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忙道:“九皇子殿下,小的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但小的真的是无心之举,不是有意要为难这位夫人和少爷的。如果小的早知道这位少爷是您的伴读,就算是给小的八个狗胆小的也不敢这样对待……”
王先生一通求饶,几乎是语无伦次。
老太傅却听也不听,只是冷冷的问:“刚才你好像道,只要有你在一天,他就不能来?”
王先生流的满脸冷汗,“是我胡言乱语了,我这就给他赔不是。”
老太傅打断他,冷眼道:“不用了,你走吧,我们泰安书院容不下你这样见风使舵的人。”
王先生错愕,不断的求饶道歉,“院长,院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有意的,我这么多年在泰安书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就这样赶我走……”
说着说着,王先生似乎还想以资历威胁老太傅。
但都没有用,老太傅年轻时本就是刚正不阿的性子,到了老了更加眼里容不得一粒沙。
眼见王先生还想死皮赖脸地不走,老太傅直接道:“你若是再纠缠,那你以后就别再想在泰安城呆下去了。”
王先生一呆,没想到他今日只是如往常一般随意赶走两个看不顺眼的穷酸人,居然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他好不容易才从小山村里走出来,在泰安书院当了一个风风光光的教书先生,如果不让他在泰安城待了,别处也不会敢用他,他以后还能干什么?
王先生不敢再纠缠,只能连声应好,转身狼狈离去。
往日里受够了他的欺压的学生在书院内看着,看见他被赶走,竟无一人为他求情,都只觉得高兴。
王先生咬牙回头看,看见对着他冷脸不讲情面的老太傅对着于笙母子却脸色温和,甚至还摸了摸李三生的头。
凭什么?他在泰安书院待了快二十年了,这个老头居然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居然说赶走就把他赶走?
这两个母子,真是祸害。
他绝不会甘心就这样走的,最起码这个害他变成这样的人绝不能踩在他的尸骨上过的如此顺风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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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笙送到了李三生,就由书院的人带领着李三生去安顿了。
于笙看着李三生离去的背影,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明白要学会对孩子放手的道理。
想来有老太傅在,李三生在这里应该也不会受欺负。就算是受欺负了,以李三生的性子,应该也不会忍气吞声。
走之前,于笙对老太傅表示了感谢,“老太傅,今日之事多谢你了。往后还希望你能多多教导多多照顾我家老三,他日我再来泰安城,一定奉上美食感谢。”
老太傅摇头道:“谢倒是不用了,不过美食还是可以奉上的。”
小九也有些高兴道:“婶婶还有别的没见过的吃食吗?”
于笙笑着道:“当然是有的,如果有机会再见的话,带给你吃。”
说到这里,小九才明白了于笙或许是要很久都不来了,开始有些不舍。
虽然和于笙的相处并不长,但是于笙是第一个真正把他当成平等的人一样相处的,不会像仆人一样过分敬重,也不会像太傅一样过分把他当成小孩子轻视。
不过再不舍,于笙也是要走的。又寒暄了一会儿之后,于笙回到了院子,便准备第二天返程。
租赁的院子已经退租好了,东西都留给了李三生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若是在路上需要什么也可以直接从系统商场兑换,于是于笙只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就这么走了。
路途遥远聘不到车夫,于笙是自己买了一辆马车驾车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于笙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但每次停下回头看的时候,却又看不到什么人。
于笙心底总觉得不妙,再次上路时便小心谨慎了些,决定挑马车多的管道走。
或许是身后跟踪她的人也发现了她的企图,下一个转弯路口,一支箭羽从远处飞来,贯穿在马车的马头上。
无辜的白马应声倒地,于笙也在马车里人仰马翻,被压在地上难以动弹。
随后是一串七零八落的脚步声从不远处跑过来,一双粗糙的大手将于笙从马车下面揪出来,于笙不认识这个土匪,却在下一秒听到熟悉的生意。
王先生看着被抓住的于笙,满脸仇恨阴险,“你这个臭娘们竟然敢我被赶了出来。我在泰安城待了二十年,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我这么些年白混了么?”
于笙没想到这个姓王的教书先生竟然如此睚眦必报,害她在这里出了事。她眯了眯眼睛,在心中记下来这个帐,随后道:“我说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落水狗。你若是恨我,有本事你就靠自己,找几个土匪来算什么?”
她这是有意激怒他,好给自己一个挣脱出如今这个抓着她的土匪的手里。王先生看着身躯单薄,她或许还能对付过,但是这几个土匪看着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练家子。
王先生到底还是没让仇恨冲昏了头脑,“你管我找谁呢?总之你如今落到了我的受伤,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着,王先生给土匪使了一个眼色,想让他立即动手。
土匪们对视了一眼,懒洋洋地开始动手。
于笙被一把推倒在地,看出了这几个土匪心中对她并没有杀意,想了想,再刀柄落下之前道:“且慢,我看各位大哥都是人中豪杰。我愿意出五十两银子孝敬各位换一条小命,大哥看如何?”
五十两银子,要知道王先生请他们过来也才出了二十两银子。
王先生看到了土匪眼中的贪婪之色,立即怒吼道:“不要听这个臭娘们的,你看她穿的穷酸样,怎么可能有钱?”
于笙不慌不忙,只是道:“你们可以去翻我的包袱,那里面有十两现银。你们现在就可以拿去,只要能放了我,到了镇上我便去银庄再取五十两。”
这样一来,就是有六十两银子,他们兄弟五人干土匪一年也未必能有六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