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三个，人已经麻了。
原以为师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可居然出入有宰相，往来有皇帝！
就这样，三个人怀着既忐忑又兴奋的神情，在御书房等了许久。
终于，朝事商议完毕，李世民姗姗来迟。
三人连忙起身迎接。
李世民一摆手道：“不必了，我们之间还不熟悉吗？”
有那么一刹那，赵修竹好像看到了那个李老板。
可实际上，对面乃是黄袍加身的大唐君主，而这里，亦不是秦凡的小院。
见三人依旧神情拘束，李世民也不强求。
他开口道：“我将你们留下来，所为二事。”
“陛下请将！”
李世民指了指赵修竹和郑远道：
“这第一嘛，就是你二人的策论问题了！”
“昨天贡院门前哪一出，倒是蛮热闹的！”
闻言，赵修竹和郑远立刻道：“陛下，小生未曾作弊！”
李世民摇了摇头：“朕不是说你们作弊。若真有这怀疑，你们今日还能在太极殿上谢恩？”
“那陛下的意思是？”
李世民开口道：“你二人的策论文章朕也读过，至少谈不上锦绣文章。”
实际上，李世民完全是嘴下留情了。
“然而如今却能摘得第一第二！你二人的春闱策论朕也读了，写得极好！”
“多谢陛下夸奖！”两人拱手一拜。
“咳！”
“朕是想问，你们是如何在半月之内有如此飞跃的？”
两人齐声道：“自然是家师指导的好！”
李世民点了点头：“那秦凡又是如何指导于你二人的？”
赵修竹开口道：“臣每日遍阅书籍，拓宽知识。”
郑远则道：“臣每日作十文，日夜不辍。”
李世民闻言，纳闷道：“就这么简单？”
随后，他转头看向崔曜：“那你是如何做的？”
崔曜闻言，开口道：“前十日，臣每日学习师父授予之知识。”
“后五日，则是师父为我出题，而我专心答题寻找自己掌握不精的地方加以巩固。”
李世民有些疑惑：“尔等这几种办法，似乎大多稀疏平常，不少生员亦是如此清勤奋，可为何唯独你们三人，能有如此成绩？”
赵修竹闻言，开口道：“或许是我们三个天赋异禀？”
闻言，李世民顿时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向对方。
你看朕相不相信？你当初那篇反对进攻高句丽的策论，朕还记忆犹新！
忽然，郑远道：“或许此次能取得如此成绩，是因为师父的帮助。”
李世民闻言，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在这十五天里，我们有筛选地看了不少名家之作。”
“其中有一部分乃是圣人之言，但师父认为其乃糟粕，便让我们跳过去了。”
“得益于此，我们的效率很高。也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其中不少就出现在此次春闱当中。”
李世民暗自咋舌，敢说圣人之言是糟粕的，怕是也只有秦凡那个狂小子了吧。
“令外，这些天里，师父就民生、国事、政事、农桑等诸多课题让我们进行策论练习。”
“而陛下之题，我们早已作过多篇策论，所以一切想法自在胸中。”
“春闱之时，其他同年或许要苦思冥想，沉吟许久才得一文。”
“但我们完全就是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整理用笔表述出来。”
“或许正因如此，才有此等排名。”
听了郑远的话，李世民默默点头。
忽然，他开口问道：“你们回去之后，且帮我问问，秦凡那小子还收不收徒弟？”
“承乾还缺一个好老师。”
赵修竹了然，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陛下还真想让师傅当太傅！
几人自然应声允下。
若是秦凡手下李承乾作为徒弟。
那他们三个岂不就成为太子的师兄了？
再进一步，未来陛下归天以后，他们就是新任皇帝的师兄。
双方师出同门，未来或许能够成为陛下的左右臂！
这时，李世民忽然道：
“好了，第一件事已经说清楚了，朕也明白了。”
“你们三个能有如此大的进步，有你们的天赋与努力的功劳。也离不开秦凡因材施教，为你们量身定制了应试策略，还有一定的运气成分。”
“若是朕换一个你们并没有练习过的命题，你们怕是不一定就能夺得如此成绩了。”
闻言，郑远连声应是。
但赵修竹却开口道：“这可未必！”
“哦？”李世民有些诧异。
“师父交给我们的是应试方法，应该如何剖析试题，立意破题之思路步骤，一通百通。”
“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见识和判断，就算陛下换一个未曾试过的题目，我们也能将其完成得很好！”
李世民点点头道：“不错！不错！”
随即又道：“接下来便是那第二件事了！”
“陛下请讲。”
李世民微微一笑：“不必那么紧张，这第二件事对于你们来说十分容易。”
几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第二件事，我要求你们对我和朝中众卿家的身份保密！”
闻言，崔曜一愣道：“师父不知道陛下就是陛下？”
这话听起来绕口，但实际上很简单。
李世民在秦凡心中，只是个客商李老板。
在多次事件之后，秦凡猜测李老板的真实身份应该是跟随李世民打天下的勋贵。
但事实上，秦凡的猜测是错的。
李世民点了点头：“在万年县，朕便是客商李老板，尔等不可暴露了朕的身份。”
“至于长孙、房相等人的身份，亦是需要向秦凡那小子保密！尔等明白？”
虽然不知道陛下这么做的用意，但毕竟君命不可违，向师父保密陛下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于是三人一起拱手抱拳道：“小生明白！”
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崔曜问起：“若是师父问起今日朝中之时以及关于陛下的详情，我们该如何作答？”
李世民开口道：“他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只不过有一点，我们的身份需要保密！这点切记！”
“至于其他的，相信以你们的聪明才智，能够应付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