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5
说清楚，哭过之后顾流漪整个人除了眼睛有点红，神清气爽。
她站在玄关处目送着一身制服的肖祁墨出门。
突然，那个背影回过神，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
顾流漪以为他是忘东西了，下意识的问。
“忘了什么吗？”
肖祁墨单手搭在门把上，含着笑问。
“明天上班吗？”
顾流漪摇了摇头，尽管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
“明天轮休，今天是白班。”
肖祁墨状似点了点头，又忽然转移了话题，转而回答最开始的问题。
“确实忘了东西。”
本来想问明天有什么事的顾流漪顺着他的话想往里面走。
“什么？”
肖祁墨不出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然后在她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顾流漪还愣在原地，没有熟悉如此熟稔的相处模式，倒是偷亲的人咧嘴笑了一声。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一下，用温和的语气道，
“晚上接你下班。”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顾流漪冲着他的背影摇手，目光随着不断阖上的门渐渐低垂。
突的，她莞尔一笑，指尖落在自己的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某人独有的气息。
好温暖。
.
肖祁墨准时抵达了省厅，从地下车库走进一楼大厅，前台的小雪看到他如往常一般朝他颔首。
“肖警官。”
不大不小的一声，却引得其他人都闻声而来。
若在平常，这样的目光肖祁墨也见怪不怪。只不过今天的带上了几分似笑非笑以及八卦的喜庆。
他从容不迫目不斜视的走到电梯口，摁下上行键。
肩膀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肖祁墨侧目，就看到华沉和言淮不知何时站在了身旁。
“肖警官……”
华沉状似不经意的笑了一下，不等肖祁墨吐槽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听到言淮无比认真的开口——
“肖警官，你的小考拉呢？”
肖祁墨一愣，显然对那个称呼有些疑惑，他重复了一遍。
“小考拉？”
电梯抵达，门被打开，华沉最先走进去，言淮和肖祁墨紧接着跟上。
等电梯门阖上，言淮才继续道，“嗯。”
肖祁墨反应了几秒钟才觉得可能说的是顾流漪，他反问。
“周晗双说的？”
言淮摇头，“不是，是二组的刑队说的。”
话到这里，电梯门开了，这回从外面进来了一群人，可能是刚刚吃完早饭的高峰期。肖祁墨退到最后和华沉同排。
进电梯的人大家都是打过面照熟络的人，这会看到肖祁墨皆是眼前一亮。
隔壁二组的李队丝毫不在意人多眼杂，直接就是□□裸的问。
“肖警官，要结婚了？”
肖祁墨：“？”
老李憨憨一笑。
“昨个儿老金喝高了自己说的，那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你是没看到，跟他自个儿女儿结婚了一样。”
肖祁墨：……
位高权重的李警官开口了，电梯里的其他也不在藏着掖着了，一时间整个电梯厢内嘈杂一片。
“肖警官，什么时候请喜酒啊？”
“可惜我们的厅草就这么有主了。”
“好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不声不响泡了肖警官。”
肖祁墨对警局传八卦的速度叹为观止，电梯到了目标楼层，他好不容易出了电梯，一整个电梯厢内的人似乎没有得到回到都不肯关门等着他。
肖祁墨无奈的笑了一下。
“改时间请大家吃饭。”
厢门阖上，隔绝了一室嘈杂。肖祁墨松了松领带走向重案一组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已经到的人都应声看向他，一时间气氛热烈不已，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秦灯：“老大，我们什么时候能喝上喜酒？”
穆小小：“顾医生太威武了。”
“对对对！我们连亲都亲不到，她倒好，一连亲五下！”
又是一波起哄，难得连韩媛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了一番。
苏烈直接踩在了椅子上，冲着闲庭信步走到座位上的肖祁墨大声道。
“老大，效率啊！顾医生这么漂亮，需要我们徇私把民政局给你搬过来吗？”
肖祁墨看向他刚想说话，目光却不偏不倚落在了苏烈的身后。
苏烈顿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苏局中气十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没大没小！给我下来！”
苏烈赶忙从椅子上跳下，末了还不忘徒手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朝着苏局憨憨一笑。
苏局睨了他一眼，又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
“今天上午九点厅长会来旁听连环杀人案的报告，做好准备。”
所有人点了一下头，苏局满意的转身，临走时还不忘一拍苏烈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迈着□□的步伐，走到办公室门口突的转过了身。
大家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说，都全神贯注的等着。
不料，苏局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漫不经心的点名。
“肖警官——”
“要结婚了？”
肖祁墨：“……”
为何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抬头与之对视，从对方眼里看到明显的促狭与笑意，只听对方的声音悠悠的继续道。
“结婚记得提前打报告，好让我们准备下份子钱。”
办公室内的气氛又再次被点燃，似乎比之前还要更甚。
.
相比肖祁墨这边热烈的氛围，顾流漪这边简直就是掀不起半点波澜。一天的时间照常很忙碌，她一连做了三台手术，出最后一台手术室的时候，已经累得不想动了。
临下班前，简清来了电话，虽然顾流漪已经做好了会被调侃一万遍的下场摁下了接听键，但发现事情的走向好像跟她想的有点区别。
虽然还是问了几句昨晚之后的情况，再知道两人差不多已经冰释前嫌的情况下，简清忽然悠悠道。
“之前来不及跟你说，下下个月月初，我要结婚了。”
顾流漪：……
等等，你下下个月初结婚干嘛现在和我说？
顾流漪一沉眸，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简小四，你在炫耀？”
那边简清嗯哼了一说，颇有几分美剧中的风味，语气轻快的反问。
“谁说不是呢？”
好不容易忍下挂断想法的顾流漪扯了扯嘴角。电话那端，简清也正经了不少，冲着她大剌剌的说。
“提前通知你，是让你把班给我调好了，别到时候姐姐结婚你人影都没个，还有肖祁墨也通知到。”
顾流漪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感动，刚想感叹几句，就听到简清继续道。
“实在来不了，份子钱一定要准时到。哦对了，你俩还没结婚，份子钱要出两份，别忘了。”
顾流漪：……
果然感动啥的都是浮云。
这该死的资本主义恶臭味！
顾流漪再次升起了想要挂电话的冲动，但简清接下来的一些话她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两人聊了一会，直到最后将近挂电话的时候，简清忽然特别郑重的喊了一下她的名字。
“顾小五。”
顾流漪轻轻嗯了一声。
“你和肖祁墨同居了吗？”
顾流漪一脸黑人问号的表情，实在不知道该接什么。
问出问题的人似乎自己已经得出了肯定了答案，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道。
“就算你们同居了，如果那啥啥啥的话，防护措施一定要做好。”
顾流漪：……你闭麦吧同学。
“一定要做好！是你说的，一个人离hiv最近的距离只有零点零……”
顾流漪果不其然的挂了电话，简清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叹了一口气，瞧瞧，这是人该说的话吗？
虽然顾流漪是名医生，对于这种事情的原理过程啥的理论知识清楚的不要不要的，但是一提起这种事情，她还是有点害羞。
猛地，电话又是一波振动，顾流漪以为还是简清，接起来之后不等对方开口，直接语速飞快道。
“别跟我提什么hiv最近的距离只有零点零六毫米，我和肖祁墨根本还没有这种深入的交流。”
说完没听到对方的反驳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刚想看一下是不是手机没电了，就听到那端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不介意今晚深入交流。”
顾流漪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拿着电话硬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有种迷之尴尬隔着电话无声的蔓延，她故意提高了声音。
“喂？喂？我这信号不好，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肖祁墨眼眸含笑，低低的笑了出来。低笑后的声音经过听筒的处理变得格外富有磁性，听得顾流漪耳根发热。
她难耐的忍不住扶额，脸颊有些不明显的绯红。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觉得她还不够窘迫，故意压低了声音，轻轻唤她。
“你觉得呢？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