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尼堪,孔有德,耿仲明三人遗弃在淮河南岸的清军虽然也有不少精锐,但因为士气全无,并不经打,朱慈烺一开始也不接受他们的投降,等各营士兵都上了一轮,手上都沾上了血之后,为了避免今后清军绿营兵和藩兵都做殊死抵抗,明军才停止了进攻,由此俘虏了近千清军。
不过,撤离了凤阳之后,尼堪,孔有德,耿仲明三人率领的两千多精锐就没有再遇到什么强劲的阻击了。他们一路疾驰,在寿州附近击败了马士英所部的数千伏击兵马,但是因为找不到足够多的舟船,只能继续西进。
毕竟,这段日子清军通过哨骑的侦察,已经基本上弄清楚了明军在淮河南岸各城的主官,尼堪知道霍丘附近是刘良佐,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特别是刚刚还击败了马士英的伏击兵马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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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马士英原本觉得自己可以打一个伏击,把这些清军溃兵一举歼灭,从此在皇太子面前扬眉吐气的。没想到一开始局势就不对,直接就被尼堪反杀了。
嗯,没错,四千兵马打伏击,居然能被两千清军提前发觉,然后一举击溃,死伤了近千人马。要不是清军无心恋战,恐怕最终的伤亡还不止这个数。
若不是马士英还算留有后手,跑得快些,又提前把寿州附近的舟船收回了,恐怕这个败兵之罪,放走清军溃兵之罪,马士英就得全部都搭上了。
两罪并罚之下,不要说保不保得住官位了,就是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大问题。朱慈烺可不是什么善人。
而另一边,刘良佐根本就是毫无准备,甚至面对清军最后的掩护部队,也不敢出击,更没有及时把淮河边上的渔船,商船收回,最终被清军在他的防区之内成功北渡。
这些自然都在朱慈烺的预料之中,毕竟他没有提前设好埋伏,截断清军突袭兵马,只是派了徐志彪追击,为的就是趁机拔掉刘良佐或者刘泽清这两个不稳定因素中的一个。
只能说,刘良佐的运气不好,尼堪偏偏就往西面跑了。而且,这家伙的表现实在是太无能了,马士英虽然吃了败仗,死伤惨重,可也还敢和清军正儿八经打一仗。但刘良佐根本就是一动不敢动。
天知道,当马士英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有多激动,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要受一个大大的责罚了,但和刘良佐一对比,他马士英简直就是大明的良心。
朱慈烺得到西面两位大将惨败的消息之后,也当即做出了惩罚。这种事情必须当机立断,也容不得反悔,否则对朱慈烺的声誉和威望,便将是致命打击。而用好了,法理也就确定了,对于士气军纪,将是极大的提升。
挟着新军大胜的余威,徐志彪直接率兵进入了霍丘城中,给刘良佐来了个措手不及,这支军队连满清鞑子都能打败,又奉了皇太子朱慈烺的命令,他那支废物军,又有谁敢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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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朱慈烺默许的宣传之下,淮河南岸之战,大明击溃满鞑三万,斩杀八旗兵一万有余,绿营兵近两万,可谓是大获全胜,而己方不过是死伤了千余。
政治宣传,舆论宣传在许多时候,作用是巨大的。这块高地,如果朱慈烺不占领,满清就会占领,所谓的“女真满万不可敌”,不就是几百年前的政治宣传吗?如今可都还发挥着作用呢。
而对刘良佐的最终处罚,朱慈烺并没有妄自下决断,这个烫手的山芋,他打算抛给崇祯皇帝。毕竟,大敌当前,除非是必死之罪,不然都不应该随便斩杀一军之将。
不然,高杰会如何想?刘泽清会如何想,甚至于黄得功,又会如何想?那些他们底下的士兵将领们,又是怎么一番态度呢?会不会有人就此产生了异心,要去投清了?
政治问题,从来都不简单,战场上的政治问题,更是复杂,难以决断。朱慈烺现在还不能靠自己取胜,所以他也必须做出适当的妥协。
不过,妥协是妥协,该有的行动,朱慈烺一点都不会少。刘良佐驻守的霍丘一带,很快就被高杰接管了,一部分兵马归了高杰,一部分被补充进了马士英的大军之中,还有一部分被朱慈烺亲自握在了手里,特别是刘良佐麾下的精锐家丁。
而马士英果然是个通透的人,朱慈烺并没有对他处罚太重,明面上自然是把一些虚职给撤了,服了众,实际上马士英在淮河防线中的地位一点不受影响,还补充了损失的兵马。
明确了清军的主力动向之后,黄得功所部兵马也立即北上,填补了高杰西调,新军损失之后的防备力量空虚问题。黄得功的兵马可是朱慈烺花了大力气提升的,而去对方也很配合,如今麾下能战之甲兵接近六千。
至于郑成功,在立下了如此大功之后,也顺利接管了淮河盱眙以西的河段防御,盱眙以东,则继续是萧鼎天麾下的水营负责。
一切就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每一步都环环相扣,这使得一直不受待见,但是丝毫不敢有异心的刘泽清,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他心中十分担心,自己一旦出了错,后果会和刘良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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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他造反或者投清,他更加不敢,原本就算是和刘良佐一样,也不用死的,要是敢造反或者投清,恐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只能说,战场之上,只有打胜仗的人,才有至高无上的权威,才有威慑力。清军既然已经被朱慈烺训练出来的新军小胜了一场,那整个淮河一线的明军,也不再有人左右观望,想着投清了。
特别是,朱慈烺拉拢打压这些将领的手段,整个战场的部署,各部之间的掣肘,都使得这些人根本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
而且,在如此赏罚分明,钱粮管够的情况下,又让全军将士都心服口服,所作所为,更是无可指摘。便是有人有异心,看到这样的状况,敢不敢行动都是另外一回事。
这便是军心,人心,这些原本历史上投清的人,大多都是软骨头,没有人敢在朱慈烺的眼皮子底下逆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