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蛟双眸幽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起身走到主殿中央躬身施礼,道:
「儿臣在。」
天君一脸郑重的下旨道:
「本君今日就为你订下这门亲事,待与狐帝商定完婚日,你便替我天族,将青丘东荒女帝白浅迎娶入天宫,为你正妃。」
杨蛟面无表情开口道:
「儿臣领旨。」
宴会一结束,只见杨蛟快步离去,没走多久,连宋便追了上来。
「四弟,四弟。」
杨蛟微微偏头,当即停下脚步。
等连宋大步走到杨蛟身边之后,他打了一个哈哈:
「四弟,先前在主殿之内,三哥也是情非得已,先是二哥要我想法子,救救他们夫妻。」
「你也知道此次二哥若得不到狐帝的谅解,父君必然不会饶过他,再加上之后父君找上我,说他已经打算将与青丘联姻的人,从二哥换成你。」
「又因为你事先对我的揭穿,三哥无论如何都没法拒绝啊。」
杨蛟闻言,侧身正对他,反问:
「所以,我还要多谢三哥帮我成了一桩好姻缘,对吗?」
连宋一听,讪讪道:
「哪里的话,主要是父君金口玉言,如何是我能拒绝得了的,再加上若是说出我想娶青丘白浅,那折颜上神和狐帝白止又怎会答应。」
杨蛟眸光悠长,忽道:
「若你真觉得亏心,便我做一件事如何?」
连宋立马道:
「好。」
他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
「不过事先说好,要是事关你的婚事,那三哥实在是爱莫能助。」
杨蛟缓声道:
「折颜上神一向情趣优雅,不问红尘,久居自己曾经栽种的十里桃林内,其桃花酿闻名于四海八荒.」
连宋似领悟了什么,马上笑着打断道:
「四弟,不就是桃花酿嘛,三哥之后必定厚着脸皮,为你讨来几坛。」
杨蛟轻轻摇头:
「不,折颜上神除了最擅长桃花酿,更会酿制忘情水,我要的是忘情水。」
连宋无比诧异,不由脱口而出:
「忘情水?」
他本以为自家四弟开了窍,不再一门心思想着修炼,可万万没想到居然要什么忘情水。
暗自纳闷:
「不对啊,也没听他这四弟对哪位女子动了情,怎么还要起了忘情水。」
「该不会他这是怕和青丘白浅成婚后动了真心,从而影响到自己的修行,于是,事先做准备吧。」
连宋一想到面前这位,自小到大的性情,越想越有可能,不禁干咳一声:
「四弟啊,其实男女之间的情,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这种避之不及的态度,是万万不可取的。」
杨蛟神色微动,似乎感知到连宋心里的想法,道:
「我只是想知道忘情水的原理罢了,三哥,你就不要想这么多。」
连宋半信半疑的问道:
「真的?」
「假的,我要忘情水,就是想把它灌进你的嘴里。」
杨蛟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给连宋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
搞得连宋一脸摸不着头脑的站在原地。
三日后。
三官殿后殿。
一个身披黑色长袍,气质冷厉,留有短须的中年男子,对盘膝而坐的杨蛟躬身行礼:
「赦罪参见君上。」
杨蛟垂眸淡道:
「何()事。」
赦罪地官低头恭敬道:
「君上,解厄传来消息,若水河畔外出现了青丘白家人的气机,观其姿颜,应是一位极美的女子。」
杨蛟听后,随即起身,又吩咐道:
「我下界一趟,你继续留守在殿中。」
赦罪地官领命道:
「是。」
不多时,杨蛟立身于凡间一朵浮云之上,心念一动,像是在捕捉什么,随天上一道微光闪过,他也消失在天空之中。
东荒之中,有山名曰壑明俊疾,日月所出,又有中容之国。
此时,天际划落一道白光,降在俊疾山之上,紧接着又闪过一道光芒,朝白光追去。
少顷,山上多出一个倒地不起,昏死过去的白衣女子,她身旁更有一柄镶嵌着由翡翠雕刻的飞龙折扇。
还有一个二十上下,英姿伟岸,俊美无俦的男子,赫然是杨蛟。
自他飞身上神之后,便一直派人守在若水河畔外,关注翼族擎苍的动向,等他被定下婚约,想到原剧情线一系列的事。
终究还是传令这段时间,将有青丘白家人来此,若是发现,及时通报。
杨蛟静静望着地上这位眉心点有朱砂痣,嘴角流有血丝,一副拥有倾国倾城之貌的白衣女子。
她正是青丘九尾白狐一族,四海八荒第一绝色,狐帝白止的幺女,青丘五荒之东荒的女君白浅。
昔年,因顽劣不堪,被折颜带去昆仑墟拜师战神墨渊,由于墨渊不收女弟子,便化男身,唤作司音。
后翼族反抗天族统治,天君恳请墨渊为天族抗击叛逆。
以至于最后墨渊应战翼君擎苍,以元神生祭东皇钟封印擎苍而导致魂飞魄散。
而墨渊对白浅师恩如山,故白浅将他的尸身带回青丘,以自己的心头血想将自己的师父救活。
依照剧情线,再过几百年,曾经威震四海八荒的战神墨渊便会再度归来。
不过因为墨渊的封印只能维持七万年,所以,这只有上仙修为的青丘白浅,想再封擎苍七万年。
结果,虽功成,她自身也被擎苍重创,更是被下了诅咒,封印了体内血脉,丧失过往,化作一名不知前世今生的凡人。
杨蛟想到这,望向不远处早已荒废的竹屋。
当即一挥袖袍,瞬间将其变的焕然一新,屋外更是多出一套石桌石凳,再运使法力,托着白浅搁置到屋中床榻之上。
盏茶时间,杨蛟坐在石凳上,饶有兴致的端详手中的折扇。
此扇名为玉清昆仑扇,诞生于昆仑墟,挥舞时,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怒雨磅礴。
在上神之境的强者手中,可谓是玉清昆仑扇一怒,便能怒动四海八荒山河。
正在此刻,屋中的白浅以一副三无少女,茫然无比的姿态走了出来。
她一看到杨蛟,连忙走到身旁,问道:
「敢问阁下是?还有这是哪里?我又是谁?我的家人呢?」
杨蛟侧身看着她,轻道:
「俊疾山修道之人,这座屋舍的主人,看你流落到此地,便施以援手。」
他话语一顿:
「至于你姓甚名谁,来自何方,是否有家人,我并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