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琛避之不及,好似看见了瘟神皱眉道:“简直胡言乱语。”
崔柳儿仿佛被伤到,深情的看着关琛,卑微道:“关大人,我让我们的孩子有个名分罢了。这是你关家地血脉,你若是不要了,你岂能对得起祖宗?”
若不是关琛深知自己并没有和崔柳儿有过一腿,只知道自己没有再失忆过一次,还真地要被崔柳儿这情深意切的神情骗过去了。
关琛紧紧拧着眉,正要揭穿,人群后方忽然热闹了起来。
“快让开!”
一道声音响起,人群自动地散开,李家地人一窝蜂来了很多。
李族长也亲自来了,看着村里地人都来了,他面子上挂不住,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李瑞峰道:“瑞峰,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不能让她留在我们李家的宗族里,你自己看着办吧。”
而另外一位拄着拐杖的族里长辈也恨恨道:“崔柳儿既然说了怀的不是你的种,那就让她离开李家,你也不要再做阻拦,休了她便是。”
看热闹的人极多,崔柳儿一直低着头抹着泪,哭哭啼啼的,时不时再悄悄的看着关琛,仿佛二人多么情深义重。
李瑞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表现得如同一个被戴绿帽的男人该有的愤怒,而是假惺惺的上前将崔柳儿搀扶起来,让人靠在自己身上。
李族长看见这动作,还以为李瑞峰还愿意接纳崔柳儿,顿时一急,“瑞峰,你别犯糊涂!”
李瑞峰冲李族长微微摇了摇头,回头对崔柳儿道:“我已经知道你和关琛的事了。既然你想嫁给他,如今也怀了他的孩子,那我便不做这个恶人,成全你们。待回去,咱们就和离吧。”
这话一出,围观群众顿时哗然。
李族长皱起的眉头一松,顿时脸色都轻松愉悦了不少。
崔柳儿也神色一喜,看向关琛,期待他开口表态愿意在她和离之后娶了她。
于笙静静地看着,没说一句话,内心已经在无边的愤怒和冷静之中反复徘徊了。
如果这件事关琛不能好好解决,给她一个完美的解释当作交代,她一定和关琛没完。
关琛或许也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出言打断他们道:“孩子不是我的,我同崔柳儿之间并无情谊。你们夫妻二人之间若是感情破裂,请自找时间商讨,不要污蔑到我头上。”
关琛讲的这么决断,让崔柳儿一急,连忙站直了想要说话。
李瑞峰却好像比她更急,直接质问道:“如果孩子不是你的,柳儿为何要不顾自己的名声来找你?在我李家过好日子不行吗?”
关琛冷眼看着,“与我无关,你不应该问我,而应该问你的妻子。”
“关琛,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做这样的小人,我已经愿意不和你计较了,你怎么能连责任都不愿意负呢?”李瑞峰威胁着,好似苦口婆心。
周围的村民的听着,只觉得李瑞峰说得在理,纷纷低声应和道:“对呀,崔柳儿又不是傻子,能在李家荣华富贵干什么要找过来?”
李家的情况他们也知道,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难道崔柳儿真敢弃之不顾?
有人下了定论,果断道:“依我来看,孩子多半就是关琛的!”
关琛正要解释,于笙终于愤怒打败了冷静,不耐烦的上前道:“安静!”
于笙在村里的地位到底还是更高的,众人一见她发话,顿时安静如鸡。
于笙冷冷的扫视了一圈,连平日的笑容都不带了,径直走到崔柳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声音又变得轻柔了,“崔柳儿,既然你说孩子是关琛的,那我们干脆来滴血认亲吧?”
崔柳儿一愣,迟疑道:“孩子还没生下来,怎么能滴血认亲?”
于笙微微一笑,语气柔和道:“这就是你见识少了,古书上曾经记载,若是想在孩子未出生前滴血认亲,可以把母亲肚子剖开……”
这方法听着无比血腥,崔柳儿脸一白,“这……”
于笙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故意往下说道:“不如先割开你的肚皮,取出胎儿,和关琛滴血认亲。等出了结果,再将孩子放回去,缝上肚子。你看如何?反正你们吵了半天也没朝出一个结果,不如就来验证一下?”
李瑞峰嘴角一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于笙。
这方法也说得出口,真的不是刻意在吓唬为难崔柳儿吗?
众人也哗然:“剖腹取子?人肯定会死啊!”
崔柳儿听见大家都在帮她说话,连忙点点头道:“是啊,我会死的……”
李瑞峰也看不下去,直接道:“阿笙,肚子一旦割开,人就死了,何必闹到如此地步呢?”
李族长知道李瑞峰是要和崔柳儿和离了,连忙帮忙说话道:“于娘子,女子不能嫉妒心太强。你若是不愿意让崔柳儿上门,不肯让孩子认祖归宗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想害死她呢?”
面对指责,于笙一点也不怂,直接骂道:“要是有女人上门说怀了你爹的种,你会让上门?你们也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屎盆子没扣到你头上,你就没资格说话!”
李族长被她气的脸涨红,瞪着眼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于笙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崔柳儿又放软了语气,好像索命的女鬼一样,“古书上说了,只要能速度快一点,孩子和母体都不会受伤,更不会伤到性命。你想为孩子讨回公道,那你就自证清白啊。”
说着,于笙掏出随身佩刀,冲着众人亮出锋利的刀片。
在阳光下,佩刀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大家不自觉就想到了于笙的那番话,感觉肚子一凉,仿佛肚子被剖开的是自己。
崔柳儿被吓的花枝乱颤,迅速的离开于笙身侧,眼神惊恐道:“我不要!我肯定会死!于笙!你就是想害死我!”
李族长也帮腔道:“被割开肚子,母子肯定都活不下来了。于娘子,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寻常人家得个重风寒都有可能死,身上有个口子也容易死,更何况被剖开肚子。一旦剖开了,肯定会血溅当场,孩子和崔柳儿一个人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