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厉霂!”秦掌珠还是忍不住的对他发了脾气,“我看你还是病的时候好!”
“你说什么?”宋厉霂气得掐住了她的脖颈,阴沉沉质问她,“你喜欢那个人格?”
秦掌珠差点气笑,“你们不都是一个人?”
“不许你喜欢他!”宋厉霂命令的语气说。
“难道喜欢一个动不动就掐我脖子的人?”
宋厉霂恍然若失的松了手。
秦掌珠摸了摸起了红指印的纤细脖颈,“你连自己的醋都吃,不累吗?”
“吃醋?”宋厉霂冷笑一声,“你以为我爱你?”
秦掌珠讥笑道:“我可没那么自以为是!你吃醋,也只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宋厉霂莫名有些恼,转过脸,不去看她!
秦掌珠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语气稍微软和一些:“你是来跟我吵架的吗?”
宋厉霂转头,凝着手腕上那只白皙细嫩的小手,心里的气又莫名消散不少。
连眉头也舒展开了!
秦掌珠歪头,看他,“你肯来找我,就是为了通知我参加爷爷的寿宴?”
“你现在还是宋太太,爷爷的寿宴,你不参加,像什么话?”
“爷爷希望我回去?”秦掌珠反问。
宋厉霂幽凉的眼神微微躲闪了一下,语气忽然变得很严肃:“你必须回去!”
秦掌珠眼明心透,莞尔一笑:“我若不回去,爷爷就不再认我这个孙媳妇了?对吗?”
“秦掌珠,有时候,你这股聪明劲儿,真招人讨厌!”
秦掌珠无畏的勾了勾柔软的唇:“看来爷爷是真的对我动了大怒了呀!”
宋厉霂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刚刚舒缓的眉宇再次拧作一团:“秦掌珠,你是我的妻子,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其他人无权代替我们做任何决定!”
“你说的没错,可爷爷还是逼我不成,对秦家下了死手,不是吗?”秦掌珠冷漠的扯了扯嘴角,“从我嫁进宋家那天起,我就是爷爷为你培养的一枚棋子,他待我好,也只是认为我对你、对整个宋家有用!只是他没想到我这枚棋子并没如他所愿发挥到作用,现在我对宋家没用了,就要弃掉,不是吗?”
“掌珠。”
宋厉霂倾身靠过来,想要搂她。
秦掌珠猛地松开他的手腕,往旁边挪了一步,避开他的靠近,语气清冷的说,“你的脉象微沉,身体暂时无恙,但是,情绪上不能再有大的波动,更不能受刺激,我之前给过江北一个药膳方子,对你的身体有助益。”
宋厉霂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主动握他的手,是在为他切脉。
他实在不明白她!
既然恨不得马上跟他离婚,在他生病期间,又对他不管不问,为什么现在又这么关心他的身体?
宋厉霂疑惑的问她:“既然你精通医术,为什么不给我医治?”
“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小中医,你这病,我治不了。”
说到这里,秦掌珠故作好奇的问:“你这次病情好转,是请了什么专家吗?”
“是宋烟然请的秦医生,他现在是帝京医学圈里的名医。”说到这里,宋厉霂顿了一下,问,“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秦掌珠第一反应想要矢口否认,可转念一想,变改了口,“听说过,既然这次他能稳定你的病情,想来,你这病,也许有治愈的可能。”
“是吗?”宋厉霂目光直盯盯的落在秦掌珠的脸上,修长的手指在她绝美的五官轮廓上,一点点轻轻地抚过,“这次宴会,烟然邀请了秦医生来,可以给你引荐一下,他的中医很是了得,你这个小中医,正好可以跟他交流一下。”
秦掌珠有些尴尬的别开脸,扒拉了下鬓边的一缕长发,不让他看到她眉眼间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又不会分身术,还能自己跟自己同框不成?
“我说过了,那天我很忙,去不了爷爷的寿宴。”
说到这里,秦掌珠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送给爷爷的礼物,我会亲自准备的。”
末了,秦掌珠转身,打开车门,就要上车。
然后,就听到宋厉霂沉冷的质问声,“那个秦医生,叫秦芍墨,你当真不认识?”
秦掌珠心里咯噔一声。
意识到什么时,宋厉霂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捞到怀里。
“我对秦家的人和事并不感兴趣,可不代表我不会去查!”
说着,她被宋厉霂强行拉着,塞进了宾利车里。
随即,一页纸扔到了她怀里。
秦掌珠只是瞥了一眼,就把那页纸撕成碎渣,扔到了车窗外。
宋厉霂眸色暗了暗:“怎么?还不肯承认你有一个哥哥?他也叫秦芍墨。”
秦掌珠淡静回道:“我是有一个哥哥,他确实叫秦芍墨。”
宋厉霂显然对这个答案很震惊。
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没想到她承认的这么利索!
“四哥,看来你的调查工作很不到位呀!”秦掌珠漠然的看向车窗外,眼底的繁复情绪都藏了起来,语气沉静无波:“我哥哥常年在国外,连我都不常见。”
宋厉霂挑了挑眉,“难怪。”
“什么?”
“你们长得很像。”
秦掌珠咳了一声,讪笑道,“兄妹嘛!自然长得像!”
“所以,秦医生肯给张妈动手术,是你帮的忙?”
宋厉霂忽然问道。
秦掌珠硬着头皮,说,“是。”
“也难怪前天夜晚,秦医生会把我带到海景公寓。”宋厉霂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是你告诉过你哥哥海景公寓的地址?”
“啊?”秦掌珠一时被绕的反应不过来,木讷的点点头。
想到那夜和他的缠绵画面,脸颊瞬间烫的发红!
“所以,你并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对我不关心,对不对?”
宋厉霂忽然倾身下来,低头,就要寻到她的唇,轻吻下去。
秦掌珠急忙躲开,脸颊更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掌珠刚要伸手去握门把手,手被他紧紧捉在掌心里,抵在车窗上。
同时,柔软的唇被他强势的呼吸占去。
秦掌珠脑袋懵了懵。
被他趁虚而入。
唇齿间都是他的味道。
“外面还有人……”
秦掌珠挣扭着提醒他。
宋厉霂一边吻着她的脖颈,一边在她胸口肆意妄为,嗓音里带着微微的喘,“身体好点了吗?”
说着,他的手,在衣服里绕到了她的后背,抚在后背那处还贴着纱布的伤口上。
秦掌珠疼的细细的嘤咛一声。
宋厉霂有些心疼,便放开了她。
秦掌珠快速拉下衣服,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车外。
果然,江北是背对着车的。
还好,刚才车里的一幕没被看到。
要不然,她都没脸下车了!
“我真的有事!”
秦掌珠打开车门,脚还没挨到地面,宋厉霂自身后搂住她的小腰,问,“后天跟我一起回去,嗯?”
“不行。”秦掌珠掰开腰上的那双铁钳般的手,解释道,“后天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
“什么事情比爷爷的寿宴还重要?”
宋厉霂不满的质问。
秦掌珠有些不耐烦,“宋厉霂,别太霸道,我们都要离婚了,我没有义务配合你在亲人面前演戏!”
说着,秦掌珠不管不顾的下车。
“你难道不想救秦家了?”
宋厉霂忽然问道。
秦掌珠转头,望着靠坐在后车座里的男人,无力的摇摇头,“你也拿秦家逼我、威胁我吗?”
宋厉霂眼底黯然无色,“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掌珠呵笑道,“秦家在你们宋家面前就是一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小蚂蚁,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不会因为秦家妥协的!”
“只要你开口……”
“让我求你?”秦掌珠打断他,问。
宋厉霂烦躁的按了按太阳穴,解释:“掌珠,这次秦家的事情,事先我并不知道,但是,你要是肯让我帮忙,我可以出手。”
“不必了。”秦掌珠冷漠的转过身,“我会自己想办法!”
说完,秦掌珠头也不回的走到陈宇的车前,拉开车门,上了车。
“小姐,您没事吧?”陈宇问。
“没事,开车吧!”
秦掌珠靠在车窗上,瞅着停在那里的黑色宾利,心里难受的很!
那边,宋厉霂望着秦掌珠坐的那辆车离去,烦躁得很,扯了领带,扔在座椅上。
江北上车后,见老板脸色很差,就知道老板跟太太不欢而散。
他也不敢问,也不敢发动车子,只能静静地等待老板发话。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充斥着浓重的烟草味,江北才听到老板的指示,“去浮生居!”
江北叹了一口气,只得照做。
……
秦掌珠跟陈宇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区里。
车停在拥挤的停车位上之后,陈宇指了指面前那栋单元楼。
“小姐,抱歉,这里是老旧小区,没有电梯,等下要辛苦你爬下楼梯了。”
秦掌珠挎着药箱,抬眼看了看,“十楼?”
陈宇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嗯。”
“没事,走吧!”
两人来到十楼之后,陈宇打开门,把秦掌珠让进屋,“小姐,不用换鞋,直接进去吧。”
秦掌珠扫了一圈干净整洁的小屋,还是脱了鞋子。
陈宇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女士拖鞋,“这是我母亲的拖鞋,小姐,您别介意。”
“没事。”
秦掌珠换上拖鞋,走进客厅里,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房间。
屋子不大,六十多平。
装修很独特,带着点法式的古典,尤其是陈设和装饰,极其雅致风情。
每一处地方都一尘不染。
并不大的客厅里居然摆着一架钢琴。
“我母亲以前是一个钢琴老师,这是我母亲的。”
陈宇颇为自豪的说。
秦掌珠哦了一声。
这倒是让她很意外。
“宇儿。”
一道虚弱却好听的女人声音从卧房门口飘过来。
秦掌珠扭头一看。
只见卧室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女人。
身材纤弱,十分清瘦,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唇色也微微泛着白。
穿着黑色裤子,一件灰紫色针织薄毛衣,肩上披着一个白色披肩。
头发盘的一丝不苟。
尽管素颜,脸上已有清晰可见的细纹,可依旧看得出来,她年轻时,定然是一个大美女。
尤其是,那双眼睛,清冷如水,有着难以让人看透的神秘,气质淡雅,身上透出来的亲和力,让人感觉很舒服。
若不是陈宇真切的叫了一声妈,秦掌珠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气质淡雅如兰的女人,会是陈宇的母亲。
因为,陈宇实在和这个女人长得不像。
“妈,您怎么下床了?”陈宇关心的问。
妇人恍若未闻,却是一直盯着秦掌珠上上下下的打量。
眼神里带着探究和一丝惊讶。
秦掌珠走过去,面带微笑的打招呼,“伯母,您好。”
妇人拢了拢披肩,僵硬的点点头,“你就是宇儿说的医生?”
“妈,秦小姐其实就是我以前雇主的妹妹,她懂医,所以才给您瞧瞧病。”
陈宇解释。
妇人哦了一声,目光不曾在秦掌珠脸上移开过,上前一步,握住秦掌珠的手,“秦小姐,给您添麻烦了。”
秦掌珠被妇人看的有些不自在,勉强笑了下,说,“伯母,您坐下,我给您把下脉吧。”
“好好好!”妇人示意秦掌珠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自己挨着她坐下,伸出一只手。
秦掌珠伸手,搭在妇人过于纤瘦的手腕上。
妇人盯着秦掌珠把脉宁静柔美的侧脸,脸色微微变了下,说,“姑娘……”
还没说完,陈宇站在妇人身边,小声提醒:“妈,别打扰小姐把脉。”
妇人点点头。
秦掌珠静默了数秒,才开口说道,“伯母,您身体亏虚太严重了,以前……您是不是重伤过?”
妇人惊愕的同时,点点头。
陈宇着急,问道,“小姐,我母亲的身体需要住院治疗吗?”
秦掌珠摆了摆手,“伯母的病源自于旧疾,更重要的是心里郁结难疏,导致气元亏空,只能长期用药慢慢调理。”
“那就好,小姐,您开方子吧,我去抓药!”
陈宇把准备好的纸和笔放在茶几上。
秦掌珠想了想,写了一个药方,递给陈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