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
我和王萌都是一脸懵逼,我看了看丁济。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们也才刚刚到这里而已。对了,罗玄呢?”
我看到他是孤身一人,心里立刻涌起了不好的预感,急急问道。
丁济示意我不必着急。
“罗玄在隔壁屋子,我把她带上了,哪敢落了你的宝贝疙瘩。”
“至于我是怎么过来的....陈大师,你真会支使人。”
丁济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陈青,陈青坦然道。
“是我把他叫过来的。那个村子里很多都不是我的人,留在那里有危险。而且这样也可以制造出他还在村里的假象,争取几天的时间。”
丁济哼了一声。
“争取时间,你说得容易!你知道我为了提前把药炼好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还是那个全是血人的平原....差点没把我跑死!“
我在他身边坐下,就发现丁济的脸色的确不太好,气息也虚弱了许多。
原来他其实在我们动身不久后也悄悄溜出来了,一直跟在后面。陈青那个早上这么晚才来,也是为了帮他脱身。
在原野上的时候他也一直跟着我们,只是车子跑的实在是太快,他差点跟不上,这才落后了不少。
要不是我福至心灵把血人都砍了,丁济恐怕还得大费周章才能走出那片原野。
“我弟就是贴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丁济呵呵一笑道,我忽略他占便宜的辈分。
“你..咱们丁家的下毒手法不是必须亲自来才行吗,你们是怎么给提格下毒的?”
说到这里,陈青的眼神忽然变得怪异起来,他也在沙发上坐下。
“对,必须你们丁家人亲自来才行。所以我给提格下的毒,只是药仙会里的毒药。”
“什么?”
我一下子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要这么做?提格这人性格这么怪,恐怕近他身的机会没几次,你也不担心直接被发现了?”
陈青微微一笑。
“当然会发现。虽然那老不死的爱玩虫,但怎么说也是药仙会的长老,这点毒发现不了真的可以去吃屎了。”
“不过,我要的就是他发现!”
见我和王萌彻底迷茫了起来,丁济咳嗽一声,为我们解释了他们的计划。
这个计划是陈青在发现村子里有人监视他们之后,和丁济商议出来的。
当时陈青虽然知道村子里不全是他的人,但也是在出发前一晚上才发现自己的心腹几个人之一居然也是提格的人。
他当时立刻就起了杀心,但很快冷静了下来。因为他手上的筹码并不多,如果提格发现自己的卧底被发现,可能会更加警惕。
陈青很快就作出了决定:他要将计就计。
他和我们商量的时候,娄云一直是守在旁边的,因此那个卧底并没有知道太多的计划。陈青故意透露了自己下毒的想法,随后又连夜和丁济商量,让他提前炼制完药随着我们一同动身,而制造出人还在村里的假象。
“提格是个非常狡猾的人,他一定会先控制起村里的那个丁济,让他去炼制解药。所以这几天不论我怎么给他下毒,他都不会在乎,只会以为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被他看破了,乐得陪我演戏。”
陈青就笑道。
“所以,我必须让提格知道我已经开始给他下毒了,否则一直没有动静,这老不死的反而会起疑心。”
我恍然大悟,却又有点迟疑。
“可——既然村子里已经有了提格的人,想必他们也就知道我哥长啥样了。这几天你打算怎么让他去接触那些长老?”
下毒必须得靠近自己的目标,这一点不论是丁家还是普天之下的医字脉都得遵守。
陈青闻言就看向了丁济。
“我会给他易容成我的一个手下。至于怎么靠近,就看他的本事了。”
丁济满是不爽地翘起二郎腿。
“我的本事?陈大师,我再有多少本事也得累死!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路上有多辛苦?你关没关心过?你这样的企业文化,难怪手下人被提格策反,对手底下的人简直不当人用!“
丁济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期间还配上几声虚弱的咳嗽,简直是一副被黑心资本家压榨的可怜员工模样,直看得我们都眼皮抽搐。
这不要脸的人生,就是活得轻松啊...
陈青显然也被干沉默了,他深吸一口气,忽然走上前去按住了丁济的肩膀。
“你干什么,我就抱怨一下,你还想直接动手?!”
丁济差点跳起来,陈青嗤笑一声。
“别动!刚刚不是还挺横的吗,怂什么?我给你治一下。”
陈青虽然也算是医字脉,真正出手救人的场合却几乎没有。丁济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陈青维持着这个动作,过了一会儿收回手.
“行了。”
他分明什么也没做啊?
不止是我们,就连丁济也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你是不是...”
他一句话未说完,表情忽然化为震惊。
“真的恢复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可能....我炼制药的时候为了加快速度可是动了心头血!”
他这话一出,我们顿时也为之悚然。
心头血的重要性自不用说,比本源功力来的更珍贵。别说丁济经络俱断,就算他是前辈高人,没个几十年基本上是养不回来对。
陈青竟然就在这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治好了?
怎么可能!
然而不管我们再怎么震撼,丁济的阳气一下子旺盛起来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他惊愕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掌,忽然抬头把脉,过了几秒,丁济猛然激动起来。
“如果你能做到这个,是不是也可以把我的经络...”
他苦苦寻找陨铁,说白了也只是想接上筋络而已,如果陈青能直接做到,那省去了多少麻烦!
面对眼睛都红了的丁济,陈青却没有半点喜悦,而是缓缓摇头。
“我做不到。你也是医字脉,该看得出我刚刚只是借着你剩下的心头血养出了新的血而已,犹如借种生果。你的经络是全都断了,连‘种子’都没有...我拿什么治?”
陈青闻言,满脸的激动顿时褪去,绝望地靠在了沙发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