在外头乞讨也不愿意回到善堂!”
大顺附和点头,他补充道:“善堂的大管事是知府衙门捕快的亲戚,其他人也都跟县衙府衙的人沾亲带故。”
“善堂里的孩子养得稍微看得出模样的年纪,就会被她们偷偷卖掉。”
“且都是往脏地方卖,只有脏地方才不会往外乱说。”
小顺插嘴:“还卖得贵些!”
大顺接着道:“除了卖人,她们还贪污善款,把衙门拨给善堂的粮食,以及别人捐给善堂的衣物粮食拿出去卖钱。”
“对善堂的孩子非打即骂……”
孙芸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夫人,外头县衙来人了,说是长广粮行的粮食丢了,要来咱们家查。”
“小的说了这是蒋千户的家,他们也非要查,说全程都要查,千户大人这里也不能徇私。”
孙芸闻言冷笑一声,什么叫不能徇私,她就不信这些人敢去知府府上,布政使府上,以及其他官员府上查!
无非就是欺负蒋绍没有背景,同时恨蒋绍击鼓鸣冤把事儿闹大,故意的罢了。
“让他们进来查,我们不做亏心事,不怕查!”
她干的是亏心事儿么?
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