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的就是那十多米的挑檐,它的存在使原本非常顺利的攀爬路线戛然而止。
如何越过这道鸿沟,是最考验攀爬者能力的所在。
前进一步,海阔天空。退后一步,死无葬身之地。
“秦哥哥,你准备好了吗?不要紧张,一会我上去会把绳索顺下来协助你的。”
秦铭轻轻点了点头,“一切注意安全,发现问题立即撤回来,不要犹豫。不要逞能。安全第一。”
“我明白!”薛鹏说着,再次紧了紧身上的装备,迈步到了崖底。开始按照先前自己研究的路线开始攀爬。
一路之上,薛鹏一边寻找攀爬的路线,一边用腰间的岩塞做固定点。为一会秦铭攀爬的时候打好基础。
攀岩对于那些恐高的人来说绝对是一种禁忌,攀岩者随着攀爬的高度不断地增加,心里对高度的恐惧则会无限放大,最后彻底令人崩溃!
攀岩过程中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无疑等同于死亡。
对于这件事,薛鹏显得十分的淡定,一路之上步步为营不急不躁。
攀爬的进度虽然很慢,但是一直在前进。速度十分的匀速,而他做的那些固定点也非常专业,如果没有经过特殊训练,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很快,薛鹏便爬到了距地面九十米的距离,前面就是那所谓的挑檐。
对于一些攀爬者来说,或者是那些极限挑战者。这个难度并非不能逾越。
只要攀岩者身体腾空,靠近挑檐边缘,随后再做一个翻身的动作就可以了。
说起来简单,但是要付出行动可不容易,不要说是薛鹏,就是那些常年搞攀爬的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一下子完成。其难度可想而知。
这一连续的动作,除了需要足够大的勇气之外,还需要身体的协调能力,以及身体肌肉对力量的控制。
除了这些本身的问题,剩下的就是打在岩壁上的那些岩塞。
以及可以提供薛鹏落脚点的地方。
哪怕它是一个拇指大小的凸起的石块,或者说指甲缝大小的石缝。
可遗憾的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办法,薛鹏只好停止了攀爬,放眼打量这四周的情况。
过了片刻,薛鹏重新规划攀爬路线。在他右侧不到三米的地方,有一条岩缝。
这道岩缝是如何形成的,谁也不得而知。
至于形成了多长时间更是无法考证。
这条岩缝,正好通到挑檐的边缘。
而且在那里还有一个缺口。
缺口虽然很小,但是要跨越过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这些都是理论,实际是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
到这个时候,只能看老天的安排了。
在这陡峭的岩壁之上,横跨三米多的距离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如果有岩缝、岩塞或凸起的岩石可借助,那还会好一些。
可是这里比镜面还要光滑。能帮薛鹏渡过难关的只有打在岩缝里的那些岩塞。
如果他一不小心失手,身体肯定会立即向下冲坠,这股力量不单单是薛鹏本身身体的重量那么简单。
它还夹杂着身体下坠所带来的惯性、地球引力等等。
举个例子说,一个锤子十公斤,抡起来砸到一点,这一点所承受的力量,远远超出锤子本身的力量。十倍、百倍也许是上千倍。
一两灌一斤,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正常来说,薛鹏向下冲坠的距离最多不会有八米。
可是他怀疑,当自己冲坠超过三米的时候,那个已经风化的岩缝会不会突然……
在军队培训的时候,教官曾经告诫众人。
像这种风化的岩石是不允许用来打岩塞的。
可那毕竟都是理论,实际情况哪有那么理想。
所以说理论永远是理论,实践才能出真知。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薛朋伸手从腰中又取出两个岩塞,打在面前的岩缝里。
即使这样,也无法保证自己绝对的安全。
下面的秦铭看着岩壁上的薛鹏,吓得心惊胆战。
“薛鹏,怎么样?实在不行我们就换一条路线。”秦铭担心道。
“放心,没有问题。”
这个时候,薛鹏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三米开外的那条缝隙上。
这个时候他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搅自己,可是为了不让秦铭为自己担心,他不得不分出一丝注意力。
薛鹏虽然口说无事,但是秦铭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将自己的修为发挥到了极致,所有的力量汇于双腿。一旦薛鹏发生危险,自己立即采取行动。
利用双腿汇集的力量,弹跳起来,将他接住。将下降的冲坠力打破,随即将其推向一旁的杂草丛中。
虽然最终的结果都会落地,但是受力却大不相同。
前者必死无疑,后者最多伤到一些筋骨而已。
这个计划最关键之处,就是对时机的把握。
跳跃早了,不等接到薛鹏,自己受到地心引力的影响,将会迅速下降,最终功亏于溃。
跳跃晚了,薛鹏虽然接到了,但是打破冲坠力,改变力的方向将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这时岩壁上的薛鹏动了,一手死死抓住石缝,尽量使其伸直,用脚撑着岩壁,试探着距离。
另一只手,将静静躺在刀鞘内的尼泊尔军刀拔了出来。
三米之外虽然有一道缝隙,但是并没有着力点,也就是所谓的落脚点。
越过去之后,用岩塞现打固定点,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用手去抠的话,手指恐怕承受不住。
唯有利用尼泊尔军刀,迅速插入缝隙中,将自己的身体挂在那里,之后再用岩塞打固定点才是上上之策。
整个过程中最关键的就是,尼泊尔军刀能否准确地插入那道缝隙中。
这是关键,致命的关键。
任何一步都不能出现失误,哪怕是一点点的失误都可能丧命。与那些动物作伴。
此时的秦铭站在崖底,看着薛鹏心惊胆战,随时准备一跃。
这时薛鹏的双腿稍稍弯了弯,将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在大腿之上,深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双手一较劲,身子腾空跃了起来。
手中的尼泊尔军刀,正在无限接近那道缝隙。
如果尼泊尔军刀插不进去,或者是插得不够牢固,那么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此时薛鹏眼角的余光刚好扫过崖底,那些死去的动物仿佛活了一般,空洞的眼眶正在嘲笑自己。似乎在迎接自己的到来。
不!
我不能死!
我那些兄弟的仇还没报。
如果就这样死了,我怎么有脸去见那些九泉之下的兄弟们。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