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又看了看身旁的沈将军,明白打一棍子给颗枣,温声细语的许下给王雨昂日后找个清闲官职,等人走了满意的拿起一旁的地契,虽说比不上京城,可是现在她想留在这里,那她给行个方便也不是不可。
“若是沈知年以后不喜欢她了呢,或者夫人认错了人怎么办?”
沈将军挠挠头,提起这些小问题,沈夫人却是不在意,从小到大都没为这种东西想过,就算她当初嫁人,她哥哥给的庄子和商铺都够养活下来这镇子的人了。
“没事啊,反正是她救了我,若是知年不喜欢她,就当谢她救我了吧。”
“也是,等过段时间,我去看看哪里有闲职,给他儿子弄一个。”
沈将军抱着肩膀盘算起来,第二日两人就回去了,就算回去的急,沈知年还怀疑他们去了何处,是不是去招惹了谢安,甚至急的想要离家回去找谢安,气的沈将军了不得,正好京城不远有山贼,拽着人去山上剿匪去了。
谢安却不知道这些,,王老爷第二日就送着酒楼地契来,小二和厨子也在酒楼里候着,等着谢安花了一星期给村里人弄好了农药,才去镇上看酒楼。
酒楼两层高的建筑映入眼帘,紫红油漆在阳光照射下,鲜亮的泛着光芒,镀金招牌更是在那一片红光中闪着金光,王老爷还给谢安做了新的招牌。
“望安楼”
谢安满意的进去转了一圈,和里面的小二和厨子打了招呼,又看了厨子做菜,确定了味道,但心里主意不改,还请着许屠户来做她的菜谱,不能给外人看。
想着前世的海底捞,谢安决定先花着时间培训下人,主打“热情,宾至如归。”盘算着找木匠打批小玩意儿,当着是小礼品送出去。
谢安一门心思的在酒楼上,除了晚上会想起沈知年,倒是也不像一开始一样了,两个孩子也不会提起沈知年就失落难过,只是想着沈叔叔有没有考中功名。
转眼就到了六月,京都的夏日不同于江南的凉爽,还没入了立夏时节就已经热的很。各家主母小姐都在深宅大院中摇着小扇,懒洋洋的窝在屋里,不愿出门甚至懒得去绣那些精细的花样,直到晚些时候才将将凉快下来。
各户收了沈家请柬的小姐就开始装扮起来,夫人也像是比拼一般换上了正式衣装,还不忘嘱咐贴身嬷嬷去看看女儿打扮的如何。
这般大张声势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将军府的小少爷回来了,还剿匪有功,入了皇上的眼。
沈家代代忠良勇进谏言,为国出谋划策,从沈将军往上三代,都是宫中的红人,与皇帝面前进言是一心为国。哪怕话说的不顺耳,皇帝也没法,只能听着,顶多哪天听烦了让人待家里不上朝几日,让自己清静清静。
皇帝对沈家的态度就决定了京都各家高门大户对沈家的态度,可这沈将军严肃木讷,从不理会各家伸出的橄榄枝,想要讨好都无处可做。
这次难得将军府给各家送了请柬去参加宴会,上好的信纸还带着杏花香味,流畅的行书字体也看的舒服。
皇帝那里也有人去送了消息,皇帝歪着身子随便翻弄着手里的奏折,暗卫半跪在一旁汇报着消息。
“沈少爷回来了,将军府借着赏花的名义给各府送了请柬,准备邀着各家入府同乐。”
“呵。”
皇帝冷哼一声,随手把奏折扔到桌子上,暗卫不敢开口,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不敢做声,皇帝倒是自顾自的开了口。
“赏花?他一个粗人还懂什么赏花,朕看他是为他儿子邀功,真是功高盖主,天不怕地不怕。”
皇帝和沈将军差不多年岁,沈将军原是自己的伴读,得了军功便入朝接替了他爹的活。成天一副板正模样,时不时就把佩剑一扔,说着要撞死在朝堂的柱子上,只为让皇帝正心为国,安定朝堂。皇帝提起他也是有些怨念,谁能受的了这种麻烦?成日“请皇上三思!”“请皇上为国正统!”
最可气的是,明明是自己的伴读却撬墙角,把自己胞妹给拐走做了夫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鬼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碎嘴子,可他儿子却少言寡语冷冷淡淡,皇帝一直想着沈知年早日考取功名,当了谏官,把事全推给他,好让自己耳根子清净几年。
皇帝每天上朝一听沈将军说话就开始愁眉苦脸,两人时常有分歧,但在沈知年这事上倒是难得统一战线。
让他早点考上功名,老实留在京中,但毕竟是自己妹妹的孩子,眼看着到了成婚年纪,皇上也盘算着哪家姑娘配得上沈知年。
皇帝按理说这大臣家里的家宴是不能去参加的,将军府也就没给送请柬。
皇帝抱着自己的小心思,是说干就干,随即就准备微服出访,让贴身太监去备好衣服马车,太监也速度快,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一切,皇帝自己扔下奏折换了衣裳就悄溜出去到将军府。
将军府正莺吟燕舞热闹一片,各户不管真心或假意都笑眼盈盈的恭维着沈将军,皇帝也没让下人声张就进了宴会院子里,有眼尖的看到,急忙跪下行礼。
将军也从院中出来迎接皇上,皇帝挥了挥手免了这些虚礼,坐上将军府的尊位,如鹰一般锋利的眼神装作无意的四处看着,寻找着沈知年。
沈将军也懂皇上心思,喊着下人去找沈知年出来,就继续和同僚寒暄着。
皇上刚来的时候大家还有些拘束,见着皇上真像是来参加宴会的样子才松了气,气氛又热闹起来,直到沈知年出来众人又忍不住噤了声、
沈知年今日穿的是一件青色长衫,头发虚拿玉簪挽起,面容昳丽精致,哪怕现在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还是惹在场不少姑娘悄红了脸。
精致眉眼望过来像是深情又似无情,微垂下了眼,上前规矩向着皇帝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