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直播啊。
苍晨摩挲摩挲下巴，想了一会。
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要单独跟哔哔哩哩买断签约吗？
他还犹豫了一会。
在对方类似助理身份的一个人忽然介绍说到买断金额扣税之后，每年可以拿到九十万净收益的时候，苍晨忽然就觉得同意不是什么坏事。
“呃，我问一下，这九十万是给俱乐部还是选手？”
为了确保，苍晨还是多了句嘴。
毕竟他来ig的转会费，说是七十五万，其实七十是给俱乐部的，他只拿五万签字费。
也就一个小零头。
现在好了，开直播，满足时长之后可以拿到九十万。
五万到九十万的巨大飞升，这说什么苍晨都得长个心眼。
“当然是给选手个人，你看这都写着……”
助理是个女的，为了给苍晨解释清楚，他直接指了上面的一行字读给他看。
她身上喷了很浓的香水，香的让人难受。
苍晨觉得刺鼻，不由自主的远离了她。
只是不得不承认，这女的确实挺认真，协议上的每一条内容都详细给苍晨掰开揉碎讲清楚了。
“不光你签，大家都签，这是俱乐部谈好的事情。你好好看看。”
李文敬这个家伙闻到钱味了，开始在苍晨旁边煽风点火。
好家伙，这一票，这个老登能捞不少吧？
苍晨这么想道。
从一开始这家伙说的话里，全都是巴不得苍晨赶紧签字，然后好往俱乐部捞钱。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当经理这么不要脸一点，貌似也挺讨资本大佬喜欢的。
至少甲方不会拒绝这种小人。
邦邦。
正在苍晨还在看合同的时候，苍晨忽然注意到会议室的玻璃门正被人叩响，发出了不和谐声音。
是nofe教练的翻译，他来干什么？会议室内的众人相当疑惑。
伸手给他开门，李文敬还礼貌的问他什么事。
结果nofe的翻译直接来了一句“nofe教练让我过来，跟苍晨细说一下合同”，差点没给李文敬气死。
“你不是个翻译吗？”
“原来做的是律师。”
“……”
看到李文敬无语的样子，苍晨笑出了声。
nofe的翻译跟哔哔哩哩的负责人互相礼貌致意之后，坐在苍晨的身旁，让他把合同翻给他看，自己并没有过手。
片刻之后，翻译或者说律师给苍晨说明：
“合同期限是三年，而且这三年的直播利益，账号上的归他们，甲方支付酬劳会先给到俱乐部，然后作为你当月薪酬一并发放。你清楚吗？”
听到这话，苍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酬劳不是直接汇给他，而是要经过俱乐部之手。
那么这话这么说起来……
有没有可能ig欠薪这一说？
毕竟有rng这个前车之鉴。
不清楚俱乐部里面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臭事，苍晨知道自己现在能相信的，只有nofe派来的这个教练。
综合利益考虑，nofe想挖他，那么绝不可能愿意看见他在lpl缠上一屁股官司闹不清楚。
因此，他忽然明白了nofe派翻译过来的意义，并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看。
摇头。
翻译，或者说律师先生微微摇头。
ig内部，可能确实存在一些不可言说的秘辛。
“我不签了。”
苍晨忽然放下了合同。
这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之前rokie、theshy以及杜克疑似联手起诉ig讨薪的事情。
那是他刷抖音刷到的一则爆料。
真实性不明，但王校长这两年在ig整得这么拮据，后面还把仁川双c卖给v5和wbg套现，实在是让人信不过。
出于稳妥和实在不想像麻辣香锅那个倒霉蛋一样，退役了还在一直追着俱乐部屁股后面讨债。
苍晨觉得还是不签的好。
“您……想清楚了是吗？如您所见，这是一份很不错的合同，而且虽然我们来的比较早，但是跟其他平台比，一定还是最优渥的条件。”
女助理急得都快要哭了。
她来这一趟，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苍晨，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谈不拢。
“这个倒不是……”
“哎哎哎哎——”
李文敬忽然不耐烦了起来，呼吸急促了不少。
他直接打断了苍晨的讲话，并用手在合同上指了指，而且很不理解的凑近苍晨，露出费解的表情。
苍晨认得这个表情。
以前老家的城管砸摊子的时候，会指着老头三轮车上的几筐菜说“这么点破烂有什么卖头？他妈的上面爬的全是虫，你这都打了药吃了死人，我能让你卖吗？搬走！”
叉腰，伸手，抖指头，喷口水，一脸费解。
一样的表情。
“哎——”
人家都签了你不签，你装什么罗圈b？
你比人家多一条腿吗你这么欠踢？
李文敬十年的脏话在这一秒钟几乎全都要脱口而出。
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温柔的劝导。
“大家都签好了知道吧，苍晨。我不强制你签，你再好好想想，这些钱可不是个小数。”
“好。”
苍晨起身就走。
李文敬急了，拿起合同张开嘴又不知道怎么说。
外人还在呢，他怎么可能直接强制“柔性劝导”。
万一被说闲话，他这搁圈子里可就臭了。
“啊，没关系的，我们等苍晨先生回心转意，这个合同我们这边会一直保留，什么时候他想通了，您给我们去个电话。”
哔哔哩哩这边来的人依次跟李文敬握手。
“真是不好意思，还多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
李文敬相当尴尬的说道。
“没事，其他几位选手要是想好了，也可以随时联系我。要是争取不到苍晨先生的话，我们还是比较希望能够拿到rookie的直播……”
“啊，那不行了，rookie和theshy都签约了糊牙那边。xun和wink您考虑考虑？”
“不必了，我们早就争取到了宝蓝选手的独家直播，跟他个人意见谈拢，另外贵俱乐部要是再引进新的人才，我们会再次过来。非常感谢您的接待！”
女助理相当有礼貌，估计工作时间不算太久。
李文敬这边也没留他们，直接看着他们戴好口罩，走出了俱乐部大门。
“咋样了啊哥。”
朱小龙忽然来到李文敬旁边，毕恭毕敬的问道。
李文敬这会可是一点好脸都没有。
瞥了朱小龙一眼，他直接甩手走回办公室。
“还能咋样，有能人喜欢耍大牌呗。”
他阴阳怪气。
“一个纯新人，还真拿自己当盘蒜了？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