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醉生梦死。
百晓通看着钱良传回的信笺，本含笑的面容愈发沉重，眉目逐渐拧成了疙瘩。
“百爷，可是妖界与鬼界发生了何事？”
“自己看。”百晓通随手将信笺扔与桌上。
南彰看后的脸色却比百晓通更甚。
“印问飞与欧阳寒当真坠入了妖界？”
“应该不会错，否则不可能在中州凭空消失。”
“那，钱良他没事吧？”南彰摇头而叹，他们在中州打探各处情报，一个不慎便有可能坠入万丈深渊，况且钱良此次打探的地方还是妖界与鬼界。
“没事，若非全身而退，这信笺也不会传回沧州。”
百晓通一手托腮：“只是坠入妖界的欧阳寒与印问飞仙法大增，再次归来怕是很难有人是其对手。”
“难道他们的境界会在妖皇之上？”
“印问飞不敢确定，但欧阳寒肯定已不在妖皇之下。”
“这件事可要向外透露？”
百晓通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否定了南彰的想法：“上古妖神若想解封，必然也会觊觎在人界降世的神器，所以欧阳寒他们必会先与无情交手，我等无需多事。”
“是，百爷。”
“对了，钱良并未传回吞噬与秦蚕二妖的下落，你这可有探出些什么端倪？”
“自它们上次失手之后便去了昆仑，或许已潜入昆仑山下静待时机。”
“等等！”百晓通突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抬脚轻轻朝门边走去。
“谁在外面？”
砰！一声闷响，汝南推门而入，先是挑眉瞥了眼鬼鬼祟祟的百晓通，又朝着窗边的南彰看去。
“发生了何事？竟让你百晓通都变的神神叨叨。”
百晓通嘟囔了一声，赶忙将屋门闭紧。
南彰默默盯着百晓通，他并不知汝南是赶巧还是早已在门外静候，只能寻求百晓通的建议。
“没什么，只是觉得中州近日不太平，打算出去躲上几日。”
“哦？你舍得放下这庞大的基业？”
“中州的各处暗线早已完善，就算百某不在中州，也不会对身外之事一无所知。”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一手。”
汝南抬手捋过自身的红发缓缓落座，随即对着百晓通拍了拍身旁的座椅。
“第九把神器可有了眉目？”
“若有了眉目，无情门主自会安排你去争夺。”
百晓通大方的在汝南身旁落座，同时将面前的茶水斟满：“念你我经常合作的份上，百某不得不提醒一句。”
“嗯？”
“第九把神器开始，应该要比之前的争夺难上数倍不止。”
“难道你认为南宫阙阻的了我？”
“他只是你明面上的敌人，未知的呢？”
“整个中州应该都是我未知的敌人，可那又如何呢？”
看汝南说的轻描淡写，傲气与狂妄在他身上凸显的淋漓精致，百晓通摇头而叹：“罢了，毕竟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心中紧跟着补充了一句：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不对，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突然来此应该不只是为了找百某闲谈吧？”
“当然不是，只是我的来意在刚刚已经问过。”
百晓通嘴角一撇，看来这汝南此次前来并非是为上次的尹尘一事，也并未听到他与南彰在屋中的交谈。
“你们方才在聊些什么？我怎么听到有人提及神器二字？”汝南轻挑眉目，也没有轻易放弃，毕竟最新发布的悬赏令并无他可做之事。
百晓通一愣，额上拉下三条黑线，合着这汝南是装没听见。
汝南心中一动，看来二人刚刚在房内讨论的就算不是神器，也必然是有关的事物。
“还是直说吧，我不喜欢绕弯子。”
百晓通叹息一声，顺势对南彰使了个眼色。
待人走后，百晓通在周围来回踱步，直到确定再无旁人之后缓缓开口：“欧阳寒与印问飞不日将会回到中州，届时他们必会成为与你争夺神器的对手。”
“嗯？不是传言欧阳寒师徒二人已经死了吗？”
“那只是传言，百某的情报在中州才最为准确与可靠。”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难道你认为他们会是我的对手？”
百晓通皱眉看向汝南：“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欧阳寒与印问飞早在向中州投毒之前便已被杀，如今虽有人形，但其本心却已坠入妖界。”
“这就有趣多了，也好过每次争夺神器看到的都是一些无趣的乌合之众。”
“汝南，那是重点吗！”百晓通气的手指发颤：“他们真身已死，现在已与妖人无异！”
“活着尚且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是死了化为妖孽？”
“罢了，罢了，就当百某没说！”百晓通心中暗叹，他就知道，这消息就算说了也没用，无情中没人会信，毕竟不算门主，光仙法造诣单纯的绝世强者就有十位之多，这个强者的比咧可远胜中州各仙门加起来的总和。
汝南饮茶润喉，状似随意的问道：“你可知无情门主的秘密？”
前些时日，未能完成悬赏的曲终不仅没感受到无情门主残忍的手段，就连那悬赏都被做了手脚，竟是随意找了个穿着相仿之人送给了雇主。
这突然的反差让汝南内心起了疑惑。
“这可无从下手，无情门主的仙法造诣你应该知晓，那不是我等常人可以查探的。”
说着，百晓通一手挡在唇前轻靠汝南：“不妨告诉你，百某也曾试过摸底，但派去的人往往相距百米便会莫名惨死，因此贵派门主的秘密，怕是这整个中州只有他自己明白。”
汝南缓缓点头，以无情门主的仙法造诣，想要派人跟踪查探的确很难，毕竟他见过无情门主的略微出手，那是绝对的品境差距。
突然，黑白子的身影在心中一闪而过，不错，这种深不见底的品境，应该只有黑白子能知晓他的底细。
“对了，你这可有黑白子的踪迹？”
“嗯？黑白子？你说的可是游历中州的四海名医？”
见汝南点头，百晓通也露出一抹笑意：“黑白子一向神出鬼没，而且他的性格神秘莫测，据说只要人没死透，便没有他救不活的人。”
“所以呢？可有他的踪迹？”见百晓通说的滔滔不绝，但却不说重点，汝南再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