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回到西苑胡同十八号的南姜,远远地就看见潇湛站在门口。
至于潇湛,似乎早已对南姜突然从头而降的行为习以为常。
见南姜平稳落地后,递给她一个文件袋。
“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南姜接过文件袋,“进去坐坐吧!”
说着率先进入院子里,潇湛却在门外有一丝犹豫。
院子里,王鲁和妻子刘梅正对着叶子连连拜谢。
“好得倒挺快!”不过半天时间,王鲁果然醒了,看来这梧桐灵木对阵法的加持作用不小。
几人回头见是南姜,王鲁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南姜面前,妻子刘梅也顺从跟随。
“多谢南大师救命之恩,今后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王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院长,这可是你说的!”王鲁话音刚落,门外一个声音传来,众人这才发现来人正是潇湛。
潇湛原本没打算进来,听见王鲁的声音不禁好奇,进门一看,这家伙正对着南姜又跪又谢,便顺了一嘴。
王鲁面露尴尬之色,起身道,“潇队长,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就你能来,我不能来?”
潇湛进入院子后,意外地发现院子的气息与以往有些不同了,灵气似乎又浓郁了许多。
要知道,这灵气对他们这些修士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贵资源。
在这里就只是站了这么一小会儿功夫,他都能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所有的气孔都打开了。
毫不客气贪婪地吸收着这里浑厚且醇正的灵气。
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原先他还犹豫着要不要进来,幸好进来了,否则不就错过了?
门外响起了车子的急刹声,几秒过后,祁渊的身影冲了进来。
见到院里站了这么多人,先是一愣,接着故作轻松道:“南姜,你怎么自己先回来了,我到你学校等你,也没见你出来,电话也没接!”
“哦,可能在上面飞,没信号!”南姜指了指头上。
王鲁和刘梅一脸震惊,不过小半天功夫,大师已经打飞的一个来回了?
来不及多想,看到来人的王鲁,面露喜色,这不就是祁家太子爷祁渊吗?
虽说她平日不怎么露面,但之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他,还是认出了祁渊。
王鲁内心顿时感到疑惑,这南大师到底是何许人也,异能署的潇队长对她刮目相看也就罢了。
怎么祁家的太子爷对她也这般上心?看来这尊大佛万万不能得罪,不仅不能得罪,甚至还得好好供着。
同时他也为自己之前的鲁莽,暗自捏了一把汗,幸好这南大师不计前嫌,肯救他,说明自己还是有些价值的。
“既然没事,那你就先走吧!”南姜对王鲁道。
“好好好!”王鲁连连点头依依不舍地向后退去。
“等等!”南姜的声音再次响起。
“南大师还有什么吩咐?”王鲁面上一喜,难不成南大师要给他引荐一下祁家太子爷?
想到这里,内心暗暗狂喜,他王鲁在虞城的地位,又将跃上一个层次。
“你之前那块玉佩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最清楚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有关玉佩的一切莫再碰,否则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南姜直言不讳道,语气平静且清冷,如果不是看在梧桐灵木的份上,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啊?是是是!”王鲁表情稍微一滞,失望的神色一闪而逝,继而点点头认同。
送走了王鲁夫妻二人,南姜这才发现潇湛与祁渊两人不知何时开始,正白脸瞪黑脸。
眼神之间似乎有一股电光火石在暗暗较量。
南姜见二人剑拔弩张的架势,朝二人一人扔了一个芒果。
两人瞧都没瞧一眼,直接拍飞芒果。
南姜二话不说抄起一个十来斤重的榴莲,扔向二人。
结果可想而知,两人手心直接留下好几个血洞,这才阻止了两人的对峙。
南姜把两份文件放在银杏树下的石桌上,取出其中一份,细细观看,表情极为严肃。
养尊处优惯了的祁渊,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手心里传来的剧痛时时刻刻告诉他,做人太难,必须想办法回天界。
本能地从丹田处调用灵力用来愈合手心的伤口。
随着伤口渐渐愈合,他的眼睛瞪得越来愈大,仿佛发现新大陆般,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
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的丹田里居然有灵力?
他不是在做梦吧?
看看只剩下微小伤口的手心,确定不是在做梦。
只是他再次调动丹田里的灵力时,却发现又什么都没有。
同样手心受伤的潇湛此时正盘腿坐在地上,在灵气充足的情况下,他同样也借助灵气修复自己的伤口。
只是效果没有祁渊那么好,但对于他来说已经知足了。
他甚至有个想法,如果能长期在这种地方修行,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修为很快就能提升?
可是什么办法才能让他可以长期待在这里?
一边打坐一边疗伤的潇湛,全然没有发现祁渊正盯着自己。
祁渊其实也在疑惑,不过就是个心动期的修士,怎么他身上的灵气波动这么明显。
他猛然意识到现在的他与常人无异,对于灵气的波动并不敏感,为何此刻却能感应到这小子身上波动的灵气?
他再次调动丹田里的灵气,发现刚才还空空如也的丹田,此刻竟真的游动着一丝丝灵力。
虽然很是微弱,但足以令他震惊,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很快就能恢复修为。
他将灵力汇聚在自己的五感感中,这才发现院子里布置了阵法,此阵法居然是聚灵用的上清太玄阵。
这样的阵法在灵气充沛的天界,一点都不起眼,神仙们向来看不上。
以至于大多数神仙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阵法。
没想到在这方小小世界还能起到大作用。
如此说来,他应该想个办法留在这里,既能提升修为,也能随时看到南姜。
抬眼看向南姜,她正坐在石凳上看着文件,时而凝神,时而皱眉。
阳光洒在她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精致的侧颜美得动人心魄。
祁渊不禁看呆了,这么多年过去,花开花落,春来秋去,一切都成为过往。
原本以为沧海桑田后,缘起早已缘灭,岂料还能再次遇见,再次想起,她依旧还是那么美。
她记得十万年间自己走过的点点滴滴,却唯独不记得他了。
她曾经该是有多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