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
屋外突然响起一个女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不等屋里几个人回过神来,卫汝嫣已经旋风般冲了进来。
刚才这几个混蛋只顾着欺负戴卫红,对于悄然逼近的陈予权卫汝嫣毫无察觉。
这两位,可是真正的专业人士。
眼见得两个大男人如此凶残无耻,卫汝嫣早气炸了肺。猛地冲进来,一个肘锤,手握藤条的中年男子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呃”地一声,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直摔出几米开外,重重撞在木板墙壁之上,差点将整间屋子都震塌。
这种古老的木板屋本来就很不结实。
一肘锤放倒中年男子,卫汝嫣毫不停留,猛地转身向另一边正在施暴的男子冲了过去。
“哎,你,你干什么?”
年轻一点的男子完全回不过神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卫汝嫣,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大半夜的,怎么就有陌生人突然冲进自己家里来了?
而且一句话不说,直接开打。
卫汝嫣压根就不跟他啰嗦,闪电般冲到他面前,身子一矮,曲起右肘,整个人猛地往上一冲,肘锤正中对手胸肋部位。
动作端的干净利落,打击效果也是杠杠的。八壹中文網
这些日子,陈予权主要就是教她“顶心肘”绝技,卫汝嫣接受能力极强,而且举一反三,都快把这个招数玩出花来了。
施暴男子“啊”地一声惨叫,双手捂胸,就往地下出溜。
在卫汝嫣眼里,这家伙比挥舞藤条打人的中年男子还要可恶,一个肘锤远远不足以解恨,当即上前一步,伸手揪住他的头发,抡圆了胳膊,“啪啪啪”就是几个火烧耳刮子。
施暴男子头发被揪,浑身乏力,当真是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硬生生地挨了这几下,脸上立马就浮现出五个清晰无比的手指印,半边脸瞬间肿得像猪头。
连后槽牙都抽得松动了,一张嘴,“哇”地一声,一口污血直喷出来。
又惊又怒之下,就要张嘴大叫,卫汝嫣岂能给他这个机会,揪住头发的左手猛地往下一压,同时右膝抬起,配合妙到毫巅。
坚硬无比的膝盖顿时和施暴男子的鼻梁骨来了个亲密接触。
“咔嚓”!
毫不意外,施暴男子鼻梁骨当即碎裂,整个鼻子歪到一边,两眼翻白,一声不吭就晕死过去。
这一连串动作兔起鹘落,看得人眼花缭乱,直到施暴男子晕死,旁边的老太婆才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张嘴准备叫喊。
冷不防身后人影一闪,一个掌刀,毫不客气地切在她的脖颈之上。
老太婆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立马软倒在地。
虽然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屋子里受虐的女孩就是戴卫红,但在门外听到的对话,基本也能有个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了。
所以陈予权出手毫不迟疑。
必须要尽快控制局面。
然而首先被卫汝嫣一肘锤打飞的藤条男子到底没有晕过去,这时候已经挣扎着爬起来,张开嗓子就是一阵猛嚎。
“快来人啊,有贼……”
一时之间,他压根就不可能将陈予权和卫汝嫣跟救人联系起来,自然而然地以为家里来了贼。
他也不想想,就他家这个状况,连他自己都找不到任何值钱的东西,哪个贼吃饱了撑的跑他家来偷?
但他也只来得及叫出这么一句而已。
下一刻,陈予权就已经冲到他面前,狠狠一掌切下,藤条男子大张着嘴,翻着白眼,和其他两人一样,晕死过去。
“小嫣,赶紧救人!”
“收到!”
其实不用陈予权吩咐,卫汝嫣已经将倒在地上的戴卫红扶了起来。
昏暗的油灯光芒照射之下,隐约可见戴卫红小腹部微微隆起,显然确实有孕在身,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浑身都透出一股浓烈的酸臭味和血腥味。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足踝上扣着一圈铁链子,用一把挂锁锁住,铁链的另一头,锁在一条木柱子上,一望可知,是木板屋的承重立柱。
小姑娘的足踝上一片血肉模糊,皮开肉烂,个别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白生生的骨头。
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能怀孕,居然还能活着,不得不让人慨叹,真是生命的奇迹,小姑娘够顽强的。
“这帮畜生!”
卫汝嫣恨得咬牙。
不过她到底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刺客出身,尽管满腔怒火,手下却一直没有闲着,三两下就将晕死的戴卫红救醒过来。
“你是戴卫红吗?你爸爸是不是戴维均?”
小姑娘一醒转,卫汝嫣立马问道。
现如今他们深处“敌巢”,情况万分紧急,由不得半点拖延。
“你,你是谁?”
小姑娘如在梦中,瞪大一双眼睛,迷迷糊糊地望着卫汝嫣,一脸的迷惘。
“我们是来救你的,戴维均的朋友。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戴卫红?你爸爸是不是戴维均?”
小姑娘愣愣地看了她一阵,突然猛地抱住她,“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哭得那叫一个不管不顾,天愁地惨!
卫汝嫣当然知道,现在不少大哭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惊动四周的邻居过来查看情况,但她也实在不忍心打断痛哭失声的可怜女孩。
只能紧紧抱住她,不住轻轻地拍打她单薄得可怜的脊背,柔声安慰。也没有再次询问她到底是不是戴卫红。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哪怕她不是戴卫红,卫汝嫣也必须要将她救出去。
这是底线。
陈予权到底比她镇定得多了,也不去阻止小姑娘的痛哭,而是开始鼓捣那条缠在足踝上的铁链子。
铁链很粗很结实,没有斧头重锤之类的称手家伙,一时半会很难砸断。
但这难不住陈予权。
他拿铁链没办法,还能拿小挂锁没办法吗?
这种毫无技术含量可言的小挂锁,随便有个合用的小工具,陈予权闭着眼睛都能打开。
很快,挂锁打开。
陈予权将铁链子丢过一边,伸手拍了拍正在痛哭的小姑娘,压低声音说道:“戴卫红?”
小姑娘终于强忍哭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我就是戴卫红……你们,你们真是来救我的吗?是我爸爸的朋友?”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陈予权反问道。
“戴维均,他是南方市某某区的区长……”
陈予权顿时轻轻舒了口气。
对上了。
戴维均是一年前才从南方市调任滨海市的,戴卫红两年前失踪,压根就不知道他父亲现在已经调往滨海工作。