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继续派人盯紧那个农庄。”
李元春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秦凡眯着眼睛，缓缓说道：“这次盗窃银库的人，恐怕另有其人，而这个背后黑手很有可能是锦衣卫或是皇宫内的某人。”
“那大人的意思是。”
“我要让皇宫内那人坐不住。”
秦凡脸色阴冷的笑了笑：“他不是喜欢玩猫捉老鼠游戏吗？我倒要看看是谁更有耐心。”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李福的声音。
“启禀大人，宁王世子求见。”
“请他进来。”秦凡吩咐道。
片刻功夫，穿着一袭蓝袍，面相儒雅的宋玉儿迈步走进屋内，笑嘻嘻道。
“秦县令，我想死你了。”
秦凡笑道：“臭小子你少废话，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忙着呢。”
宋玉儿嘿嘿笑了笑说道：“听说东厂失窃，我特来关心一下。”
秦凡撇了撇嘴：“放屁，你丫肯定是来看笑话的，滚犊子吧你。”
宋玉儿耸了耸肩，表示无辜：“我真的是听说了消息，专门过来慰问县令大人的。”
秦凡冷笑道：“信你个鬼。”
宋玉儿叹了口气，说道：“唉，你要不相信我，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秦凡冷哼道：“别跟老子装模作样的演戏，告诉你，爷爷不吃这一套，我现在只想知道锦衣卫损失了多少银子。”
“额。”
宋玉儿神色一滞，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县令大人，我没和你开玩笑。”
他将右臂抬起说道：“这是昨天我派人从金陵城内取来的账本，共计五万八千余贯钱财。”
说着他将右胳膊伸到了桌前，右掌摊开，一枚精致的古铜钱呈现在掌心内。
秦凡接过铜钱后，翻转铜钱仔细观察着说道：“这不是普通的铜钱。”
“没错，这铜钱确实不简单。”宋玉儿解释道。
“这是铸造铜钱之初，用铁匠铺打造的‘天子铜币’，是皇家专用。”
秦凡疑惑道：“天子铜币？你给我讲解一番呗。”
宋玉儿清咳两声，然后解释道：“这铸造天子铜币的技术，源自唐朝。”
“唐朝铸钱的工艺非常先进，而天子铜币就是这样诞生的。”
“唐朝？”
秦凡眉毛轻蹙，脑海内闪过一抹亮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没错。”
秦凡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继续说。”
李元春颔首，继续说道：“唐朝铸造铜币，采用传统的锻压、捶打、磨擦的手法。
这种手法的优势是稳定、安全，而缺点是成型速度快，铸造的数量多、质量差，容易碎裂。
至于青铜器，我国的冶炼水平远远比不上汉代，因此铸造的青铜器质量并不算好。”
秦凡若有所悟的说道：“所以你认为盗走银子的人，应该是唐朝皇室的人。”
李元春微微一笑，点头赞同道：“嗯，我怀疑盗取银子的幕后黑手，就是唐朝皇室。”
“你有证据吗？”
“当然。”
说罢，李元春便取出一张羊皮卷轴递给了秦凡。
秦凡展开羊皮卷轴，目光在上面飞快的浏览。
片刻后，秦凡合上卷轴，眉宇紧锁道。
“这上面的记载不完整，仅仅只写了三行字‘九龙夺嫡，必有一伤’，难不成还有其他文字记录？”
李元春摇摇头道：“没有。”
秦凡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低声道：“这羊皮卷轴，是哪个混蛋交给你的？”
“是我舅舅。”
秦凡沉声道：“既然他没提供任何信息，你怎么判断是他干的？”
“这是我从舅舅的书房里找到的，我觉得他可能知晓一二。”
说罢，他忽然有些担忧的看向秦凡，试探道：“县令大人，你该不会要把它撕掉吧。”
秦凡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小子胡闹归胡闹，别扯我身上啊。”
“嘿嘿。”
李元春讪笑几声，岔开话题道：“那县令大人咱俩接下来去哪？”
“还能去哪？继续监督皇宫内外搜索贼匪的踪迹，看看能否揪出他们。”
秦凡淡淡道：“你这边暂且放放，我先去刑部衙门一趟。”
虽说这案子已经由锦衣卫调查，他不需要插手，但毕竟涉及到他的私产，他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去哪啊县令大人？”李元晨问道。
“刑部。”秦凡答道。
半炷香后，秦府门外。
秦凡骑马赶往刑部的途中，脑海中却依旧回忆着李元晨给他的羊皮卷轴，总感觉里面隐含着惊天秘密。
可惜的是，李元晨给他的那张羊皮卷轴，只写满了四个字“九龙夺嫡”，剩下的字体则被涂黑了。
而这四个字的笔划极重，显然是被强行涂抹的，根本就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字句。
“九龙夺嫡。”
“太上皇李渊。”
“咚。”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车厢猛地一颤，停了下来。
紧接着就传来了车辕外的声音。
“驸马爷，到了，咱们到刑部了。”
“哦。”
秦凡掀开帘子跳了下来，然后对站在旁边的刘忠道。
“刘公公，我有急事进宫，你帮我跟赵公公说一声，改日再登门拜访。”
“诶？”
刘忠闻言愣住，愕然道：“驸马爷，您今天来刑部，是要去哪里？”
“进宫。”
秦凡丢下这句话，就带着李元晨大步流星的朝刑部走去。
刘忠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位驸马爷最近好像越发古怪了啊。”
他摇了摇头，将此事抛之脑后，径直朝着刑部大牢方向走去。
秦凡回到了自己卧室后，便迫不及待的拿出了李元晨送给他的羊皮纸。
这是一张用羊皮制成的纸张，纸上面画着一幅山川地形图，而且上面标注了各处官仓的名称、存储物资、以及藏匿地点。
秦凡看着这张纸，心情格外的复杂。
这上面记载的东西，很关键。
如果这些东西能够找出来，那么他就能顺藤摸瓜，挖出遗留在朝廷内的蛀虫。
但要想搞清楚这张纸上究竟都记录了什么内容，还必须弄清楚许多真相。
秦凡收起羊皮卷轴，随后坐在床榻上，开始琢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