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眉毛微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呵,清河?不过跟她母妃一样,一丘之貉。”
提起清河公主,皇后冷笑一声。“之前闹了些脾气她已经不怎么来了,现在已经回到公主府上住着,她倒是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不过是个妾生的女儿。”
提起清河公主,皇后就气不打一出来。当时,她竟然还对清河动了恻隐之心?不过贵妃的女儿,能是什么好货色?皇后觉得自己真是妇人之仁,之前还想什么罪不致子女,竟然还真心实意的对待起清河公主来。她拿自己当皇后,当他们的母后,那个小贱蹄子,却未必真心实意的对她!也对,从贵妃肚子里爬出来的,又从小在贵妃身边长大。即使是公主又如何,也不可能是什么省油的灯。和她母妃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又是出了些什么事情?”
秦锦蓉最近几日都没有听闻什么风声,还以为是坤宁宫之中一直都是太平的很,哪知道依旧是风起云涌。“清河之前把本宫的几对镯子全都砸了,栽赃给公宫的一个下人不说,还借着这件事情打了那人三十大板,差不多是把一条命都送出去了。”
如此心狠手辣的事情,听着就知道肯定是清河公主能够做的出来的。“好端端的把娘娘的镯子砸了是为什么?”
秦锦蓉疑惑道。毕竟,近日里清河也算是对皇后卑躬屈膝,至少装,也要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来。“本宫倒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些什么意思,才会把本宫的那几对镯子全都砸了,只是现在还未有个明白的结果,兴许之后本宫就知道了。”
皇后的回答是不咸不淡,虽然说着自己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却叫人看不出来是真的想要知道的模样。秦锦蓉只能在心里面多加揣测一番,想着是清河公主兴许是知道了皇后在暗中帮助自己,才想着要找一些不快活,哪知道自己这手段太过于垃圾了。而此时此刻,皇城另一边的军营。盛元珽已经在军营里面开始着手处理边关的事情。这件事情表面上并不是由他来负责,但是其中的一些重要工作全都是需要他经手并且办妥的,顾衡阳更多的作用就是走个过场,最终在把这个功劳给认下。“将军,这些事情我还是比较有经验的,不妨就直接交给我来做。”
顾衡阳在旁边干站着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着开口说道。“平日里面这些事情我做的多了,将军要是实在不相信的话,就让将军先看着我把这些东西给理出来,若是觉得可以的话,再——”他梳理着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的说给盛元珽听。“你怎么磨磨唧唧的废话那么多,不过是个差事而已,难不成我还信不过你?”
盛元珽听着那一句又一句的将军在自己耳边响起来,一时之间忍不住笑着骂道。“这些事情我不是不放心交给你做,只是应付皇上到时候可能会问过,如果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那岂不是就说这件事情我没在里头用心吗?”
盛元珽一边开口说着,一边又把自己手中的那一册卷子放下。“这些事情具体要怎么做,我自然知道你心中是有分寸的,只是有的事情你不必操之过急,该叫你做的我都会叫你去完成,绝对不会帮你多做半分。”
盛元珽含笑对顾衡阳说道。既然决定拉顾衡阳入这个局,他就不会把他当外人。毕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顾衡阳听完这些话之后,脸上的扭捏之态才稍稍好了些。这盛元珽时看着冷冰冰的,其实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那这件事情就有劳将军了。”
顾衡阳这才毕恭毕敬的说道,言语中也多了几分心悦诚服。“你只消在皇帝面前提及我几句就好,其余的多说也不必说。”
盛元珽想了想,对顾衡阳说道。“将军这是想要做什么?衡阳蠢笨,还请将军明示。”
顾衡阳疑惑的问道,一时之间有些弄不明白这话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一桩事情,平日里面那些臣子都是抢着想要把这功劳给算到自己头上,可是盛元珽却硬生生的把这事情的功劳从自己头上撇开。“我一个武将有太多的功臣也不好,正所谓是功高震主,我怕就怕皇上到时候会把我从现在这个位置上面拉下来,打入一个永不翻身之地。”
盛元珽淡淡的开口,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是当一件和自己不想管的事情说起,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看似风淡云轻,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件事究竟有多么难,尤其是在自己因为秦锦蓉得罪了皇帝后。他孤身一人,什么也不怕,只怕连累跟着自己的将士,连累秦锦蓉。这种事情在表面上说说倒是没有什么,但若是真的被皇帝给怪罪起来,那保不准就是株连九族的事情,不仅仅会牵扯到他自己一个人,还会牵扯到家里面的所有人。如此,把盛家从朝廷之上连根拔起,也算是合了皇上的意。顾衡阳听完这一番回答之后,才觉得自己刚才问的实在是有些多了,立马是把自己的嘴给闭上,乖乖地低下头去干自己应该干的事情。盛元珽见着他这般表情忍不住勾了勾自己的嘴角,心想着这人果然是一个识相的,自己在朝廷之中稍稍提拔一下他倒是没有错,至少日后不会背叛自己,而是会为自己所用。宁殊就在旁边站着,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唇角一言不发。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看着盛元珽处理手上的那一些东西处理了多久,只觉得他一天从早到晚都坐在这营帐之内,手里面反反复复的都是那几本本子。可是本子上面记录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时半会根本没有办法全部处理完。“将军,有些东西不妨是交给我们几个小的来。”
宁殊绷着一张脸,走上前一步。“虽然说皇上到时候肯定会问起您和这件事情相关的一些问题,但您也无需这样子尽心尽力地去做这些小事情。”
“我不在这里做一些小事情的话,那做些什么?”
盛元珽反问,脸上的神色一同寻常。“现在皇帝想要通过这件事情来牵制住我,我也就只有合着他的心意,把自己手上的所有力量全都交到他的面前,不然可能就在明日他就会扯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把我送入天牢。”
盛元珽说道。“更别说我前不久擅自闯入了他的寝宫之中,看似已经是有了逼宫的意思,如此一来就会叫皇帝对着我的疑心更加重起来,所以趁着这段时间让皇帝放松警惕,就当做是休息也好。”
宁殊当然是知道盛元珽之前急急忙忙闯入皇帝寝宫的事情。其实说白了不过就是为一个女人。宁殊对秦锦蓉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也不能够算得上是喜欢也不能够算得上是讨厌,只觉得这是自家主子看上的人,那自己也没有什么闲话好说。可现在这想法就变了个样,秦锦蓉居然是有能力把盛元珽一再坑害到如此,这种女人肯定就是红颜祸水,留也不能留。但,自己总不能是在晚上提着刀去把人的头给砍下来。“将军之前的那一番举动确实是有些冲动了,我们当时应当是要想一些更加妥帖的办法,如此也不会把事情闹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