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你绝对想。”
“贫僧并不想。”空言立马否认,否认完抽了抽袖子,没有抽回来,只能又停下来,“施主,你先放开贫僧的袖子。”
“不放。”
空言用手拢了拢被景行攥在手里的袖子,景行攥的更紧,不让空言拉回去。
“施主,莫要拉着贫僧不放。”
“没拉你,拉的衣服。”景行说着,松开空言的袖子,改为抱着空言的手臂,并义正言辞地对空言说:“这才是拉着你。”
空言:……
无言以对。
空言抽了抽手,被景行抱的更近,无奈地阿弥陀佛一声,“施主,请别拉着贫僧的手臂,授受不亲。”
“那行吧。”
景行放开空言。
空言:???
景行突然而来的好说话,让空言愣神了一下。
然后整理了一下袖子。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微微躬身,“就此告辞。”
说完,空言抬脚继续往从不远处的城门走去。
景行没跟上去,就站在原地,盯着空言离开的背影,两片眉宇微微挑起,黑漆漆的瞳孔里,浸满了笑意。
那笑意扩散到脸上,能看出那么几分奸诈和狡猾。
狐狸本性,暴露无遗。
空言往前变走去,没听见身后有脚步跟着,也没有人拉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空言越往前走,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
走出去几步后,停顿了下来,回头。
看景行。
景行立马收起脸上坏坏的表情,朝着空言真诚地咧嘴微微一笑,并十分友好地摆了摆手,“赶紧走吧,不想走了,莫不是舍不得我了。”
“并未。”
空言蹙起眉头。
怎么说呢?
认识景行一晚上,空言已经把这狐狸看透了。
十分粘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景行这样突然之间转变态度,什么也没说就放开他了,反倒让他觉得十分奇怪,心里隐隐地就觉得很不对劲。
他本想着景行要是非跟着他,就把他打回原形,放回森林里;结果,目前这情况,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施主,贫僧就此告辞。”
“再会啊。”
景行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记得想我哦~”
单单眨了一个眼睛。
空言沉默着转头,走了。
他虽然觉得不对劲,但直到走到城门口进了城景行都没跟过来,他便把心里那点不对劲放下来。
只当是景行真的想通,待在森林里了。
……
这边。
空言走后。
景行找了个大石头坐下来,把放在永久禁言里面的小可爱放了出来。
小可爱:[解放了???]
这解放的是不是有点突然???肯定有事。
[宿主,你有什么请求你说吧?]
“帮我把耳朵尾巴隐藏掉。”
[……]小可爱沉默了约莫一分钟,[宿主,送我回去禁言吧。]
“听说过电击吗?”景行说话的声音云淡风轻,“你应该会成为第一个被电击的统子。”
小可爱:不,这个他还真不是第一个,曾经有统子就被电击过了。
那个惨烈、那个悲催、那个可怜。
[得嘞~您早说啊。]小可爱态度立马变了,[马上给你弄。]
小可爱说完,景行身上的耳朵和尾巴就不见了。
[宿主,我只能帮你隐藏起来,让普通人看不见,但可能无法瞒过修仙者的眼睛,我只能做到这。]
“行吧。”
景行勉勉强强也可以接受。
“把空言目前的位置发给我。”
[得嘞。]
位置刚发完,下一秒就把小可爱再一次丢到禁言里面去了。
景行:早能变不给他变,禁言反省一下。
小可爱:你是真狠!
没了尾巴和耳朵的景行,晃晃悠悠进城找老公去了。
彼时的空言,进城也没有多久。
因着还没吃早饭,便找了一家面馆坐下来,点了一碗素面。
这座城还挺繁华热闹,大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小贩小摊也很多,一个个叫唤着吆喝着。
一炷香。
空言从面馆走出来。
“哥哥~”
空言眉头一动,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似乎有那么点像是……狐狸的声音。
“哥哥~这里。”
空言扭头,顺着这道声音看过去,然后就看见……
某个放开他自愿不跟着他的、带耳朵带尾巴的小狐狸,拿着一串糖葫芦,站在街道对面,笑容嫣然地朝着他挥手。
看到他看过去,脸上的笑容顿时就灿烂了几分。
虽然长得平常了点,但笑起来却有些不同,明媚阳光,很吸引人的笑容。
空言沉默了片刻。
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没看错,对面的就是现在应该在林子里的狐狸。
空言走的时候就觉得景行忽然改变态度不太对劲。
原来如此!
是压根没打算放过他,只是换了个方法而已。
亏空言进城后看到景行没跟来,还以为误会了这狐狸,好一番反省了自己。
不过……空言又皱起了眉。
狐狸的耳朵和尾巴都还在。
怎可就这样出现在人群里?当真不怕人们把他抓了去。
景行这种微末道行的半妖,多来几个百姓,是完全可以对付。
景行见空言站在对面没动,又叫了一声。
“哥哥,我在这,过来过来。”
说完咬了一颗糖葫芦在嘴里,酸酸的,让他皱了皱眉,有点嫌弃。
“好酸。”
空言盯望着景行,走了过去。
景行身旁的卖糖葫芦的小贩对着景行说,“现在的糖葫芦都有点酸,不过也好吃。”
小贩往空言那边看了看,“公子,那就是你哥?”
“对,他来了就会给我付钱的。”
空言:“……”他全听见了。
停住了脚步。
空言刚有些担心景行这样出现,会出事。
刚才听到小贩叫公子的时候,他才猛然间警觉。
景行这副样子出现。
周围一圈的百姓,像是完全没有发现和看见景行有耳朵和尾巴一样,一点都没有惶恐的样子。
“公子,你和你哥真不一样。”小贩看了眼空言,又回看了一眼景行,好一番对比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远处的和尚吧,虽然穿着一身破旧的僧衣,但是怎么看都有一种淡淡超乎平人的气度,长相也很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