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旅程我照常带上了罗玄,一方面是因为我也实在放心不下她,一方面则是因为,凤凰克制邪崇毒瘴的能力,在佛国说不定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临走之前,我照例给桐伯真人打了个电话。
他在电话里得知了我们的计划后,沉默了良久才慢悠悠地说道。
“道玄,我得嘱咐你几句。那地方毕竟是国外,要说国内你面对最大的危险是来自于封印物本身的话,在国外就是来自于人了。”
“我知道你急着找到你爷爷,但也得注意自己的安全。佛国混乱,你最好是取巧得之,不要为了天心陨铁和那个药仙会硬碰硬,知道吗?”
我应下之后桐伯真人叹了口气,忽然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还有一件事,最近你父亲联系过你,在我这里给你留了话。”
我微微一愣。
“话?什么话?”
我父亲竟然出现了?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别扭,但的确是事实,因为从小跟着爷爷学道的缘故,我和父母见面极少。
但母亲奶奶尚可以在过年时见一面,父亲却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向不怎么出现,也只有偶尔才会和我通个电话。
这次找爷爷,我原本也没有抱从他们那里获得线索的希望,想不到父亲竟然主动现身了?
念及此处我心里一热,忍不住握紧了小灵通。
“真人,他留了什么话?”
桐伯真人忽然咳嗽了一声,声音有些支支吾吾。八壹中文網
“这个我觉得,还是你亲眼来一老山看看比较好,反正也不是什么急迫的事情。你们从佛国回来之后就来山上一趟吧。”
我满头雾水地追问了几句,发现真人似乎坚持要我亲眼看到,只能挂了电话,迷茫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王萌。
为什么非要亲眼看到,真人的语气似乎是怕我接受不了?
不可能,我连罗家是圈内异类的事情都接受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我平静了一下情绪,告诉自己千万别急。
反正得去了佛国才能知道,我干脆将其抛之脑后,招呼上王萌去谢过了怀大爷的帮忙,打车去了机场。
到了机场我才发现,丁济早等在了机场的vip休息室,这小子原来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富二代,直接包了我们机票路费。
上了飞机,我就有些纳闷。
“你何必一起去,立约的内容可没这个。”
我打心底里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手段,却见丁济摘下鸭舌帽,满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
“不一起去,难道就靠你们俩拿到陨铁?你们还以为自己是张天师转世怎么着?”
王萌和丁济很合不来,直接反唇相讥。
“那你来就行了?你是张天师转世?”
丁济气得脸色一红,两人在飞机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斗上了,引得周围乘客纷纷侧目。
我被夹在其中,默默捂住了罗玄的耳朵。
“这对孩子的教育不好....”
我们机票的目的地是佛国首都曼谷,但据吵架输了的丁济所说,我们真正的目的地则是曼谷周围的一座小城市。
下飞机之后丁济花钱雇佣了一个翻译,又报出了一个地名让他去打车。
穿着花衬衫,明显是当地人的翻译满脸茫然。
“这位先生,你嗦的是哪里?我们这里没这个地方啊?”
丁济面色不太好看。
“有没有,你直接去问问那些司机不就好了?”
翻译或许是想起了自己不菲的酬劳,也不再争辩,乖乖转身去问了。
留下我们一行人,在原地新奇地打量着佛国的异国风情。
这里是离机场很近的一处集市,或许是因为外国游客常来的原因,发展的较好,不时有人用蹩脚的英语叫卖着手里的货物,都是一些小木雕和花环之类的东西。
丁济见我们打量着市场,豪气地往我们手里塞了一沓钞票。
“这是本地货币,随便用,不过小心别让人给坑了。”
见我和王萌下意识想拒绝,丁济呵呵一笑。
“能真的把找陨铁提上日程我很高兴,就当是给你们的小费了,不用和我客气。”
我看着那张笑得嚣张的帅脸,默默收下了钱。
这人以前绝对是个大少爷,和周兴一模一样,随口说话都有欠揍的气质!
趁着司机没来,我抱着罗玄,和王萌一块儿在市场上逛了逛,发现佛国的本地人非常好分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气候温暖的原因,佛国人的皮肤通常都较为黝黑,而且五官深邃。
和国内的服装风格不同,他们很喜欢花花绿绿的短袖短裤,一下子显得我和王萌格格不入。
市场很热闹,有许多金发白皮的外国背包客四处拍照,不少本地人乘机围上去推销,也有几个小贩瞅着我们,却没有上来。
王萌有些惊奇地挑了挑眉头。
“怎么,是我们看起来比较穷吗?”
我哑然失笑,注意到有的店铺里,似乎还有许多刻着神像的木牌。
“可能是我们看上去比较不好惹吧。”
我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市场里零零散散也有几个亚洲游客,却只有我们没有受到什么推销。
不仅如此,好几个商贩的眼神里,似乎还闪过了一丝类似于忌惮的神情。
为什么?难道是我们暴露了身份,已经引起药仙会的注意了?
我还在不动声色地思索时,忽然被罗玄拉了一下头发,唤回思绪。
“哥哥,能给我买一个花环吗?”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发现路边还有一个小男孩举着一串花环在叫卖。比起别人的花环,他的要艳丽许多,怪不得罗玄想要。
我自然不会拒绝,抱着罗玄走近问道。
“多少钱一个?”
男孩转过头来,我就发现他应该是个流浪儿,浑身脏兮兮,约莫有十三十四模样,嘴里快速的吐出一串泰语。
见我听不懂,他干脆的比了一个二,我将手里钞票递过去,他飞快地从中抽出两张,又取下一个最大的花环,笑着递了过来。
我正准备接过,半路却被另一只手截胡。
丁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了上来,他拿过了花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男孩。
“你这花环的价格似乎太贵了一些。”
他身边的本地人迅速把话翻译成了泰语,男孩也乖觉,见状不对立刻就递出了其中一张钞票。但丁济却没有接,还是直直盯着他。
“我有的是钱,不是钱的问题。我问你,你的花环里,为什么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