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也慌忙跪下,心里忍不住埋怨王老爷起来:平日荒唐也就算了,自己平日守着好歹没闹出孩子来,争她的若华和雨昂位子,最近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竟是乘着她念雨昂没空管着府里,连将军也敢招惹。
沈将军看着他俩的样子,嫌弃的摆了摆手,不去计较这个事情,王老爷方才松了口气,起身都是踉跄险些再摔下去。
沈将军整整衣服,扭头讨好的冲自己夫人笑笑,把冲着别人的戾气全收起来,一眼看到夫人手上的小伤口,慌忙上前,又是一脸心疼。
“哎呀夫人,你,你这手上怎么弄出了伤,都怪我不好,没及时发现跟上你,快,我们去找大夫处理一下。”
沈将军说着话,就慌乱摆手,让下人去请个大夫来,又是扶着人坐下,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手,皱眉轻轻的吹气。
沈夫人看着他又是一脸无奈,把人推开,让他靠边,小声地埋怨,颇有些娇嗔的意思。
“哪还用请大夫来?这伤口也都处理过了,还好有谢安救我,你不用这么紧张。”
“谢安?”
沈将军丈二摸不着头脑,沈夫人又解释着是救她的那个姑娘名字,沈将军点点头,但还是不放心,硬是要请着大夫来看,沈夫人也没办法。
王家早就给他们两人收拾出来了屋子,沈夫人不愿多打扰他们,等着看完伤口就拽着沈将军回了屋,不让他继续追究。
沈将军关上屋门,快步到她面前,给沈夫人倒了杯水,又先开口道歉。
“那个村子我原来去镇压过山贼,难免有人认识我,我怕多惹麻烦,就没跟着他们一同去。”
沈夫人摆了摆手,不在意这些,又一脸神秘的招手让他过来,说起今天的事情。
“我摔落山崖,还好是谢安路过救了我,我一看就知道是她,和知年房里的画像一模一样,人也温柔,一路扶着我也不埋怨,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孩子?”
沈将军瞪大眼睛,想着自己儿子原来喜欢这种,摸着下巴自己思虑,是不是自己以前总带他去军营,让他不了解女子,可是他娘这么漂亮,不应该啊。
“你乱想什么呢,那两个孩子也姓沈,而且谢安说着孩子爹已经死了,可是我再问怎么死的,她又吞吞吐吐说不清楚,后面我和村里人聊天,她都不知道孩子有爹,说孩子是谢安捡来的。”
沈将军听的糊里糊涂,犹豫的开口问道。
“那夫人意思是,这个孩子是沈知年的?他能这么胡闹?”
“你前几年不是总说磨炼他吗,动不动就把人撵出来到处访查,说不定就是那时候呢。”
沈将军还是比沈夫人理智一些,说着等日后再去查查,不能妄下结论,想着自己儿子应该不会干出这种事情。
“但知年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肯定是会谋算把人困在身边,等着有能力了就去娶亲,要不要孩子还可能要再说,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不负责的事情。”
沈夫人也理智下来,回想着中间的不对劲。
“但这些暂时别和知年说起,等着日后他科考完再说,不然你哥哥肯定不乐意,又要提起我这个当爹的不负责了,又要说着我害得知年科考不中举,定是要带他上战场,让沈家无后。”
沈夫人看着他一脸苦恼,忍不住笑出声,她哥哥是当朝皇帝,从前是太子的时候,沈将军还是他的伴读,后来不知怎么把自己拐走,之后就怎么看他都来气。
沈将军也是苦不堪言,之前领着沈知年上战场,中了敌人算计,沈知年孤身受困,等着闯出来浑身是伤,肩头还中了一箭,身上的刀伤更不用提起。
别人不说,他那皇帝舅舅倒是着急,在众人面前是夸着沈知年少年英雄,日后定有作为,给了不少奖赏,背后怨着自己害他受伤,让自己去宫里当侍卫,受了不少磋磨。
就连沈夫人也看着儿子心疼,红着眼眶瞪他,把人撵出去,一个月没让人进屋,沈知年醒来之前都不愿和他说话。
沈将军也是委屈,男儿受些伤又算什么,自己也是从战场上打拼回来累累战功,也不少次出生入死,可就是有血有伤,才能保下江山,保下这人民安康。
“对了,我听那村里人说起,谢安还准备办学堂呢,在村子里面找了个老秀才,无论男孩女孩都来念书,还会管饭,若是家家送孩子去读书,她还要给银子。”
沈夫人笑话完沈将军,又想起这事,沈将军听完,倒是对谢安多了几分敬佩。
“这世道女子赚钱本就不易,她自己赚了银子,不去想着改善自己生活,还想着为村里人着想。”
“我看啊,这村里人一开始怕是不想着送女孩去念书,若不是她这么提起,那家家户户都送儿子去读书,女孩在家劳作,日日复年年,何时能改变。”
沈夫人皱着眉,想着若是谢安是京城贵族,定能替这世间女子谋不平。
“对了,她们还说着,庄稼闹蝗灾,谢安还做出来了农药,挨家挨户送去,我看啊,这姑娘要是同知年在一起,还不知是谁高攀谁呢。”
沈夫人还没说完,房门被敲响,丫鬟来禀报:“将军,王老爷来了。”
沈将军和沈夫人对看一眼,扬起声音,让丫鬟请着人在外厅等着,王老爷不安的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们二人出来,又急忙起身迎接,沈将军挥挥手,让人坐下。
“不知王老爷这么晚有何事?”
“是夫人之前说的酒楼那事,我已经把酒楼买下,地契也在这,厨子和下人也都是拿了死契的,食材也备好了,就等谢姑娘去看过,就能开业了。”
王老爷说着话,把手里的地契给呈上去,心里是舍不得,不舍到手的肥肉飞走了,难免心疼,但这又惹不起人家,不说权利和他们的身份,自己儿子也在人家手里扣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