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石像会是我的模样?”
马丁凝滞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周了,从开始当金雀宫里的“男爵”到与变成恶龙与斯坦利激战,再到昨天击杀“肉食者”强尼,一次次生死边缘的经历是如此的真实。
可这个石像却让他产生了怀疑,怀疑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再次被这个世界给吓到。
他沉浸在了对这个世界的怀疑和对自己的怀疑中,直到容克在旁边喊他的名字。
“马丁?马丁!...”
马丁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中,他扭过头看了看身旁正在拍他肩膀的容克,回答到:“没事,走神了。”
容克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凑过头轻声问道:
“你...也觉得先知很帅对不对?”
然后又像是澄清似地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啊,那些被抓进警察厅的男人,我也觉得他们很勇敢。”
“能够表达出自己真实的感情,我都觉得很勇敢。”
容克好像回忆着什么说道。
这都哪儿跟哪儿....
马丁有了种想要扶额叹气的冲动。
还没有等他解释,容克就对他说:“看你这个样子,找到那个【观星者】不知道要多久了,我带你去吧,反正也耽搁不了多久。”
说着就拉着马丁朝着广场的东面走去。
他们穿过了广场,走进了一条小巷之中。
“【驯鹿集市】开市的那天,我还和老师一起在晚上来看过马戏表演。”容克一边走一边兴奋地向马丁介绍着他看到的表演。
“那魔术师一伸手,我的钱袋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我竟然丝毫没有感觉,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太神奇了...”
容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直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
那笛声有些熟悉,让马丁想起了前世那些坐在街头的耍蛇人。
接着,他听到那笛声加快了节奏,犹如钻进耳朵的小蛇一般,酥麻的感觉从耳蜗处传来,他感觉精神逐渐放松,这几天的疲惫渐渐被抽离体外。
他正对自己的感受有些奇怪,就看见走在前面的容克脚步变得有些虚浮,嘴里喃喃着:
“好舒服的感觉...这个笛声...她在呼唤我的名字.....”
接着,他迈着摇晃的步伐,朝着笛声的来源走了过去。
马丁走在他身后,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他能看到每个人身上附着的雾气,街上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会有一些,或活跃或沉寂,大多数都比较稀薄。
贝利撒留身上的是夹杂着淡青色的深蓝,而容克则是微微带着银白色,他们俩体表的雾气是浅浅一层,仔细看才能看清。
而此时的容克,他的银白雾气竟然不再附着在体表,而是缓缓漂浮到了头顶,并逐渐在头顶凝聚成一只动物的形状。
那只动物有点像是马丁前世所见过的水母,它像一顶几乎透明的圆伞漂浮在容克头顶,两根触手一左一右伸入容克的耳蜗中,正扇动着胚层缓缓向笛声来源的方向游动。
而容克也在它的牵引下向笛声来源处走去,他的耳蜗中逐渐流出鲜血,但他浑然不知。
马丁瞪大眼睛,在他后面呼喊他的名字,可容克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马丁快步走到容克面前,按住他的肩膀,一边大声叫他一边摇晃想要叫醒他,但容克只是轻轻把他推开,眼神迷茫地继续向前走去。
任凭马丁怎么呼喊动作,容克没有任何反应,马丁想要将他打晕,可又怕出手太重直接打残了。
他之前看过科普,手刀在人后脖颈部位拍打一下不一定能将人打晕,反而很有可能造成心跳骤停以及猝死。
在马丁犹豫的时间,容克拐了两个弯,来到了一条巷子中,马丁就看见巷子的尽头有一顶不起眼的帐篷,笛声正是从里面传出。
而在前方,也有两个人影仿佛醉酒了一般,摇摇晃晃地向巷子尽头走去。
他们的头顶,也汇聚着两个不同颜色的【水母】,牵扯着他们进入了帐篷之中。
“不能任由他这样进去...”
马丁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心中一横,模仿容克的样子,跟在他的身后,也摇晃着进入了帐篷之中。
他要跟随容克一起进去看看帐篷到底是怎么回事,紧急情况下用【绿焰】脱身。
毕竟,从认识到现在,容克对他没有表现过恶意,甚至十分善良地要帮他一起找希希安,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不能让他自己进去。
穿过一层层绣着星星与月亮的黑色帷幔,马丁终于进入了帐篷之中,只见里面十分昏暗,仅靠几盏油灯提供光线,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独特的香味。
在帐篷深处,立着一面巨大的落地镜,落地镜前,一个穿着红黄两色衣服的男人正吹着笛子,望着他们几个刚进入帐篷的人。
在他身前,有一张铺着华丽毛毯的小长桌,桌子边缘处有一把咖啡壶及两个仍冒着热气的杯子,中间摆着三张盖着的纸牌。
三张纸牌的背面,都用暗金色线条画着一只眼睛的形状。
那男人见容克走了进来,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但在看到马丁的时候又变了脸色,他停止吹笛的动作,喃喃自语到:
“怎么多了一个...”
他对马丁的到来似乎有些惊讶,但也很快恢复了正常,接着,他再次吹起了笛子。
之前悠扬的笛声在此刻变得尖锐而急促,刚才的小蛇似乎变成了眼镜蛇,马丁感觉耳蜗处传来犹如针扎一般的痛感。
好在痛感并不强烈,马丁看容克没有动作,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他看见前面的几个人向着长桌走去,也摇晃着身体跟上。
这过程中,那个男人拿着笛子从长桌后站了起来,他来到了靠近帐篷出口的地方,远远地盯着马丁他们的行动。
“把桌上的牌翻过来。”
他对着帐篷里的几人说道,接着又吹起了长笛,似乎在用笛声催促几人向前。
马丁看着男人的动作,皱了皱眉头,在男人走动的过程中,他装作不经意瞥了男人一眼,接着瞳孔微缩。
他看见那吹笛男人的头顶,竟然也有一只半透明的【水母】!
那【水母】呈现出淡蓝色,也在缓缓扇动着胚层。
“他也被控制着吗...那真正的控制者是谁...”八壹中文網
马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此时,队伍最前面的那人已经走近了长桌,他是一个瘦高的男人,穿着一身旧工装,脸上脏兮兮的。
他来到了长桌边缘,就要伸手将桌上最左边的纸牌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