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若是非要如此,贫僧只能动手了。”
景行:“……”
景行顿了一下,这句话有那么一丢丢熟悉。
然后还没等景行反应过来,就被空言一袖子给弄回原身了。
景行:动手之前你知道说一下,那你怎么不知道等等再动手呢???
“吱吱吱。”
“阿弥陀佛。”
空言弯腰,入眼的小狐狸。
十分可爱,景行的人身不好看,狐狸身还挺看的过去。
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十分机灵,四个爪子的前面都是白色的,长得圆润可爱,皮毛很是光滑柔软。
空言转身,继续往外走。
景行迈着四个脚,屁颠屁颠地跟在空言的身后。
爪子踩在地上被太阳晒得脆脆得树叶,发出一阵咔嚓咔嚓得声音。
约莫走了好一会儿。
可能是觉得景行太吵了,空言可算停了下来。
景行踩着地上的脆叶子还挺好玩,一时间没有发现空言停下来。
就这样一脑袋撞在空言的腿上,后退了两步,坐地上了。
呦呦还是一只小狐狸,且法力低微,简单来说就是十分得弱小。
“吱!”
空言感觉小腿处一痛,回头看去,就看到坐在地上揉脑袋的狐狸。
空言蹲下来。
“施主,走路要看路。”
空言伸手给景行揉了揉脑门。
如他所想一般,景行的脑袋,特别柔软,那两个耳朵也是,软得一塌糊涂,皮毛摸起来很舒服。
空言的目光柔和了点。
景行和别的狐狸不一样,空言一眼就能看出来。
别的狐狸从骨子里带着那种妩媚风情的样子,一举一动很俗气,让某和尚打心里不喜欢;但景行看起来就很干净。
归根结底可能就是景行长得太朴素。
景行瞪了空言一眼。
“是你停下来,我才撞上的,谁让你不好好走路。”
空言闻言,一想还真是这么个回事。
“贫僧过错,还请施主莫要怪罪。”空言说完,又说道,“还请施主莫要再跟着贫僧了,施主修行不易。”
修行不易?
你后半句专门说出来威胁的吧?
你个秃驴!
“我没有跟着你。”
“?”
“我在跟着我的桃花。”
空言闻言,把手中的那个桃花花瓣放在了景行的狐狸脑门上,并一本正经说道:“施主的桃花已经还给施主。”
“还个屁!”
你个秃驴,撩不动。
你是木头吗???
老子指的是这个桃花???
空言皱了皱眉头,认认真真地开始说教景行:
“施主,话应该好好说,不好如此粗鄙,你虽然是狐狸,既然修成了人形,也该好好说话。”
“闭嘴!”
“……”
空言深深看了景行一眼。
被一只狐狸凶了似乎?
狐狸凶起来的样子,龇牙咧嘴,还有几分可爱。
奶凶奶凶的,尾巴都竖立了起来。
空言伸手给景行顺了顺狐狸毛。
“施主,是否是贫僧惹施主不快?”继续说,“还请施主见谅,贫僧说话一直这样,生气伤身,施主莫要生气了。”
“呵呵。”
知道自己说话惹人生气,还不改,还理直气壮地。
“你说话这么气人,怎么没被打死?”
“他们都打不过贫僧。”
“那我是不是该夸夸你?”
空言摇了摇头,“贫僧虽然厉害,却还有很多人比贫僧更厉害,并不值得夸赞。”
“……”你可闭嘴吧你!
真以为要夸你呢???
真是个木头!
景行不想跟空言讨论这个问题了,从地上爬起来,甩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走到空言的腿边。
两个爪子抱住空言的腿。
“你要对我负责。”
“施主,贫僧是出家人,无法对施主负责。”空言言辞凿凿,“还请施主莫要再缠着贫僧了。”
景行:我觉得你这话是在搞什么黄色的废料。
“是你把我打回原型的,我要是这个样子被野兽吃了,你也有一半责任,就算是杀生,出家人不能杀生吧?”
“你破戒!”
景行一通话说的逻辑链十分完整。
好像就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一样。
出家人不得杀生,这么多年空言在外游历,他最狠一次就是把人打到还留一口气,绝不触犯戒规。
“等你变回人,便离开。”
“再说吧。”
“……”
空言起身,看了言脚边还抱着自己的狐狸。
“施主,可以放开贫僧了。”
景行摇晃了几下狐狸脑袋,“我累了,你抱着我走。”
不使唤白不使唤。
空言这次倒没有和景行争辩,弯腰将脚边的小狐狸抱了起来。
空言寻找了一个粗壮的树木,在树木下面坐了下来。
盘腿打坐,将狐狸放在自己的腿上。
“明日一早你便能恢复人形,今日便现在这休息一晚。”
说完,空言就闭上了眼睛。
和尚念经。
景行扬起脑袋,两个前爪趴在和尚的胸前,景行高高抬起头。
在空言的下巴上舔了一下。
闭眼打坐的某和尚睁开了眼睛,神色十分平静。
“你下巴有灰,我跟你洗洗。”
“施主,人妖授受不亲,此事直接告诉贫僧便可。”
说着,空言就把景行放在自己胸前的两个爪子拿了下来,将景行安安稳稳放在了地上。
疏离之意,十分明显。
空言这个人,从小到大,遇到太多的狐狸精,每一个都好看的很,但却没有一个能让他有丝毫动心的。
可以说他内心十分坚定,也可以说他似乎天生就没有那些七情六欲。
他会帮助弱小,帮助可怜人。
但并不是出于什么感情,只不过是觉得自己该做,就做了。
景行两个爪子搭在空言的腿上。
“我吃了你的灰,你竟然不问问我会不会生病?”
空言看了景行一眼,把景行两个爪子放地上。
“只是一些灰,不会让狐狸生病。”
景行伸出爪子踹了空言一脚。
聋拉着脑袋,表示自己十分的委屈。
“我们狐狸都是这样做的,舔舔毛啥的,我以为你也可以,我哪里知道你不可以。”
说着,景行为了表演的真实性,还抬起了自己的爪子,舔了一下。
空言伸手,顺了景行的脑袋。
景行下意识在他手心里噌了一下。
空言只觉得手心里一片柔软,心里也跟着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