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仲宣的恭喜,赵修竹也是有些错愕。
自己考了第二名?
就凭自己能考上第二?
“秀才科第二?”
说实话,即便是秀才科第二,赵修竹也足够惊喜了。
毕竟秀才可是全春闱最为难考的科目了。
自己如果在秀才科排行第二,那么总的排下来,也将是名列前茅。
然而,仲宣摇了摇头:“不是秀才科第二,是春闱第二。”
秦凡笑了笑:“看样子修竹要烦恼一阵子了。”
同样几人是一阵庆贺。
紧接着,众人将目光对阵郑远以及仲宣。
如今也只有郑远的成绩尚且存在悬念了。
果不其然,就和之前两次一样。
仲宣抓住了郑远的肩膀:
“郑远,你考了第一呐!整个春闱的第一!”
两个好兄弟都考了前列的名次,这让郑远的内心也有了些压力。
自己若是考得太低,会不会拉低兄弟们的水准。
然而没想到,仲宣却给了他一个惊喜!
第一名呐!这可是夺得了魁首!
三人名次都已揭晓,尘埃落定,县衙里传来一阵阵欢呼。
与此同时,秦凡指了指赵修竹道:
“你考秀才。”
又转头看向郑远:
“你考进士。”
指向崔曜:
“你考明算。”
最后,又指了指自己。
“我烤红薯。”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正如秦凡在几人前往贡院时的祝福一般。
以三人的名次来看,迎接他们的未来的的确确是一片光明的。
崔曜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瞬,同时弯下膝盖,拜道:
“多谢师父谆谆教诲!”
秦凡笑了笑:“庆功宴昨哥儿可是给你们办过了!明日你们怕是就要入朝待命了,今天可不能喝得烂醉了!”
几人笑成一片。
就在此时,仲宣开口道:
“你们几个没有去贡院,真是太可惜了。”
闻言,秦凡开口道:“这不是有你将他们三人的名次都带回来了吗?还有什么可惜的?”
仲宣摇了摇头,道:“今天可是上演了一出好戏呐!”
随后,就同几人讲述了一番荥阳郑家郑嗣茅从质疑三人名次造假作伪,到以家族名义起誓。
再到接连三次被打脸,被杜君绰逮捕。
仲宣倒是没有什么说书人的天赋,只是这郑嗣茅的举动一波三折,着实精彩。
而最后,这又受到了惩罚。
也是让几人一阵好笑。
没想到,那郑嗣茅居然还能这么跳。
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居然还将整个郑家拖下了水。
现在看来,郑家的名望怕是得一落千丈了!
末了,仲宣来了一句:
“整个长安为了你们三个人的事情闹翻了天,你们倒好,居然在这里呼呼大睡。可真行呐!”
三人也是万般无奈。
他们根本就没有招惹过那郑嗣茅,其中赵修竹和崔曜更是与郑嗣茅素不相识。
没想到,这人竟然会因为怀疑他们作弊而栽了大跟头。
只能说着郑嗣茅乃是咎由自取,自食恶果罢了!
小院当中的气氛一片欢快。
而与此同时,整个长安却陷入了一片热潮。
大家都在寻觅郑远三人的身影。
明明是今天这场闹剧的主角,可自始至终却从未现身。
如此情况,便是在大唐,也仅有这一次了。
而三人的身份也被众人所揭晓,乃是五姓庶出。
如今三人都取得了一顶一的好成绩,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而这个时候,便是结交拉拢他们的最好时机!
所以各方势力,都在寻找这三人。
可是遍寻长安,却不见其踪迹!
有些人或许听过三人的名头,但不知三人是何模样。
而知晓三人长相的,要么就是县衙里的人,要么就是那些下乡时接触到的百姓。
可那些平头百姓,哪里知道此前帮自己干活挑东西的那些个小伙子,居然就是状元郎那般的大人物!
……
风雨楼,此次入围的考生大多到场。
按照惯例,放榜当天的夜晚,会举办一场庆功宴。
一方面各方党派都将从这批新鲜血液之中招揽自己中意的人才。
另外一方面,入闱的考生也大多是大唐官场的预备役,他们在此扩宽自己的门路,同时与同年拉拢关系,未来好互相帮衬。
可是今日的庆功宴,却是一片冷清。
往年来,都是魁首主持,把握气氛的。
毕竟这位春闱魁首,便是这一批入闱之人默认的领头人了。
可今日,那魁首郑远居然没有到场。
不仅是郑远,次席和第五席也是空着的。
那是赵修竹与崔曜的位置。
哦,对了!
第二张桌的第一席也是空着的。
不过那郑嗣茅身在天牢,怕是无法赶来了。
虽然说,此次的庆功宴并非官府举办,并不强求考生一定前往。
但自从第一次开宴以来,就没有考生愿意错过这般拓展人脉,寻找靠山的大好机会!
可那三人,居然硬生生失踪了一整天。
仿佛春闱结束,便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兴许郑兄和赵兄他们有事,这次要不然就由褚兄你来主持吧!”
身居第四席的纳兰苇名开口道。
一旁的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但是那褚莲却板着张脸,道:
“自从这庆功宴成宴以来,便一直是由首席主持的。即便首席不在,我也不能越俎代庖!”
闻言,纳兰苇名也是一阵尴尬。
只好继续坐定。
桌上的饭菜慢慢叠起,可首席郑远未来,始终无人动筷。
“那郑远究竟在哪里?我们都快将整座长安城掘地三尺了,怎么也不见那三人踪影!”
有人坐不住了,愤愤道。
“就是!他们对待春闱就是这种态度吗!咱们在这里干等了一个时辰有余了都!”
议论声响起,大多是不满于三人不来参加这庆功宴的。
“若是那崔曜与赵修竹缺席,倒也无妨!可是身位首席的郑远不能不来呐!”
“就是,这样一来,咱们庆功宴都没办法办下去了。”
最终,为了避免最终不欢而散,纳兰苇名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客串了一把主持。
只是场上的气氛,一直冷冷清清。
而那褚莲,也是一个人坐在原地,不曾动筷。
面对其他人的搭话与询问,也理都不理。
旁人问起,他便说:“首席未至,与我而言便是还未开宴。”
那人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悻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