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森林里有条鳄鱼看到可怜的蛇被人类抓到准备活剥时,它从水里爬到陆地上,对着人类亮出尖牙,上前撕咬人类,可它怎么会是狡猾人类的对手,他们拿起猎枪朝它开枪,它用尾巴乱扫,用生命救下砧板上的蛇,它们逃跑成功,可鳄鱼受了很重的伤……”
这个故事她讲的冗长,本来是件很血腥的事,用她那吴侬软语的嗓音讲出来,别有一番韵味。
韩斯年觉得她讲的挺有趣,上度娘找找,才发现根本没有这样的故事。
甚是稀奇,回头问白清欢是从哪儿看得故事,才得知是她虚拟出来的,主人公是她和傅殊白,她是冷血蛇,而傅殊白是凶猛的鳄鱼。
她的故事讲完,傅殊白也醒了,吓了她一大跳,心里想着,她的声音这么有魔力吗?
能把植物人也给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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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还握着他的手,赶紧丢开,反被傅殊白捉住,握在手心里,视若珍宝。他大拇指似无意磨蹭她的手背,像莫名的电流游过全身,脸刷一下的红了。
“你好吵。”他哑着嗓子,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猩红的眼有些惫懒,并不妨碍他清隽气质。
“我帮你叫医生。”她有一丝慌乱,站起身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去按铃。
不待傅殊白拒绝,她已经按了。
韩斯年和祝衍像是踩着点进来。
两人戏精上身,对着傅殊白嘘寒问暖,还问着哪里不舒服,韩斯年最夸张,搞得他像得了不治之症需要提前给他准备后事。
手拿听诊器,要扒拉他的病号服给他听听心跳,手刚放上去就被傅殊白狠狠地拍打,痛的他立马收回去。
这动作把白清欢唬的一愣一愣的,若她不是个半吊子中医,真要被他唬住了。
“离我远点。”傅殊白拧着眉心,不待见他。
韩斯年撇嘴,好心当作驴干肺,这是帮他早日追到白清欢,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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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听他们忽悠,我是太困睡着了。”傅殊白侧过头看被挤到后边的小刺猬,小脸煞白煞白的。
一开始他没睡着,听着她讲故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白清欢这才知道,昨晚发生车祸时,司机反应灵敏,车撞到花带,车废了,人没有大碍。
傅殊白被震的轻微的脑震荡,大事没有,被祝衍添油加醋说要成植物人,亏得她忧心忡忡一早上,结果是他的恶趣味!
凉幽幽的眼神投向他,吓得他菊·花一紧是几个情况?
果然,有傅殊白罩着,腰杆都无比硬气。
“咳咳……既然没事儿,那我们先走了。”韩斯年赶紧和祝衍撤了。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白清欢僵硬地站在哪,怎么都觉得不对。
傅殊白单手撑着床面,弓着腰坐着,右手抚了抚墨色短发,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倦怠。
轻觑她一眼,压唇笑问:“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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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欢站在那儿,心好似有千千结,明明那些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大可以当作不知道,却还是会不停地乱想。
“傅殊白,我们谈谈吧。”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在椅子上,双腿并拢,手指捏成拳头微微搭在上面,心情乱糟糟的。
她抬抬下巴,仰望着他。
傅殊白挑眉,“你说,我听着。”
见他投来目光,她只觉后背绷的紧,清了清嗓音,缓缓开口道:“我跟傅屿洲有血海深仇。”
他谓叹:“巧了,我也是。”
听到他半是玩笑的声音,白清欢抿了抿唇,眼神澄澈,再次开口:“我家庭你也看到了,我跟她们有些旧账没算。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不能给你的事业上带来帮助,你应该娶一个适合你的,那个人不是我。”
或许是傅殊白三番两次救她,该是感恩戴德,不能耽误他。
将这话说出来后,白清欢反而有些轻松,可情绪上有些许低落,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像是有人拿着针,在她心上扎窟窿,不见血,却疼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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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娶妻子,不是娶花瓶。”傅殊白轻叹,小姑娘受太多伤,理解。
烟瘾被她折磨的犯了,从旁边抽屉里找到一个金属盒,倒出一根,指尖在烟尾摩挲。
见他这个样子,白清欢表情有些古怪,却还是提醒,“你脑震荡,暂时别抽了吧。”
傅殊白一愣,尔后笑了,“好,听你的。”
遂将烟拿在手上玩,并没有抽。
白清欢听出一丝宠溺的语气,睁了睁眼眸,手指不觉间攥紧,怎么谈着谈着画风就突变?
她暂时不语,偏过脑袋看外面的艳阳,那一圈圈光晕,让她瞧得头晕。
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她不可,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和金钱不觉得可惜吗?
少顷,傅殊白凝着她的脸色,正了正脸色,连背也弓直了。
“卿卿,我年长你四岁,该是让着你。让你做我未婚妻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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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晚点说,可再慢点,他的未婚妻就该跑路了。
那娇艳的脸上,写满了想与他撇清关系。
这话给她的冲击力挺大,猛然对上他认真的目色,探测他话里的真意,手指紧了松,松了紧。
内心就像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狂风,要将她所有的情绪全部掀翻。八壹中文網
好半天她才像是找到自己的声音。
“可我是个麻烦精,会拖你后腿,我什么都没有,真的一穷二白。”
她不怕傅殊白笑话,因为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又穷又苦。
说这话,也只想打消他要娶他的心。
这样的男人,像罂·粟,久食后会上瘾,她要懂得止损。
“我这辈子没碰到麻烦,多你个麻烦精不碍事。”傅殊白嗓音慵懒,勾着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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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抑郁症时没觉得麻烦,更不会觉得她是个麻烦,反而乐意多个麻烦。
接着他又道:“你不需要取悦任何人,也不需要改变什么,你是白清欢,只是白清欢。”
他的目光比高悬在苍穹顶上的太阳还要灼人眼,让她眼眸一痛,泛出酸意,逐渐蒙了一层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