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想着估计李大人也就是随口一说。
吓唬吓唬这些人,谁知道,老陈胆子小,马脚立马就露出来了。
宁桃表示知道了,自己得赶紧回去上课。
小武拉住他小声道:“公子,这事老陈招了,说是给他钱的人是范家的。”
宁桃心头一凛,“哪个范家?”
“还有哪个范家?”
范家祖籍就是棉城的,只不过发展了几百年。
京里那一支厉害了。
据说当年要收宁少源为徒,这中间就有大家是老乡的原因。
宁少源守孝完复职的事情,也是范家从中出力,总之,宁家与范家的关系特别的微妙,在明眼人看来,宁家与范家那就是一体的。
所以,小武刚才打听了一下,结果打听了这个,吓得赶紧回来秉告。
宁桃想了想道:“一会我给家里写封信,你帮我寄出去。”
小武用力点头。
宁桃让他再去打听打听,这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小武也觉得不可思议,就算是范家,他们跟杜大人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宁桃满心震惊,不说宁少源是范家一手扶持起来,单说宁桃与范二一道做生意,双方虽然有点小摩擦,可利益面前这些都可以忽略。
怎料,这事的慕后主使居然是范家?
不过,也有可能是范千城这一支的,所以,京都那边并不知情。
宁桃稳了稳神,这才推开门进了教室。
大家的题差不多都写完了,他把答案与解法讲了一遍,让写错的同学跟着改了错。
宁桃根据时间又讲了两道题,平时课后还会给帮大家单独解题的宁桃,今日跑得比兔子还快。
宁棋抱着书跑得气喘吁吁才追上他。
“二哥,你居然不等我。”
宁桃伸手接过他的手书,“我还有点事,你先去食堂吃饭吧。”
宁棋应了一声,拉着王栋转身就往食堂冲。
他打听过了,今日有他最喜欢吃的黑糖八宝米糕。
跑了十来步,又折回来道:“二哥,你吃什么,我帮你打饭。”
也不知道小武干什么去了,居然学会偷懒了。
宁棋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
肯定是他哥平时太好说话了,才会把身边的人都养成懒散的性子。
回头他得好好说小武才行。
宁桃道:“不用,我一会还得出去一下。”
宁棋嘀咕了一声,又去大牛家蹭饭就不知道把我带上,宁桃只当没听见,脚下不停快速回到了小院。
小武和柱子也刚进门没多久。
这事除了小武打听出来的,老陈提了个范家,就也打不听出什么事了。
宁桃一想也对,范家什么人呀。
如今的夏朝,半璧江山的读书人都跟范家有关。
这事没水落石出之前,传出个什么风言风语,麻烦可就更大了。
柱子道:“我带着大武去棉城走一趟,范家既然在棉城府,这边有些牵连,那边必定有什么动静。”
宁桃点头,“明日再去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柱子摇头,“这事才刚开了个头,我过去看看定能有什么线索,再拖下去,范家把什么事都处理好了,咱们就不好查了。”
宁桃觉得也有道理,李大人在听到是范家指使的,先前的气焰立马就消散了,如今这消息捂得严严实实,也就是当时身边的几个人听到了。
回头还被警告此事不能泄露出去。
小武打听了半天也就这么一句,宁桃叹口气道:“那你们路上小心,要不把石头也带上,三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柱子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别担心,咱们行得正不怕事儿。”
宁桃笑不出来。
他平时谨慎小心,尽量不与人发生冲突,好吧,别人找上门来他也没忍着。
所以,才让老陈怀恨在心,与范家勾搭黑他一把吧。
望天!
送走了柱子,他赶紧给宁少源写了封信。
为了怕时间延误太久,还求的杜大人走的官方。
一应事情办完,已经入更了。
小武道:“公子,您想吃什么,奴才给您做。”
宁桃还真有想吃的,街边的小馄饨。
不过,都这个点了,老板早就收摊回家了。
小武道:“奴才最近新学了一个肉丸子汤,前两日吃火锅,还剩了点肉。”
宁桃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身边的人,都是生生被逼成了高手。
小武在小厨房做丸子汤。
宁桃帮宁棋检查功课,再顺便考考他的书背得怎么样了。
宁棋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这些日子宁桃推荐他的几本书都看完了,且其中重要的部分,也能对答如流。
宁桃笑道:“还不错有进步。”
宁棋把东西收拾好,打发王栋去了厨房帮忙,这才道:“二哥,老陈出事了,你知道吧。”
怕宁桃不知道老陈是谁,宁棋还特意说了一句,“就是那个想让他家二丫头给你当媳妇的。”
宁桃黑线,这事已经成书院里名不见经传的笑话了。
平时大家一开玩笑,就说,哎呀宁先生年少有为,排着队想嫁你的人能绕县城一圈,咱们学里就有一个……
宁桃道:“知道。”
“哥,我听说他就是告秘的人,你说这人怎么这么坏呀,女儿嫁不了你,就这么黑咱们,也亏得上头的裴大人明察秋豪,才还了杜大人一个清白,若是一个昏庸的,另说还杜大人了,怕是到时候咱们也得牵扯进去。”
谁说不是呢。
宁棋感慨了一阵后,突然道:“哥,你说老陈就是再坏,他也不可能想到这一点呀,所以我总感觉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宁桃揉了揉他可爱的大脑袋,“行了,这事不该你操心。”
“怎么不该了,你是我哥,你要是出事了,咱们一家子都逃不了,你忘了先前新州的鲁大人了?”
哎呦。
宁桃随手弹了他一记,“那时候你才几岁,居然就记得这个。”
宁棋晃了下脑袋,彼为自豪道:“那是自然,不看看我长了一颗聪明的大脑袋。”
宁桃懒得跟他嘴炮。
去厨房一瞧,小武把丸子汤已经做好了,还炒了两盘菜。
这厨艺都比外头酒楼里的不差了。
小武被宁桃一夸,激动的手都有点抖,“公子可别夸奴才了,奴才这人经不住夸。”
可不是,正说着,一个鸡蛋啪叽一声掉到地上去了。
宁桃:“……”
小武的手艺可圈可点的。
一大份猪肉丸子汤,光闻味儿,都能把人馋哭。
更别说菜了,吃完饭回来就喊着吃撑了肚子难受的宁棋,又坐在宁桃边上喝了一碗汤,还专往碗里捞丸子。
兄弟两人,饭还没吃完,就听见有人敲门。
宁桃看了小武一眼,小武立马放下手中的馒头跑去开门。
人一进来,果然跟宁棋想的一样,是杜大人身边的马师爷。八壹中文網
马师爷这么晚过来,是想让宁桃过去一趟。
宁棋竖着耳朵听着,也想跟过去,被他哥给瞪回来了。
“你赶紧洗洗睡觉去,要不然我就写信告诉爹,你在这儿不服管教。”
宁棋气得挥了下拳头,转身带着王栋回房去了。
此刻已经过了一更,外头一个人也没有。
天空中又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花。
宁桃到了杜家时,杜大人早就书房等着他了。
与杜大人一起的还是李大人。
彭教谕也在其中。
宁桃心里咯噔一声,怕是一牵扯到范家,这事就有些不好办了。
宁桃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怪不得范千诚干什么事都有恃无恐的,敢情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宁桃刚吐槽完,就听李大人道:“杜大人与解元郎且放心,这事既然我们大人插手了,定不会半途而废,一定给大家一个说法。”
宁桃微微一愣,这口气好硬呀。
下意识地挺了挺背。
李大人道:“到时候需要几位作口供的时候,还请几位配合。”
这话一看就是针对宁桃说的。
宁桃道:“一切就仰仗裴大人与大人给咱们公道了,到时候您只管吩咐,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有违章程伦理的,小子定不辜负几位大人。”
李大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怪不得仇大人对你赞不绝口,在大是大非面前,解元郎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宁桃:“……”
你不会是在暗示老子到时候如果我爹不同意,就要与我爹决裂吧。
宁桃暗暗捏了把冷汗。
不过想想也对,他与范二这等合作关系,范千诚肯定知道的一清二楚,结果他却无视其中的规则,给他来这么一招。
宁桃在杜大人那儿听了一刻钟,算是听明白了。
这位裴大人的出身可不简单。
据说从一千多年前起,他们家就出了不少的能人。
文武皆有,比起本朝才真正显露出本事的范家来说,那底蕴可是深厚多了。
朝中一直有一个传文,南范北裴。
但是裴家却比范家低调牛逼多了。
裴大人能来棉城绝非偶然。
据说裴大人现在手里掌握了不少范家的证据,原以为再收集两年,到时候一并交由朝廷,岂知,今年突然契机到了。
宁桃隐隐觉得,这个契机指的是北容南下这件事。
如果真与这件事有关,再加上裴大人手时原这些东西,那么范家怕是九死一生都不足为奇了。
宁桃一颗心砰砰直跳。
后面那些客气话,他就没怎么听进去。
只是被自己的猜测给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从杜大人家出来,风一吹,宁桃狠狠地打几个喷嚏。
小武忙道:“公子一会回去,奴才给您熬碗姜汤。”
宁桃摆摆手。
如果他猜测的是真实的,那么这件事情就太匪夷所思了。
范家的身份、地位,在如今算是可以呼风唤雨,再加上太后出自范家,范家还有国舅这一身份。
可他们为什么要铤而走险?
宁桃想不通就没去想,回去之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背了一段清心咒,这才睡了过去。
第二日,李大人带着老陈去了棉城。
陈家人一家人没能逃成,如今老陈又被带走了。
陈家人怎么哭都没用,老陈媳妇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门口看热闹的,你一句我一句,就是没人搭把手。
陈二姑娘抱着她娘,哭得死去活来,大声道:“谁救救我娘,我就嫁给谁。”
宁桃刚迈开准备进去救人的腿给收了回来。
这年头,以身相许什么的太可怕了。
念头才闪过,就见一个少年红着脸嗡声嗡气道:“我我我,我试试……”
说完,一把将老陈媳妇给搭到了肩上,大声道:“都让一让,让一让。”
背着人往医馆跑去。
宁桃仔细一听,才知道这是老陈家的邻居,牛家的大儿子,自小就与陈二姑娘一起长大,可老陈瞧不上他,觉得他一家杀猪的,配不上自己的女儿。
宁桃刚才瞧了一眼,陈二姑娘其实也不大好看来着。
可能因为平时在家干活,手指头都磨出老茧来了,而且指头节粗大,并不好看。
所以,他认为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手,还是史青凝的。
老陈走了,陈二姑娘也牵手成功了。
一群人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宁桃准备去书局买几本书,再顺便去吃一碗馄饨。
这一抬脚,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他:“二毛,二毛!”
宁桃寻声望去,就见大牛继母张氏笑盈盈地一手挽着篮子,一手拉着女儿小莺快步走了过来。
宁桃微微挑眉。
两人已经到了他跟前。
宁桃个头高,张氏看着他,脖子都快仰成钝角了。
很是艰难地又往后退了两步,道:“今日刚好赶集,你卫叔去山上弄了点野味,不值什么钱,就给大牛和我们家老太太送了些,这不太多了,他们也吃不了,想着你父母不在身边,咱们又是瞧着你长大的,给你送些来。”
宁桃礼貌地道了声谢。
张氏把篮子递给宁桃,宁桃却没接,看了小武一眼,小武立马就接到了手里。
张氏这才想起,女儿还没跟宁桃打着呼,便将人给拉到跟前,笑道:“小莺还记得吗?这是你二毛哥哥,小时候经常带你一道玩儿的。”
小莺腼腆地笑了笑,红着脸垂着头,不知所措地和宁桃问了声好。
宁桃道:“几年不见小莺都长这么大了,险些没认出来。”
小时候的鼻涕妞,现在白白净净的都成大姑娘了。
小莺细若蚊蝇地嗯了两声。
张氏自个儿叭叭了一大堆,直到有学生已经来上课了,路过时你一句,我一句的和宁桃打着呼。
宁桃道:“不好意思,我该回县学了。”
张氏道:“没事,没事,正事要紧,二毛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桂花糕,婶子家里还有不少的干桂花,过两日做了糕给你送来,自家做的又干净又好吃。”
宁桃默了一会道:“婶子,您可能不知道,我其实不喜欢吃桂花糕,我一吃那糕就起疹子……”
张氏:“……”
宁桃不等她回过味来,拔腿就跑。
一口气过了县学的影壁,两人才停了下来,小武喘了口气道:“公子,咱们还没吃饭呢,你饿不饿。”
“饿。”
宁桃都快郁闷死了,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的馄饨,好不容易天亮了,结果又被张氏给搅了。
“你去帮我买两碗来,虾肉和猪肉各一份,多放点虾米,如果有小鱼干也给我买一份。”
“对了,你看有什么好吃的也买点。”
小武得令拔腿就跑。
宁桃又把他给喊了回来,“你不要着急,自己先吃了,你估摸着快下课了,再带回来。”
“免得泡久了不好吃。”
小武颤了颤嘴角。
他们家公子,平生没多少爱好。
除了吃,还是吃……
宁桃下课后直奔“办公室”,小武刚把饭给买回来摆好,还给他倒了半盆的水,等他过来净了手好吃东西。
宁桃一进门,就道:“先给我嘴里塞一个。”
小武给他舀了一个塞进嘴里,宁桃一边嚼一边道:“好吃,太好吃了!”
胖师兄一进门,就见他在净手,小武端着碗站在他旁边,勺子上放了一个,随时准备往嘴里塞。
胖师兄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
简直没眼看,以为自己小宝宝么?
一扭头,瞧见桌上摆了一盘小鱼干,一碗虾肉馄饨,还有一份热呼呼的炸糕。
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往夹了一块炸糕。
宁桃一看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哼哼道:“少吃点,少吃点,我还没吃早饭呢。”
胖师兄没理他,又夹了一个馄饨,觉得一个太小,又快速夹了两个塞进嘴里,一碗也才十二个,他一口吃了三个。
可把宁桃给心疼坏了。
小武道:“公子,奴才中午再给您买。”
宁桃哼哼道:“不用了,就当我日行一善吧。”
胖师兄立马觉得嘴里的馄饨变味儿了,不过一想,他早上没吃饱,于是很自觉地把剩下的全给吃了,最后连汤渣都没剩。
宁桃有些委屈,眼巴巴地看着胖师兄在舔碗,“好吃吗?”
“好吃,就是有点少。”
胖师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直往宁桃手边的炸糕上瞟。
宁桃一把将炸糕塞到了小武的怀里,“拿好了。”
胖师兄心梗,瞧你那小气的样儿。
两人正抢着,大牛进来了。
“二毛,有个事要跟你说一声。”
宁桃把最后一块炸糕塞进嘴里,得意地跟胖师兄挑了挑眉,顺手把张氏早上给他带的篮子给提上,跟着大牛出去了。
昨天又开始下雪,尽管不大,可风还是挺大的,两人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宁桃感觉耳朵有点冷,缩着脖子道:“你继母早上来给我送东西了。”
他闻着里面放的应该是吃食之类的。
不过他连布都没掀开,顺手又递给了大牛。
大牛接过篮子道:“我回头还给她。”
他来找宁桃其实也不全是为了这事,马上要过年了,可北边和西边不安生。
他们的货运出去,原先谈好的价格已经不行了。
尤其是北边和西边,靠近琼州的地盘人家也不送了,京都那边更别说了,出了省的价格已经长了好几倍了。
要是他们自己送,根本送不过来。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局势的影响,今年的订单量比先前少了不少。
尤其是范二那边,目前已经处于联系不上的状况了。
“什么意思?”
京里现在这么紧张了吗?
宁桃一直觉得,就算是京里局势再不好,以范家的能力送个信绝对没问题的,而且京里也不是严控出入,只不过手续麻烦些罢了。
大牛道:“京里紧张不紧张,咱们不太清楚,原先通过范家下单的,从这个月开始,已经断了。”
范家在北边的各个省都有不少的书局,他们是通过书局下单的。
如今书局那边已经没有什么单下来了。
临近年关,县学的学习越发的紧张了。
宁桃原先每天两节课,被彭教谕增加到了三节课。
因为县学又增加了一个班,都是本县年后要参加县试的学生。
宁棋望着黑压压的人头,忍不住叹息,“我怎么这么倒霉。”
上次宁桃考试的时候,他不记得县学这么多人呀,到了他手里,人数突然就翻倍了,按这样的数量计算,今年的考生要比往年多。
竞争更加激烈。
宁桃道:“怕什么,你学得扎实就成,与人多人少又没什么关系。”
宁棋白他,“你懂什么,就因为我大家都是同学,而我又不是最拔尖的,人数一多,我可能就被挤没了,万一我连县试都过不了,我还不如一头扎进汝江算了。”
宁桃呵呵,“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这点人?”
宁棋歪着大脑袋,想了一会道:“确实这个道理。”
排解了宁棋的考前综合症。
宁桃在喝完腊八粥,陪着县学的师兄们,一道在城外给大家施了腊八粥后,终于等到了去棉城多日的柱子。
老陈一口咬定是范家买通他,让他写信上告杜大人的。
范家跟杜大人无冤无仇的,所以,范家不承认。
老陈是什么人,死皮赖脸,能当众给宁桃找媳妇的人,什么话不敢说,什么事不敢认,只要对他有利的,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他都不怕。
于是,当场就指出了范家一个小厮给他牵的线搭的桥。
到了后来,还咬出了几个人,范家一着急把就把范千诚给祭了出来。
说什么,这是他与宁桃之间的私人恩怨。
也是孩子不懂事,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关在家里好好管教呢。
至于为什么找老陈。
一是老陈爱财,二是老陈对宁桃瞧不上自家闺女这事,怀恨在心。
这其中牵扯到杜大人,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总之,一切都是误会,都是两个孩子之间的玩笑。
现在他们家乐意给宁桃赔礼道歉。
裴大人可不买这个账,孩子?
开什么开笑?
范千诚今年十八了,翻过年就十九了,庶子都生了三个了,说是孩子谁信?
前段时间中了举人,出门被称为一声老爷的又是何许人也?
更何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与宁桃有仇,你拉人家杜大人做什么?
人家杜大人还委屈着呢。
范家人:“……”
更何况,这事本来就是宁桃和杜大人为了百姓着想的,做的是好事,你们却反咬一口……
总之一通撕逼下来。
范千诚被关了进去……
范家还落了个管教不严的名声,如今在棉城已然臭名昭张了。
更好玩的是,范家平时仗着在京里那一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霸占民田,强拆民房,甚至还抢了旁人的铺子这等行为每年都有。
于是乎,有人听说宁桃是个小商户,被他们这么陷害,最后沉冤得雪。
所以,不少人开始把自己受范家欺负的事也给递上去了证据。
而范千城今年秋闱的事情,也不知道谁给捅了出去,说他考试不但作弊,还换了旁人的卷子云云。
宁桃咽了咽口水,裴大人居然这么硬核。
不对,这就是裴大人等着的,等着他的怕就是这一日。
墙倒众人推啊!
怪不得,要给他送匾。
这特么是,他在其中起了重要一环,帮他刮竞争对手一刀的好处费呀。
不过一想也对,裴家本来就比范家硬核,估计也只有裴家人去棉城作父母官,能震得住范家这么一群人。
柱子还带回了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