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海燕的手艺还是那么棒,几个家常菜做得又快又好。
大家开了一瓶满堂红的年份酒,相互敬酒,说了些应景的吉利话儿。
陈予权常年在外,也很少吃到如此正宗的静江本土口味,几杯酒下肚,几口菜一吃,也觉得十分舒爽。
宴席间气氛很好。
大家边吃边聊,主要是陈予权说,其他三位凝神倾听。
“三位老板去年赚了大钱,今年有什么打算?”
陈予权半开玩笑地问道。
曹建湘仗着酒意,笑骂道:“老七,你就别笑话我们了,我们赚的那点,给你提鞋子都不配……知道你现在是大老板,可不能光顾着自己一个人发财,怎么也该提携一下老朋友不是?要不也要不够意思了。”
“酒厂还可以继续搞下去,这是主营业务,不要放松。”
陈予权随口指点道。
对曹建湘的奉承话,照单全收,也不跟他客气。
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就没必要假模假式的了。
众人连连点头。
“另外,大伙手里要是有闲钱的话,我建议搞个矿山机械厂。咱们青峰,不是还有几个三线工厂在吗?这些年,军工订单减少,他们日子也难过。但他们的技术力量还在,技术工人的储备数量也不少,他们只是缺少一个发展的方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跟他们合作?”
曹建湘有几分恍然地问道。
“是啊,他们有技术,有人员,但是没方向,没资金,你们刚好有资金,这不就具备了合作的基础吗?”
陈予权夹了一口菜,说道。
“咱们青峰既然是资源型地区,今后十年之内,矿山产业肯定是要大力发展的,矿山机械很有搞头。一开始不要想着高大全,要搞一个主力拳头产品,打响之后再考虑以点带面,搞全系列产品开发。”
陈予权三言两语,就把这个矿山机械厂的发展模式说清楚了。
曹建湘跟覃海燕对视一眼,都轻轻点头,显然认可了陈予权这个方案。
只有老马兴趣缺缺的样子。
老马做惯了生意,对搞实业生产懂得不多,兴趣也不是很大。让他这个吃喝玩乐了一辈子的老花花公子将精力时间都耗费在工厂的管理上,可不那么现实。
加上他年纪也不老小了,上进的心思远不如曹建湘覃海燕那么强烈。觉得现在每年有几百万的收入,小日子已经过得相当滋润了,没必要再搞工厂,累死累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却是不好强求的。
“只搞矿山机械吗?我觉得,建筑机械也可以尝试一下……”
覃海燕若有所思地说道。
“今后一段时间,建筑机械的需求,只有比矿山机械更大。”
陈予权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朝覃海燕挑起了大拇指:“覃总眼光很敏锐,看来这一年的进步非常明显啊。”
这话倒也是有感而发。
他目前就在明珠新区筹建一家大型的建筑机械生产厂家。
如同覃海燕所言,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建筑机械将拥有着极其巨大的市场需求量。全国各地都要大搞基建,对各种建筑机械的需求,几乎是永无止境的。
明珠那边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水路运输极其发达,将建筑机械生产厂家定在明珠新区,陈予权无疑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陈予权和龙千峰,周寒梅合作,在明珠新区圈了那么老大的一块地皮,总得想办法给它填满。
陈予权很清楚,今后数十年间,明珠新区整个都会开发成商业区,生产企业会逐渐外迁,但那需要一个过程。
大型工厂可以名正言顺地占据大量的地皮,现在先把地方占住再说,将来需要拆迁,那还有得谈。
总之陈予权绝不会让自己吃亏。
覃海燕嫣然一笑,平添几分妩媚之意。
这女人虽然不算太年轻,却正处于一个女人最成熟的年纪,加上身材饱满,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极致的原始诱惑。
“还是先搞矿山机械,把基础夯实。顺便积累一些建筑机械的生产技术,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增开生产线。”
矿山机械和建筑机械有许多相通之处,真要转型的话,难度不大。
“好,听你的。”
覃海燕温婉地点头,一副小女人的样子,望向陈予权的眼神,总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陈予权只能装作没看见。
年轻英俊,潇洒多金的陈七爷,现在身上情债背得有点重了,精力方面,不大够……
“那个,老七,听齐树业说,你那个小电器生意打算要收了?”
马德山突然问道。
“是啊,那玩意本来就是练手的,搞了一年多,赚头不大。老是把齐树业陷在这里边,太不划算了。”
“啧啧,这个大老板就是大老板,一年赚一百多万,在你眼里,跟叫花子讨米似的……”
老马便连连摇头,十分感叹地说道。
“你要是真不想搞了,让给我怎么样?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沾沾你的光,托托你的福……”
“行啊,没问题。我跟齐树业说一声,这几天你们打个移交吧。我正准备把齐树业调到南方去开拓市场呢。”
对此,陈予权自然毫无意见,当即表态。八壹中文網
老马笑得一张嘴都咧开了。
做生意才是他的老本行嘛,比搞工厂什么的,好玩多了。
吃完饭,在老马的提议下,大家又开始玩麻将,既然都是好朋友,陈七爷自然也不会玩什么花活,就是讲究个气氛罢了。
朋友之间,总是要多多互动才能增进感情。
“哎,那啥,覃总,你老板在那边还好吗?”
打着牌,老马突然提起了一个话头。
青峰方言,所谓“老板”,有时候是特指某人的老公。覃海燕早已离婚,照理现在是没有“老板”的,老马说的那个,应该是她前夫。青峰市早几年大名鼎鼎的混混老大,目前正在大西北的监狱里吃沙子。
覃海燕明媚的脸上瞬间晴转多云,摆了摆手,说道:“不讲他不讲他……”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是,你最后看陈予权那一眼,又是几个意思?
不过覃海燕既然没有深入交流的打算,陈予权自然也不会去刨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