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海无涯救尹尘是属于心心相惜?”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本座担心的还是他们口中的秘籍反噬与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应该不会,虽说如今的尹尘今非昔比,杀人不眨眼,但却从未对身边的人下过死手,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帮莫前辈报仇雪恨。”
“唉。”步行天叹息一声,他之前一度认为复仇并不能成为杀人的理由,更不能成为自己变成恶人的理由,但自莫问逝世后。
他也曾在无数个夜里彻夜难眠,也曾多次怀疑内心坚持的正义究竟是对是错,自己都尚且如此,那与莫问感情不亚于自己的尹尘更是不用多说。
师徒相对无言,偌大的故人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很快,金川谷争夺神器一事在中州开始流传,据说那一战有神仙降世,引得无情天字号杀手尽出,影剑山庄很快成了两者交锋的背景板。
“找死!一群无名之辈竟敢嘲讽本座!”听到消息后的南宫阙大发雷霆,胸口隐隐作痛,眸中的黑芒忽隐忽现,与腾蛇一战,本完全压制的反噬又开始蠢蠢欲动,而且这感觉比以往更加强烈。
“咳咳!”
“庄主!”
“没事!”南宫阙抬手止住魅影,毫不在意咳出的血水:“只是如今神器只剩一把,这可如何是好。”
“不然我等寻觅一些别的办法?”
“那妖人如此强大,无情是如何战胜的?”
“庄主,无情毕竟人手众多,天字号杀手又皆为绝世强者,况且黑白无常也参与其中。”
“不可能,品境的差距,可不是人数便能弥补的,这其中定有蹊跷,咳咳!”
南宫阙眉目逐渐拧成了疙瘩:“而且无情向来只派一人出手,为何这次倾巢出动?”
“或许是想做到万无一失。”
“逍遥呢?”
“还未回来。”
南宫阙无力的靠向座椅,手指带有节奏的敲打着扶手:“若那妖人是被无情门主所杀,第十把神器定然毫无机会,可这是为何?若已达到体质,他为何还要收集神器?”
难道差一步到体质?集齐神器便可飞升成仙?可若没有达到,怎么能凭一己之力杀掉那个强大的妖人。
越想越觉得头大,思绪也越发烦躁:“还有没有让五行死士更强的方法?”
“有,以活人献祭。”
“去做吧,本座管不了那么多了。”
“是,只是此法为鬼法,强行提升有违天道,因五行死士与您血脉相连......”
“本座知道后果,放心去做。”
南宫阙抬手遮住脸颊,当第九把神器失手,他已毫无退路可言。
还有一件事令他担心,那就是最近被传成杀人狂魔的尹尘,若是他也知晓了金川谷的事情,定然会来影剑山庄寻仇,因此不得不加快五行死士的提升,这样才能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给出致命一击。
五龙派,由于景,陶,赵三名堂主齐齐殒命,牛堂主也身负重伤,实力呈直线下降,不少弟子也因畏惧退出了门派。
“掌门,刚刚青龙堂又有几名弟子离去。”
“嗯,还有别的事吗?”任随风点头道。
“还有就是金川谷神器争夺一事,近日在中州传的沸沸扬扬,无情这一战难得的派出了所有天字号杀手,甚至就连传说中的无情门主与黑白无常也在其中。”
任随风耸了耸肩,他对这些毫无兴趣:“尹尘的下落呢?”
“自他负伤离开之后,同伙带他去了唐门便再未离去。”
“可有找百晓通查过他同伙的来历?”
“去了,但当时百晓通并不在酒馆,只是先付了银两,今日再去应能知道答案。”
“知道了,本座亲自走一趟,不在的这些时日,还是由你打理门派琐事。”
“弟子明白。”
沧州城。
百晓通大口喘着粗气,汗流不止,本三人的木筏已少了一个。
当看到墙上三个熟悉的大字后,面带笑意的抹过脸上的汗水:“终于回来了!安置费,跑路费,待你们醒来后百某再一一清算!”
“百爷,您这是怎么了!?”
“看不出来吗?还不赶紧搭把手!?”看到南彰,百晓通更是喜出望外:“快快快,将这两位财神爷好好安顿!”
“明白!”
待南彰接手,百晓通长长吁了口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只是前脚刚刚进屋,南彰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百爷,有贵客拜访。”
“该死的,就不能让人安生一会儿。”抱怨了一嘴,强忍疲惫之意:“带人进来吧。”
见到来者是任随风后,百晓通先是一愣,随即赶忙道:“哎呦,稀客啊!这不是任掌门吗!”
“南彰,给任掌门上茶。”
“不必了,本座至此是有事相询。”任随风止住百晓通的客套,顺势将钱袋放在桌上。
“哦?任掌门请问。”只看鼓鼓的钱袋,百晓通疲倦之意顿时消失了大半,眼睛也重新焕发光彩:“百某定然知无不言。”
“尹尘身边的同伙都有谁,他是不是真的走火入魔了?”
“镜氏兄妹算他同伙,但从未一起做事,近日多出了一个助他创建门派之人,海无涯,莫问已死,百某就不多说了,还有一个顾欢,此人没什么作用,但也在望月峰一直呆着。”
“哦?海无涯?还助尹尘创立了门派?”
“嗯?尹尘的门派中州早已人尽皆知,难道任掌门还未听说?”
“什么门派?”
“一剑。”
“一剑?”
“不错,因为这门派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如今的尹尘比较恣意妄为。”
“就他一个人?创立一个门派?”
“不错,一人一剑一门派,是非因果有轮回,这也是他每复仇一人便会留下天道轮回四字的初衷。”
听百晓通讲的津津有味,任随风眉目皱的更深:“他不是已经成了杀人狂魔吗?”
“嗯,为了复仇,那是必然,如今的尹尘,确实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百晓通耸了耸肩,他对人界恩怨早已司空见惯。
“本座懂了。”任随风独自离去,背影略显沧桑,再也没了当年的洒脱之意。
百晓通暗暗摇头,世人又有几人能真正潇洒的过完一生。
“南彰,再有人拜访就说不在。”
“是,百爷,无情杀手已安置妥当,您放心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