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能行吗？”万侍郎面露纠结。
“怎么就不行？”秦凡似乎打定了主意，就要把锅扣在李二的头上。
万侍郎的内心纠结，就如同吃进肚里的的羊活了过来，在他威力来回横跳顶撞。
喂！我问的可不是你啊！
秦凡又哪里能知道万侍郎内心所想，只是撇撇嘴道：
“往常你们不是什么都往李二头顶口吗？河西干旱了便是君王失德；关内闹蝗灾，便是蝗神降罪于君……”
“动不动就让皇帝下诏罪己，他李二不要面子呐？就比如这次的雪灾，若是世家没有拿出粮来，今年怕是又要多出一则罪己诏了！”
秦凡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那李老板和姓孙的。
当初他只让两人在养猪当地找官员合作实行，却没想到这二人手笔这么大，直接来了个全国性的募捐，还把功德碑立在了长安城门口。
看样子他们的身份也不仅仅是区区剑南道客商那么简单。
但那又如何？
他们虽是愤青，但也没想把自己在万年县的所谓所谓捅到李二那里去。
既然如此，管他是什么身份呢？
在自家院子里，这两人就是死皮赖脸吃白食的！
秦凡的那番话让万侍郎心都吊到嗓子眼了。
要知道，提议下罪己诏的事情，他也有份！
若是让陛下翻起旧账……
“所以说，坏事能安在李二头上，好事怎就不能？你就以祥瑞报之，回去对李二一阵猛夸，说什么陛下圣明，陛下恩德福佑大唐之类的话。”
“没准那李二一高兴，还能赏你个小官做做。”
万侍郎一阵哭笑不得，肚里愁肠百结。
若是沙雕网友在这里，定会来上这么一句：
“当着李世民的面被教应该如何拍马屁，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而后面必然是清一色的：
埋了吧，没救了！
身后的长孙无忌坐不住了，让这小子教会了那姓万的，抢了老夫的饭碗，老夫岂不是要饿死了？
“就你这张嘴巴，若是到了天子身边，没个三品大官都委屈你了！”
“可别！小子我还想多活几年。要让李二知道我上衙朝九晚五，还不得把我砍了？”
“你小子倒有自知之明。”李世民笑骂道：“不过你为何从之前开始就将天子称呼为李二呐？”
秦凡一摊手：“陛下姓李，家中排行老二，不叫李二叫啥？”
万侍郎也是一阵无语，张三李四这般，以家中排行冠之姓氏的称呼方法，乃是市井百姓的用法。
这小子居然胆敢用在陛下的头上，这胆子也忒大了。
不过今日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他也没力气再去指责这些，只求早点吃完回宫。
……
一顿酒足饭饱，长孙无忌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李世民也是起身准备告辞。
可临到府门口，他却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究竟是什么事情？李二着实想不起来了。
他看向长孙无忌，对方同样是和自己一般的表情。
见三人在门口徘徊，芊芊左手叉腰，右手土豆，便要张口奚落两句这些个吃白食的家伙。
那土豆是她二人明日的早饭。
“怎么？白吃白喝还不够，是要我家公子留宿你们啊？”
“没错，就是这个！”
想起来了！此前辅机提出来这万年县找秦凡，不就是请教为何土豆不发芽吗？
可芊芊却会错了意，她跺了跺脚，气呼呼道：“公子府上可没有那么多房间留给你们！”
哪曾想，两人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反倒又回到了院子里！
芊芊满脸茫然，难不成真的要留宿这三人。
可当初为了节约开销，自家这县衙可只有两个卧房。
若是留宿，也就意味晚上着自己和公子就要在同一房间睡觉了。
想到晚上可能会发生种种事情，芊芊的眼眸不由泛起了水光，面色也羞红一片。
忽然，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若是公子照顾自己，选择与那三人一个房间……
不行不行！坚决不可以！
芊芊顾不得再多想，将手上的土豆随处一放，便冲了进去。
“公子必须和我一个房间！”
？？？
李世民呆住了。
我长安女子竟如此豪放？
话说此前，李二想起来要向秦凡请教如何在冬天让土豆发芽，便连忙往回赶。
而秦凡听了他们的问题，也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一些现代农业种植理念。
听得万侍郎是如醉如痴。
什么温室，什么大棚，什么地膜！
这些东西居然能够维持温度，让作物像是在春天那般生长！
何等天才之举！若能够落实，哪里还怕什么大雪连绵？
李世民虽不事农耕，但身为君主，见识也是非凡的。
所以秦凡越讲，他便越觉得有道理。
那看向秦凡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就差把秦凡掳去给宫里的农学博士讲课了！
可就是这般惜才的神情，在芊芊眼中却显得尤为不正常。
难不成这位李老板，有那种癖好？
不行不行，坚决不能让公子与他一个房间住！
太危险了！
于是，芊芊的目光又坚定了几分。
“公子，今晚我们一个房间，你不准和他们三个住一起！”
听到前半句，秦凡还满心欢喜，心说芊芊今日怎改了性子。
可到了后半句，他又迷糊了。
这哪跟哪呀？我何时说过要与他三人住一起了。
芊芊的坚定，秦凡的困惑，以及相请前因后果后偷着乐的李二几人，在这万年县院子里构成了一幅独特的风景。
……
“芊芊，李老板他们已经走了，你什么时候来我房间睡啊？”
房间外，秦凡打趣道。
“公子就知道取笑我！”
一道沉闷的声音传来。
秦凡不用猜也知道，定是这小妮子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于是羞得将头埋进被子里，当起了鸵鸟。
不过看起来，今晚上同床共枕是没戏咯。
事业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秦凡在月光下勉励了一番自己，便信手收拾起桌上的锅碗瓢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