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说的都是哪里的话?”
皇后自是知道自己这几天过的不容易,但在皇帝面前,该有的仪态还是要端好。“这几日朝臣躁动,但又有几个是真正有胆子敢揭竿而起的,不过就是一些小打小闹,应付应付也就罢了。”
皇后嘴里面说的如此轻巧,皇上却知处理好这些大臣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这些事情,等朕完全痊愈之后,自然是会找他们算账的。”
皇上神色淡淡,眼中已经露出杀机。是自己对那些大臣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一个个都是敢顺着杆子往上爬,甚至于是爬到他的头顶上。“不过,朕确实是染了风寒?”
皇上收回自己的视线又转头问了皇后,语气里面带着几分揣测。自己平日里面没有少得过风寒,但这一次来的实在是突然,张瑞祥虽然已经和他说过,这是得了风寒症状,但说起来却叫人有些不信。“皇上自然是染了风寒的,张太医方才和皇上应当也细细讲过了。”
皇后也跟着张太医一起,把皇帝真正得病的事情给掩饰住了。后宫里面勾心斗角的事情闹到皇帝面前就显得太过难看,倒不如是戛然于止在自己这边。“是吗?”
皇帝轻轻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既然这几人都一口咬定自己得了风寒,那自己便当做是得了风寒,饶是自己身上这病再怎么怪,也不能是不信二人。皇后见皇帝不再问过,面色稍缓。翌日,皇帝重新上朝。皇帝突然的出现震惊了在座的一群大臣,他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原来想要呈上去的那些折子,上头写的话实在太过大胆,给太子看剧倒是没什么,但若是给皇帝看去了……那群朝臣一个个都把自己手上的那一封折子往怀里揽,生怕是给皇帝看出了些许端倪。“听闻不在的日子里,诸位爱卿一直都有尽心尽力辅佐太子。”
皇帝刚刚开口,语气便很冷。“可正昨晚翻了翻太子最近处理的那些折子,诸位爱卿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这是想要当着朕的面造反吗?”
皇帝叫了自己身侧的太监随意拿了几本折子上来,有一些胆子大的已经在上头写了皇帝久病不起,太子应当为自己而谋后路了。可皇帝现在还好端端的坐在朝廷之上,那一封折子里面写的东西不免的就有几份咒人的味道。“皇上,老臣几人之前你是想着,这朝廷不能一日无主,皇后娘娘虽然有治国的方略,但到底是后宫女人,不好把手伸到朝廷之上,至于太子殿下,手里实权并无多少,若是皇上你们再继续这样子病下去,确实是要早做打算了。”
那大臣觉得自己一字一句都说的很有道理,看着皇帝,脸上带着几分从容不迫。皇帝微微一勾自己的嘴角,没有多说些什么。“既然爱卿那么想要废了我这个皇帝,重新再扶持一个,那朕这朝廷也自然是容不下你。”
语出,满座哗然。刚刚上去和皇帝正面对峙的那一个大臣是礼部尚书,在朝廷之中当官当了有三四十余年的样子,平日里面一直都是如鱼得水,可现在好好的一个乌纱帽说保不住就保不住了。“皇上这是何意?”
那个大臣只能够尽力保持着自己脸上的淡然,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颤了。皇上要真的是有心把自己头上这乌纱帽摘掉,确实是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但自己以前在朝廷之上更加狂妄的话说的并不少,怎么现在就……“朕下的命令,还需要和你讲明白朕是什么意思?”
皇帝笑的有些狭促,眼睛里面的讽刺根本毫不隐瞒。现在这群大臣是一个比一个把自己当回事,殊不知他们在自己这里不过就是一个随手可以舍弃的旗子。“在座的诸位若是有谁不服朕的决定的话,不妨是现在就站出来,朕要看看朕养了那么多年的大臣,还有几个是可以为朕所用的。”
皇帝淡漠的视线扫过在座的所有人,那群人一个个都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生怕自己被皇帝给盯上。头顶上的乌纱帽戴久了,再摘下,就是一朝从天堂摔入人间。坤宁宫。彩月被几个嬷嬷拖拽着拉进来,一看见坐在主位上面的秦锦蓉,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似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般。“你怎么在这里!”
“看来彩月姑姑还是不明白。”
秦锦蓉勾了勾自己的嘴角,笑的略微是有些嘲弄。“我根本不是什么蓉儿,我在皇帝的寝宫里头当差,不过是为了给他看病。”
秦锦蓉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之前的那些事情给解释清楚了,彩月在一瞬间陷入了无边的呆滞之中。那么说,秦锦蓉就是皇后这边的人,皇后和贵妃二人向来是不对盘的……那自己这一趟来只怕是有去无回。彩月咬了咬自己的唇瓣。之前还想着为什么皇帝已经恢复了神智却还没有来封赏自己,原来这问题出在了这。“不过彩月姑姑放心好了,我没什么心思取你这人头,只是想要和你做一笔交易。”
秦锦蓉看出她眼睛之中藏的深的担忧,随即又开口说道。“只要你帮我把这件事情给办妥,之后我就会立刻把你送出宫去,如此一来,你还可以顺势摆脱贵妃的掌控。”
这一个条件无疑是十分诱人的。彩月因为贵妃的缘故,最近几日活的提心吊胆,现在能有一个机会摆脱贵妃的掌控,何为不乐?“你先和我说说,你要我帮什么忙。”
彩月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架子给端了起来。“很简单,埋伏在贵妃那边再刺激刺激她。”
“嗯?”
彩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是真的。“彩月姑姑若是嫌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办到,那我也不做强求,反正贵妃宫里面那么多人,你不愿意帮我办这件事情,愿意帮我办事的人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