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湛苦笑,名义上他们的确是修士,可是现在的他们每天忙着捉鬼除妖,每天东奔西走,根本没有时间好好修行。
这个世道,灵气枯竭,本就不利于他们修行,简直太难了。
两人聊着,车子便开到了宣和医院的门口。
小张和另外两名异能署职员已经在门口等候。
皮卡刚停好,小张便地上前将车门打开,并且殷勤地喊道:“师父,您来了!”
南姜下车站定,看着宣和医院的大门,沉声道:“你我并无师徒之缘!”
小张听闻,笑容立刻就僵住了,舒缓了片刻后,不甘心道:“缘分也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用试,你若强行修炼本门功法,必死无疑!”
南姜并没有吓唬他,魔修与凡人本质上截然不同,寻常魔修甚至以吸收炼化修真者的修为,以提升自己的修为。
世人眼中,魔天生为恶,为世间所不容,当年的她,虽出生魔界,却不愿成魔,一直以来,她都属于魔界的异类。
在她看来,凡人都可修仙,凭什么魔不可以?
经历了漫长的修行之路,她另辟蹊径,终是创造出属于魔修的独特功法,虽为魔修,却不行邪魔歪道之事。
虽说修行的道路荆棘重生,但并不妨碍她一路向前,谁也阻挡不了她成神的执念。
潇湛拍了拍小张,以示安慰,小张苦笑一声,自我安慰道:“成不了师徒,成为同事看起来也还不错!”
大概是妇产科诡异事件的发生,医院显得冷清了许多。
南姜来到妇产科,出了电梯,就能感受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明明阴气这么重,为什么检测不到鬼气的波动?】
系统探测到,除了浓郁的阴气外,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这种感觉并不太好。
一旁的潇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因为水性灵石的作用,他早已感觉不到炎热之意,此时反而有种寒意丛生的感觉。
这种寒意与空调所吹出来的冷气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刺骨的阴冷,仿佛有阴魂在他的耳边吹着阴气。
楼层被封锁,也因此断了电,只有几个安全通道提示牌发出荧荧绿光。
南姜取出一只纸鹤,一个响指过后,纸鹤飞到空中,直接燃烧起来,燃烧的火焰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走道。
潇湛与异能署的几人,眼前一亮,火焰燃烧起的瞬间,周围的温度似乎也升高了不少,身上的寒意退散了许多。
小小的一只纸鹤独自燃烧着,若是换做寻常的纸鹤,只怕是早已化成灰烬。
小张默默收起了手电,能省则省,毕竟电量所剩不多,其他同事手里的早就没电了,还来不及充电,哪成想潇队他们直接就赶过来了。
几人将妇产科所有的病房都巡视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靠近产房时,南姜停下了脚步,注视着产房的门,小张上前正打算开门,却被南姜制止,“先别动!”
【系统警报,检测到微弱的鬼气波动!有鬼物靠近,鬼物等级飘忽不定!】系统也在此时传来警报声。
“什么叫等级飘忽不定?”南姜反问系统。
【就是,就是时高时低,明明只有一个鬼物,散发出来的气息却不止一个,怪哉!】
“高的时候有多高,低得时候有多低?”
【高的时候六级,低的时候三级!】
一旁的小张如触电般收回了手,退到一旁,警惕地看着产房的门。
“去!”南姜轻弹指间,燃烧的纸鹤直接穿过房门,飞进产房内,产房顿时火光冲天,同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大概十几秒的时间,火光消失,声音也跟着消失,门外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啪嗒!”一个声音传来,房门打开,借着安全通道提示牌微弱的绿光,产房里的地上爬出一团东西。
同时伴随着婴儿咯咯的笑声,惨绿的光线加上瘆人的笑声,气氛顿时变得诡异。
小张拿出手电,照在产房里,令众人不解的是,地上空空如也,那团东西消失不见了,毛都没看到。
“刚刚地上爬的是什么东西,去哪了?”
小张拿着手电,四处照了照,于此同时,觉得后颈有些酸痛,想到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有些绕枕了。
“别动!”南姜看似盯着小张,实则透过他盯着他后背的某物。
“别晃,晃得眼花!”潇湛以为南姜嫌弃小张将手电乱晃,瞪向小张提醒道。
可在看到小张的同时,立刻就一脸警惕。
众人的视线都向小张投去,只见小张的背后趴着个婴儿,婴儿露出一张腐败的面孔,脸上皮开肉绽,双眼赤红,此时正裂开嘴诡异地笑着,露出满口尖牙。
小张见众人都盯着他,眼神怪异,“干嘛都那么看着我!”
他正想伸手挠挠后颈,却发现手怎么也抬不起来,背上像压了块巨石,他顿生一种不好的感觉。
眼见婴儿即将朝着小张的脖子咬去。
南姜伸手在小张的脑门上一拍,小张顿时听到身后传来惨叫声,后颈处的酸痛感随之消失。
小张的耳膜有种炸裂的感觉,顿时跌坐在地,许久才缓过神来,“刚刚,那是什么?”
“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南姜开口道。
“咔嚓咔嚓……”
产房里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
南姜正要迈步进去,潇湛有一丝担忧道:“就这么进去不会有事吧?”
毕竟今天只是打算先来打探一番,准备的也不够充分。
“你们蹲守了那么久都没动静,今天正好碰上了,现在不进去,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南姜说完燃起一只纸鹤,进入产房,穿过玻璃推拉门,门后的地上有一小团灰,看着应该是刚刚那只纸鹤的。
一道小小的身影坐在角落里,两只如藕节般的手泛着青紫,正捧着什么往嘴里塞。
婴儿抬起头,咧嘴对南姜笑,露出血淋淋的尖牙,嘴里的碎肉掉了一地。
手上还捧着咀嚼一半的头颅,地上是一具残破的婴儿尸体,看着依然冻得结实,大概是从太平间里整出来的。
难怪啃起来的声音都那么怪异,这都没解冻呢,倒是不枉这小鬼长了满口的尖牙。
“哇……”小鬼突然发出尖锐的哭声,扔下手里的头颅,朝着南姜飞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