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对于卫尧的贴心受宠若惊,当她转过头准备向他表示感谢的时候突然想起身边还坐着两个特意来盯着自己的人。
把都已经到嘴边感谢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对着卫尧微微一笑。
卫尧被她的笑容感染,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去揉揉她的脑袋。
手在抬起来后却停在半空,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冒犯到她。
林瑶眼珠一转,将手自然的放在他的掌心里。
“刚吃完饭,手还不是很凉。”
她的手软若无骨,细嫩白滑,卫尧真的很想就这么握住她的手,一辈子不松开。
隋玉芳看到他们两个甜蜜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
“你们小两口可真亲密啊,真不愧是快要结婚的人。”
“哎对了,小林同志,你结婚的事情告诉你父母了吗?婚姻可不是儿戏,要双方的父母都同意才行。”
说完她又坐直了身子,“他们兄弟俩可怜,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家小翠虽然是外嫁进来的,但我一直当他们俩视为自己的亲儿子。”
“他大伯,要我说你和小林同志的婚事不如让我帮你操办了吧?正好今年春节之后我家儿媳刚进门,这婚前的流程我最清楚了!”
卫尧搬了个板凳坐在林瑶身后,淡淡说道:“这事我听她的,她说咋办就咋办。”
隋玉芳脸色有些难看,“她一个姑娘家的哪里懂得这些?”
林瑶顺势接话道:“隋姨,我跟卫尧的情况相似,我的爹娘也早早的去世了,结婚的事情我们两个会商量着来,到时候如果需要您的帮忙,再去请您。”
“你这是啥意思啊,是嫌弃我姨多管闲事了吗?”江燕语气极其不满。
林瑶继续笑着回怼道:“婚事是我和卫尧两个人的,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赶紧找个男人,我想到时候隋姨也会愿意帮你主持婚事!”
江燕一下子恼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爹娘活着好好的,我的婚事肯定是由我亲爹亲娘做出,哪里像你们俩全是孤儿!”
“你怎么说话呢?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孟青丝毫不输气势,学着江燕拍着桌子站起来。
“你算啥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燕子,别说了,你快坐下!”隋玉芳拽着江燕的衣服,想让她闭嘴。
江燕本就是为了帮隋玉芳才站起来说话,被她这么一拉,到显得是她自己多管闲事,底气顿时不足。
而另外一边,隋玉芳是卫全的丈母娘,也算是卫家的长辈,林瑶是卫尧未过门的妻子,要尊重长辈肯定是不能把话说得太难听。
这些话林瑶不能说,孟青可以说。
即便事情闹得严重,只要来上这么一句:孟青年轻气盛说话口气冲,您是长辈别跟晚辈一般见识就能带过去。
但表面功夫也要做好,林瑶伸手护在孟青身前,只是轻微皱眉并没有开口阻拦她。
江燕被隋玉芳拦着不能说话,正好给了孟青骂回去的机会。
“真是不明白了,人家小两口之间的婚事人家还没有自己决定的权力是吗?你问我算什么东西,那我反倒是要问问你算什么东西?”
“平时卫尧大哥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不见你来,现在要结婚了,有大喜事了就往跟前凑,又不是跟你结婚你瞎掺和什么啊?”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进了人家的院门总共就说了四句话,没有一句是中听的,知道的你是来走亲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门来是找骂的!”
孟青一连几句把江燕骂的狗血淋漓,林瑶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在桌子底下死命的掐着自己的大腿。
江燕从来都没有别人这么羞辱过,她鼻头一酸,重新坐回椅子上扑进隋玉芳的怀里就开始哭。
隋玉芳刚要开口替自己的外甥女讨回两句,却被林瑶给打断了。
“隋姨,小青青她就是这么个暴脾气,年纪小说话口气冲,您是长辈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
经林瑶这么一说,隋玉芳所有责怪的话都不能说出口。
再说下去,说不定连自己都会被孟青给骂得没头没脸。
“他大伯,这事你看咋办啊?”
隋玉芳实在是没辙,只能将矛头对准卫尧。
“我确实是好心帮你们,可是这一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隋玉芳贪图你们卫家的媒人钱。”
“他大伯,小翠进了你们家可没少照料你们爷几个,卫全的身子不也是在她的照顾下才能下地干活了吗?”
“小翠还在的时候,咱们两家人亲得就像是一家人,小翠现在不在了我这个老太婆在你们家连句话都不能说了?”
卫尧沉着脸,心情很不悦。
无论小翠在不在,隋玉芳没少用这套说辞来占他们便宜。
以前家里但凡出点事,先找他们家帮个忙人都找不到,可只要他上山打完猎物,他们家准踩点过来蹭顿饭,临走前还会带走不少东西。
小翠还在的时候,能拦拦他们让他们留一点,小翠走后卫尧和卫全两个大男人不好开口阻拦,让他们每一次都带走至少三分之一猎物。
后来有一次卫全病重,卫尧没有找他们家,打完猎物回来之后发现他们就在家门守着。
些许是提前进去后知道卫全病重,他们没有进院门一步,非要在门口把卫尧打来的猎物给分了。
这些猎物是卫尧准备拉到镇子上卖钱给卫全看病用的,自然不会允许他们拿走。
当时他们笑脸直接消失,扯着嗓子在家门口大骂。
自那以后,卫尧才算是跟他们断绝关系,后来虽然又往来,但确实没有之前那么亲密。
今天隋玉芳来拎着的那个篮子不小,可里面就装五个红鸡蛋,摆明着是想走的时候带走点什么。
坐在院子里聊天的时候,眼睛也一直瞟着卫尧存放猎物的地方,看到哪里空荡荡的一片,还有些失望。
从前隋玉芳可以用这套说辞将他架在道德的制高点,可是现在是绝对不可能了。
卫尧将大手搭在林瑶的椅背上,轻描淡写的说道:“她是我卫尧的媳妇,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