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的凌晨，沈哲奕开着车来接乔悦时，脑袋上依然戴着那顶黑色的渔夫帽。
但看上去吧，总有那么几分不同。
然后，她伸手摘沈哲奕的帽子。
大概是她的动作太猝不及防，沈哲奕没有防备，就让她得手了。
乔悦愣了一下，入眼，是一颗圆溜的光头。
还是一颗缠着绷带和纱布的光头。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新发型挺帅的。”末了还不忘评价一句。
沈哲奕：“……”
还不是因为你给老子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理发师都拯救不了，干脆剃了，眼不见为净。
他别扭地偏头过去问她，“我光头还行吧？”
乔悦认真看了他那颗光噔噔的脑袋，点了点头，“像我家豆豆小时候。”
“豆豆是谁？”
乔悦：“就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几个月大的时候也理了个光头，挺可爱的。”
沈哲奕：“你把我跟你妹妹混为一谈？你不是不喜欢你后妈吗？”
他俩能一样吗？
“乔豆豆可爱是客观事实，”乔悦慢悠悠地给出了解释，“再说了，被生出来也不是她选择的。”
在这个问题上，乔悦一直很理智。
无论是乔豆豆，还是何婉瑜现在肚子里的那个，她都分得很清，她没必要跟两个小朋友怄气。
相反，她还有一个稍微邪恶的想法，她要跟两个小朋友好好相处，等他们长大了，向着她这个姐姐，气死他们爹妈。
沈哲奕被乔悦气死。
他跟她妹妹根本就是两码事好吗。
——
第二天，沈大少爷戴着帽子上学的事让各位好奇人士津津乐道。
沈哲奕请了两周的假，两周不见人影，亲友团都以为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这请了长假过后第一天回来上学，后面的位置一到课间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奕哥，半个月没见了，怎么回来换风格了？”
陆祺手里拿着从沈哲奕脑袋摘下来的帽子，在把玩着。
绷带是没有了，蝴蝶结也没有了，但还有纱布包着。
陆祺当然也看到沈哲奕脑袋上的纱布，趁着上课的时间悄咪咪地问他，“奕哥，跟谁打架了这么狠？还能有人敢砸你脑袋？”
沈哲奕往后靠着椅背，轻飘飘说了一个名字，“李杰勇。”
陆祺的话顿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奕哥，李杰勇两个星期前被人揍进医院，你干的？”
“嗯。”
陆祺：“他干什么惹你了？”
李杰勇是夜色隔壁迷醉的少东家，平时玩的东西都有点脏，陆承清看不起他，陆祺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表面功夫大家都会做，撕破脸皮的事一般都不会做，更何况，李家和沈家平时确实有生意上的来往。
沈哲奕没回答他的问题，目光落在教室前排的某个女孩身上。
只有上课的时候，沈哲奕身边才没有围着人，陆祺抓住了机会问他问题，“奕哥，你这些天到底住哪了？你爸不管你就算了，你妈也不管？”
沈哲奕的妈妈和他爸不一样，虽然甩手掌柜一样的当，但起码，是个疼孩子的。
更何况，沈哲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